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想着蘇珩收下了自己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畫,心底十分的滿意。

    她這般想着,面上禁不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腦袋裏想着歡快的事情,走路也輕鬆了起來。

    蘇珩的住所其實離翊坤宮有點兒遠,秦瑾瑜平日裏走起來都覺得有點兒累,今日心情愉悅了些,竟然也覺得這距離一點兒也不遠了。

    秦瑾瑜高高興興地哼着歌,蹦蹦噠噠地回到了翊坤宮。

    待她拿起書之後,終於拉下了臉來。

    這上面的內容,未免也太難了些

    不僅難懂,還很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背下來。

    劉夫子見秦瑾瑜記憶力好,理解能力也比同齡的魏清婉要好許多,竟拿了一篇對她來說算是很難的文章讓她來背誦。

    秦瑾瑜平日裏背書,最多讀上個十幾遍便能大概記住了,然而這次她愣是讀了三十多遍也沒記住。

    好不容易背下了後面的內容,又忘了前面,最終只能倒回來重新背。

    魏清淮倒是很快地就背完了自己該背的東西,在秦瑾瑜跑去找蘇珩之後,無聊地在翊坤宮內晃來晃去。

    七公主魏清月同樣住在翊坤宮,她學習修煉完畢,便換了一身漂亮的衣裙,從自己的住所出來了。

    無所事事的魏清淮見到魏清月,便賴着魏清月不肯走了:“姐姐,最美麗的姐姐~最聰明可愛的姐姐~陪我玩嘛~”

    七公主魏清月一早就約了和自己的伴讀以及六公主魏清瓔還有魏清瓔的伴讀魏蒹葭一起去賞花撲蝶,哪裏有心思理會這個黏人的弟弟,敷衍地摸了摸魏清淮的頭,故作老成地道:“乖,姐姐要去賞花,你覺得無聊的話就去找母妃,母妃沒空的話你就去找五哥玩。”

    “不要嘛,”魏清淮委屈巴巴地拉着魏清月的胳膊不肯放手:“我想和你一起玩。”

    賢妃向來嚴厲,五皇子魏清璃又古板的很,他纔不要找他們玩。

    魏清月其實很喜歡自己這個同母的弟弟,可是平日裏被魏清淮纏着的時候多了,總覺得有些厭煩,她怕耽誤了和魏清瓔她們約定的時間,便不耐煩地推了推魏清淮,語氣都加重許多:“別纏着我了你找誰玩不行”

    魏清淮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終於不再抱着魏清月的手,有些難過地道:“我不纏着你了,你去玩吧。”

    魏清月說完這些話之後,其實也有些後悔,但是眼下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她也就沒有去管魏清淮,自己提着裙子跑了。

    魏清淮看着魏清月的背影,很是委屈。

    人一委屈起來,就很容易想起另一些委屈的事情,這樣的後果就是越來越委屈。

    自從魏清淮有記憶起,他就一直覺得母妃對待七姐比對待他要好。

    雖然說平日裏兩人看起來都享受差不多的待遇,可是仔細感受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賢妃對待魏清月,那真是疼到了骨子裏。

    賢妃向來嚴厲,性子也有些暴,後宮嬪妃無人敢惹,可她對待魏清月卻總是很溫柔,很少會有斥責。

    賢妃對待魏清淮也好,魏清淮受傷了她會關懷,魏清淮又逃課了她也會恨鐵不成鋼地斥責,但魏清淮就是覺得,相較於賢妃對待魏清月,對待他的好總是差了

    一層。

    魏清淮實在不明白這是爲啥。

    賢妃給出的解釋是魏清月沒有異能,比不上魏清淮有出息,未來又指不定要被派去和親,所以多疼魏清月一些。

    魏清淮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兒牽強。

    畢竟在他被測出有異能之前,賢妃就對待魏清月比他好。

    至於和親一說魏國目前一共四位公主,不一定就要輪到魏清月,更何況和親也未必要金枝玉葉的公主親自下嫁,換了皇族內部的其他貴女也未嘗不可。

    自從秦瑾瑜來了宮內之後,魏清淮多了一個玩伴,玩的開心的時候,也就將煩惱忘了,可閒暇的時候,又會有些煩惱。

    母妃對待七姐比對待他要好也就罷了,畢竟父母總是有更偏愛的孩子,可是爲什麼母妃就連對待秦瑾瑜也比對待他好

    魏清淮很委屈。

    就是因爲秦瑾瑜是先皇后的女兒

    可就算秦瑾瑜的實際身份貴重,到底也不是母妃的親女兒,母妃爲啥更喜歡秦瑾瑜

    天理何在啊

    魏清淮苦着臉立在蕭瑟的風中,覺得自己像極了畫本子裏面受到了重大挫折的大俠。

    魏清淮摸着自己的臉,故作滄桑地小聲嘆息:“我真是一個飽受風霜的男人。”

    一旁伺候魏清淮的宮人忍無可忍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內心剛剛升起的一點兒對他家主子的同情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魏清淮自我恢復能力強大,委屈難過沮喪了一會兒之後,便將這些不愉快拋之腦後。

    魏清淮估計着秦瑾瑜這個時間應該是回來了,便又去找秦瑾瑜了。

    秦瑾瑜背書背到懷疑人生,最後乾脆將書扔到了一邊,自己看着窗外發呆,順便在心裏悄悄地罵劉夫子爲啥讓她背這麼難的東西。

    魏清淮一進來,看到的便是秦瑾瑜一臉生無可戀趴在桌子上的模樣。

    秦瑾瑜背了好久的書,臉都有些發燙了,她疲憊地趴在桌子上,見魏清淮進來了也懶得說話。

    魏清淮見秦瑾瑜一副傻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情又好了許多。

    他拿起秦瑾瑜扔在一邊的書本,隨意地掃了兩眼。

    魏清淮嘆氣:“這般簡單的東西,你竟然也背不會,若是我,最多半個時辰就能背誦。”

    秦瑾瑜背了半天書還沒背會,只覺得自己腦殼疼,像是有針在那裏扎似的,偏偏魏清淮還在那裏喋喋不休:“我來教你最簡單的背書方式”

    秦瑾瑜翻了個白眼,覺得魏清淮像個蒼蠅,在她耳邊嗡嗡嗡個沒完。

    看在魏清淮講的在理的份上,她也沒有反駁,只是忍着頭疼聽着。

    秦瑾瑜後來按照着魏清淮所講的方式再去背書,果然輕鬆了許多。

    秦瑾瑜背完書,又按照着白日裏張夫子所講的方式去修煉,直到頭疼的幾乎要炸裂,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纔去睡覺。

    秦瑾瑜輾轉反側了一夜,每次剛睡着沒多久又莫名其妙的醒來,她覺得自己有些難受。

    一夜沒睡好的秦瑾瑜第二日帶着重重的黑眼圈,來到了上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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