一腳踏出。天地風雲定。
呼~
勁風倒卷,凝漫天土灰、取星空黃塵,再歸腳下,補全星空古道。
未曾出手,已是神乎其神。
後退的蛤蟆眼中滿是驚駭,他身後三人亦是如此。
“那人,未死!”
葉星河詐死多次,但從未有過一次這般漫長。
而且對戰大盜,誰人敢言自己是詐死?
“真是讓人驚訝,傳言竟不爲虛!”黑山太子驚歎,往前而來。
“駐足。”劍不歸擡手,阻止了盟友的幫忙,雙目凝視葉星河,道:“聽聞你也用劍?”
“用劍、用戟,亦用拳,有問題?”
“取出你的劍來。”
雙劍爭鳴,再度作響,爆發沖天戰意。
“我的劍告訴我,你是它所想屠戮的敵人!”
“它做不到,想是妄想。”葉星河探出兩指,往前而來,道:“殺你可以,但用不着劍。”
劍不歸冷笑一聲,收劍入鞘,道:“既然你如此認爲,那就送你上路吧!”
同樣,他依舊以劍指對陣對手。
師太子烈皺眉,道:“這人機遇非凡,或許境界比我們要高,不可輕敵。”
“何懼有之,來!”劍不歸戰意濃烈,整個散發出濃濃劍芒,衝着葉星河筆直走來。
嗖!
他未曾拔劍,自己卻化作了一柄劍光,刺破春秋,爆發出極致的速度,瞬間來到了葉星河跟前。
那倖存的破碎酒肆之中,射來兩道目光。
此刻,葉星河的手指方纔擡上去了一些,似波瀾不驚,如彗星過月,悄然而進,點在對方劍指之上。
起初,無光無色無量;須臾,一人爆退,正是——劍不歸!
“呃啊!”
他怒吼着,眼中衝出了血一般的光,身體整個顫抖了起來,無盡血氣滾滾,從毛孔之中滲透而出。
剎那,染紅了劍士長衣,也染紅了那一頭的血色長髮!
“劍不歸!”黑山太子兩人瞬間變色。
“不甘!”
劍不歸腳踏大地,將自身血氣激發百丈開來,驚天撼地的一聲爆炸之中,雙劍匆匆出鞘,飛向他的雙手。
未曾等到雙劍入手,顫抖的雙臂砰的一聲炸碎了,整個人血光狂震,噴發不止。
“不甘啊!”
劍者仰天嘶吼,追悔莫及,如此強敵,自己連握劍一戰的機會都沒有,便敗了!
一聲不甘,是心中的遺憾。
兩聲不甘,是人生之短暫!
轟!
血氣震破。天靈開竅,肆虐的劍光從他破碎的手中爆發,將他的五臟六腑三關百穴射的千倉百孔,天靈透出一個血洞,整個人仰天栽倒在地。
沒有任何技巧,是最爲直接的劍光入體,但那股劍光力量過於可怕,即便洞悉對手之招,他也無法將其驅逐出去,只能飲恨退場。
帝路,終結於此;劍之一生,終結於此!
當人倒下,當劍爭鳴,幾個人依舊處於出神之中。
太快了,快的人連個接受的過程都沒有,戰敗蛤蟆的絕代劍者,便被一招秒殺!
“這麼強!?”嘩的一下,刀狂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色。
“難道還是至尊不成?”蛤蟆眼皮狂跳。
劍不歸能勝自己是因爲境界略高,而葉星河能贏,完全是在力量層次上的打擊,像是降低了一個維度對敵。
不需要任何技巧,直接摧枯拉朽的一指頭點來,便是——死!
看着下面那道黑色的影子,黑山太子和師太子烈心頭狂跳。
“不對勁,這小子不對勁啊!”師太子烈狂吼一聲,道:“先不跟他打,走!”
“還是不要走了吧。”葉星河輕聲開口,道:“聽聞你們在帝路之上肆虐,欺壓的帝子都要躲藏,我既歸來,要是不收拾你們一頓,怎麼對得起衆人期望呢!”
一拂袖,黑衣在狂風之中連續閃爍,直接擋在了兩位太子前方。
強勢阻攔,不讓生靈之路!
“葉星河!”黑山太子臉色冰冷,道:“你當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麼?昔日的大盜未曾殺死你,將來必有大盜會取你性命,你這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昔日的大盜不曾畏懼,將來的大盜,更談不上!你若有能力,大可叫他們出來便是。”葉星河凝視前方黑山太子,道:“你挑釁過我,我記得你,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在天關之城後,那高高在上,對我頤氣指使的一幕了?”
黑山太子羞惱不已,道:“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好一個狗屎運!我的狗屎運是跟大盜搏殺得來的,你敢麼?”葉星河依舊兩指在前,道:“莫說大盜,今日我與你戰,依舊兩指對你,只要你能撐住一招,我便放你離去,如何?”
朱無後幾人已經徹底看呆了。
葉星河殺了一個還不夠,要將這些全部留下。
“你這是擺明了跟我們作對?”師太子烈咬牙道。
“不。”葉星河搖頭,狂發飛舞,風中一定:“你們不配跟我作對,我只是想屠殺你們,僅此而已!”
“完了。”刀狂一拍額頭,道:“這傢伙不知道到底走到了哪一步,看這牛氣沖天的樣子,感覺帝路又要出大事。”
“正好,替死者復仇,讓活着的人有個盼頭!”華月兒說道。
“復仇……”刀狂微微點頭,眼中勾起回憶之痛苦。
即便報仇,死去的兄長,便能歸來麼?
“死的人終究是死去了,如我的姐姐、姐夫,還有你的兄長,我們活着的人除了給他們報仇之外,那就接替他們未完的事業,在他們沒有走完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華月兒再度開口。
點明瞭自己,也點明瞭刀狂。
“沒什麼好說的了!”黑山太子冷哼一聲,大喝道:“啓動大陣,絞殺此人!”
&“遵太子命!”
四處的強者發出了大喝之聲,黑旗震動,無邊陣光閃耀,有滅世之芒,當中甚至散發出殘破的帝道威嚴。
“沾了點帝威就敢來欺壓世人,那就都去死吧!”
葉星河驟然狂暴。
與原暗帝尊大戰之時,他方纔知道這些人的心有多麼的黑,他們的血有多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