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絃聲響起,不再是地球征戰時的剛烈霸道,反而變得緩和,如溪水落石,桃花墜湖。
輕巧的,靈動的像是仙音一般。
御天絕奏起古琴之聲,身後突然出現一片仙家世界。
“恩?”梵天眉頭皺起。
“與琴仙的靈身仙境有些相似,但這個卻是信仰之力所化,少了一分靈氣,多了一些遼闊。”
白雲翻滾,天門在上,一座仙橋橫跨諸多仙宮之中。
仙橋仙閣之上,有隱隱約約的影子,抱着樂器彈奏,似乎在相應親古琴之聲,相爲呼應。
錚錚錚!
“真的是他?不對,他被我困在星空泥沼之中,應當沒有脫困纔是。”梵天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安靜的看着此人。
信仰衝擊之後,身體不斷散出陣陣的光。
如此下去,御天絕遲早會交代在這裏。
“陌生的臉龐,感應不到你靈魂的存在,琴聲雖有變化,卻給我一種熟悉之感。”
“說罷,你與琴仙子是何關係?”
梵天開口問道。
御天絕面露從容笑意,似坦然赴死,任由周身信仰散發。
每一步走出,這具身體的限度便在下降,距離死亡更近一步。
“師徒關係。”
“你不是被困在星空泥沼?”梵天渾身氣勢都變了,震得他身邊的梵玉屑也是連退數步,有些承受不住。
對於葉星河,梵天還是相當忌憚的。
曾經葉星河立身至尊境的時候,一巴掌拍來,差點將自己打了個半死。
且此人並非莽夫,詭計多端,刻意找上門來的可能性還是相當之小的。
所以,直到現在,梵天都沒有敢去跟葉星河面對面。
持有的,就是那一分忌憚和謹慎。
“你說的是天體,而不是我。”
“琴仙子之徒,不就是葉星河?”
“不,不止他一人。”御天絕搖頭,笑道:“葉星河爲吾師之徒,亦爲帝主之徒,而我,只是琴徒。”
“琴音純粹,我信了。”梵天點了點頭,道:“來此爲何?”
“奉我師命,見一見佛祖。”御天絕如此說道。
聞言,梵天的心思卻活絡了起來,同時有一分擔憂。
佛門離開地球之時,自己和琴仙子過招落了下風,身體受創,纔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而在琴仙子離去不久,自己便食言,先是放藥善下去,接着又將佛門七頂峯給牽引到地球之上。
琴仙子應當還未曾死去,在暗中看着這一切,這人便是她選中來對抗自己棋子的人嗎?
“我本尊未曾降臨地球之上,即便他們師徒真的有巔峯戰力,大可棄車保帥,將地球所有佛門之人交於他們發落便可。”
梵天如此想着,俯瞰着遠處走來的人:“看來琴仙子是有話想要帶給我。”
“師父想要問佛祖,爲何食言?”
聽着御天絕的話,梵天嘴角再起一抹笑意。
琴仙子手段強硬,如果自己能夠出來,想必用不着讓下面的人跑腿。
“距離大盜也不遠了。”梵天如是想着,道:“你先過來,你我慢慢一談。”
御天絕應了一聲,對抗滿境的信仰之力,艱難邁步。
梵天眼中充滿了興趣,同時側耳聽着這琴音。
御天絕琴聲變化,招式暗含其中,最終信仰迸發,手指撥動之間,有天地祥瑞之獸從中化形而出,衝開佛門金光,開道前進。
“看來琴仙子沒有暴露的招式還極多,從此子身上一探,到不爲一件壞事。”
梵天謹慎,直接出手殺此人那是和琴仙子徹底撕破了臉。
既然他來了,就讓他慢慢前進,自己也正好一窺法門。
打着這等心思,兩個人耗在了這裏,御天絕的生命在不斷消耗,也讓梵天多了一抹興趣。
這具身體,到底能夠堅持到何時。
“等他倒下,虛實如何,便一清二楚了。”
在這個時間,多寶終於是趕到了那一片星空泥沼之中。
“我的乖乖,黑成這樣,還有內奸,我要是摸進去不會被人搞死吧?”
多寶嘀咕了一聲,走到了泥沼最外圍,取出了冰塔。
帝氣壓制,但冰塔依舊流動着一層寒冷的氣息,將流動的星空泥沼封住一部分。
此物,便是步入此地的玄機所在。
星空泥沼之中空間流動,但冰塔爲冰皇帝道之物,自可穩固一切,化流體爲實體。
多寶得以前進,同時有神念溝通上了他。
“快!”
“你在哪個位置?”多寶小心詢問。
他知曉,這是葉星河的神念。
“我指引你前行,動作要小心一些,免得暴露出來。”
“放心,做這事我是行家。”多寶道。
星空泥沼之中,衆人依舊被困在這裏,不得而出。
還好,對於禁絕關之後的時間魔考而言,被封在這裏也算不得什麼。
“諸位不要胡亂走動,我已經窺探到了此地的玄機。”
時隔許久,葉星河的聲音再度響起,也讓衆人一喜。
“不得動彈,不得發生,神念也不要外放,不然會被我錯誤攻擊。”
“此地空間可以分析,等我尋到突破之口,直接撕裂便可出去。”
“短則半年,多則三年,我們便能脫離此地。”
聽到葉星河的話,衆人都略微鬆了一口氣。
對於他們而言,半年三年算不得什麼,只要不是永世被困在這裏,都好說。
而當中內奸也是心裏活絡了起來,細細盤算。
多寶迅速靠近葉星河,他知道這是葉星河爲自己打掩護。
他開口說話之時,此地充滿了他的強大氣機,震懾住了暗中的宵小。
終於,他抵達了葉星河面前。
即便是面對面,兩人也弧線看不見對方,皆是因爲空間泥沼所至。
“吸入寒冰氣,不然你出不去。”葉星河傳音道。
“在吸!”多寶點頭,將帝道寒氣小心的注入身體之中,靈魂都要僵硬了起來。
“來!”
過了一會兒,他將冰塔送到了葉星河手裏。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