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雪白的刀抽出,架住了落下的刀鋒。
狗大爺轉身而出,嘿了一聲:“退去吧,憑你們還沒法帶走他。”
“廢話少說,既然出手,這人我們就必須帶走!”
刀姬目光凌厲,伸手往前抓來。
同時,她身後那幾人也是往前邁出一步,氣勢驚人。
隱約之間,似乎有數件帝兵在對面爆發出一縷縷神威。
此方,龍女和蓋婭等人也已趕到,無懼而往前。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救我!”
藥善身軀殘破,腰已下已經沒有了,肩膀也只剩下了一邊,被削的剩下半個的腦袋慘嚎着,往刀姬那邊掙扎着爬去。
“救我,我願意當牛做馬回報恩情!”
“呸不要臉的東西,殺了便是!”龍女一鞭子就要抽下去。
“留他還有作用。”女王連忙攔住了她。
“那就奪過來!”
玉仙飛身而上,直接往前去了。
戰端,開啓!
“送他們上路!”
刀姬冷哼一聲,她身後衆人同時發難,往前而來。
“滾開!”
倏然,半空裂開,一道可怕氣息降臨於此,一隻大腳縱踏天地,落了下來。
“是葉星河!”
刀姬身後人神色瞬變,一手搭住了刀姬肩膀:“退!”
來的快,去的更快,幾個衝的早的,被葉星河一腳踩下,頓做齏粉。
再微微一震,於腳下散去一層廢土。
“先走。”
葉星河看了前方一眼,未曾追趕,一手捏起地上的藥善,帶着衆人退去。
“葉星河!”刀姬緊捏拳頭,眼神複雜,帶着一抹刻骨恨意。
“爲什麼不把他們都拿下?”風聽雪問道。
“那裏怕是已經靠近飄零棺海了。”葉星河搖頭,道;“飄零棺海極其神祕,而且當中大盜恐怕不少,貿然靠近那裏,太過危險。”
他提起手上藥善,笑了:“而且這該死的人也抓住了。”
“葉星河。”藥善眼中滿是恐懼,道:“放過我,我認輸了,以後再也不跟你作對了。”
“你覺得我像是你能說動的人嗎?”葉星河搖頭笑了,道:“走,去尋梵天。”
葉星河折返之時,梵天父女在趕往地球的路上,遭到截殺。
“佛祖,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還想要去哪呢?”
神後分身帶着九大天邪走來,笑容滿面。
“是神後!”梵玉屑一驚,揹着父親往後退去,求情道:“神後,我父親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雖是佛祖,但也是地球人。如今將要離世,能否讓他再歸故土?”
“佛祖爭雄於宇宙,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正是他的歸宿,何必學常人呢?”神後輕輕搖頭,從容下令:“桃邪,將此地封起來吧。”
“是。”
一個面若桃花的妖豔女子點頭一笑,體內飛出一陣詭異的法則之力。
星空之中,盤起樹根來,一片片的桃林瘴氣生成,此處突生無數桃樹,參天蔽日,邪氣環繞,將此地隔絕成另外一片世界。
“神後……”
“斬草除根,這個道理,我豈能不知?”神後搖頭,道:“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不是我心軟的理由,你們父女二人若還有什麼訣別之言,趁早說罷。”
“我,給你們一些時間。”
“那就不必了!”
梵天佛目圓睜,當中竟躥出一陣熾烈的金光,染血的佛書再度飛出。
“玉屑,既然彌補無門,那爲父就帶你殺出一條求生之路!”
梵天提起最後一口生命力,催發佛功,手衝着自己身體一拍。
鏗!
一條佛骨,被他生生抽出,於他手中,化作白色佛骨長刀。
光芒燦爛,佛祖之骨所化,有斬妖殺邪之大用。
“來!”
他大喝一聲,難以再祭出無上佛法,只能憑藉手中佛骨之鋒利和壓制作用,往前而去,與邪祟大戰。
“拿下他吧,結束這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神後道。
“是!”
九邪同時點頭,同時壓了過來。
窮途末路,梵天揮刀力戰,急欲求出一條生路。
身上,創傷不斷增加,抽離佛骨之後,不滅的佛軀出現了漏洞,爲邪祟所趁。
黑色的光震入軀體之內,灑落的血依舊是金色。
走向迷途的佛者,終究還是一個純粹的佛者,在這最後一刻醒來之時奮戰,爲的不是自己,亦不是守護已久的佛門。
而是人世最後一抹留戀。
此刻,他不是爭雄於宇宙的霸主,亦不是千萬佛者歌頌的佛祖,只是一個父親。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血遍染佛軀,心中的信念卻是愈發的明瞭。
“地球,我帶你去地球!”
一手牽着女兒,一手輪轉自身骨骼鑄就的神刀,輪轉一劈,逼開幾人,盪漾起的乾坤殺氣,激的他也是連退不已。
血,染紅了刀。
目光熾烈,染血的步伐再度往前而去。
“爲父帶你殺出一條生路!”
“啊!”
嘶吼、拼殺,已入癲狂。
“開始拼命了嗎?”神後分身眸光寒烈,手一揮:“都給我上!”
除九大天邪之外,其他人也是往前涌去。
噗呲!
佛刀不止,揮動的是刀,前進的是心。
梵天以命開路,汗血齊流,所防備的殺招,皆是爲身後梵玉屑所擋。
身上,已插滿了兵器和招式,法則亂竄,他的身體幾要崩裂了。
“父親!”梵玉屑哭泣不止,手中佛兵沉重無比,道:“您受傷了,我帶您出去。”
“我活不了了,你省一些力氣,靠近地球,會有人救你的!”
梵天搖頭,催動自己的金色佛書蓋在梵玉屑頭頂,將她死死護住。
噗呲!
他劈開幾具身體,踏出一條血來來,往前急走。
“梵天,今日是你末路,走不了的!”
喝聲再起,四面包抄的攻擊再一次降臨,他們又壓了上來。
此刻,已無怒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