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與蘇珩玩耍了一番,便有些累了。

    和蘇珩告別之後,秦瑾瑜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錦畫發現秦瑾瑜不見之後,便出去尋,看到秦瑾瑜在和蘇珩玩,也就沒有打擾,只是一直跟在她後面。

    錦畫將帕子浸溼,給秦瑾瑜擦臉,怨念道:“公子,下次可別一聲不響地跑出去了,實在令人擔心。”

    秦瑾瑜點了點頭。

    錦畫爲秦瑾瑜擦完臉和手,秦瑾瑜換了衣服之後便蹦回了牀上。

    錦畫看着秦瑾瑜,遲疑道:“剛剛您出去的時候,三公主遣人給您送了一些東西,說是讓您注意身子。”

    面對三公主突如其來的關心,秦瑾瑜倒是沒有很驚訝。

    魏清玫平日裏在宮中本就是溫柔知禮的形象,魏清淮好像說過三公主平日裏對同窗都很關心。

    “送了什麼”秦瑾瑜饒有興趣地問:“有沒有什麼好喫的好玩的”

    錦畫道:“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一點兒尋常的藥和一個髮簪罷了。”

    “髮簪”秦瑾瑜的眼睛亮了一下:“拿給我看看。”

    錦畫依言去取髮簪,心裏卻覺得有些奇怪。

    別人生病送藥倒是挺正常的,送髮簪卻有些奇怪,秦瑾瑜與三公主並沒有什麼交情,三公主爲何要送公子這種東西

    秦瑾瑜滿懷期待地等着錦畫回來,等錦畫捧着髮簪回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卻大所失望。

    那是一個木質的髮簪,上面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灼灼生輝,看着這髮簪,似乎都能聞到桃花的馥郁香味。

    簪子的旁邊,還墜着細細的木頭製成的珠子。

    這簪子雖然用料平庸,手法卻精妙的很,堪稱是巧奪天工也不爲過。

    錦畫看着那髮簪,覺得實在是喜歡的緊,不禁感嘆道:“這髮簪可真好看,奴婢從未見過這般別緻的髮簪。”

    秦瑾瑜雖然也是女孩子,年紀卻太小,並沒有錦畫那般喜愛髮簪,只是覺得這髮簪雖然很好看,對於自己卻沒什麼用處。

    畢竟她現在是男孩子的身份,若是帶着一個女孩子的髮簪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秦瑾瑜興致缺缺地看着那髮簪,懶洋洋地道:“既然你喜歡,就給你吧,待會兒你去找一下三公主,說我很高興收到她的東西,等病好了再親自去謝謝她。”

    錦畫捧着那簪子呆在原地,似乎是歡喜的傻了,半天才輕輕地道:“這可是三公主送您的東西,您就這樣給奴婢,會不會不妥”

    秦瑾瑜翻來覆去地看着那枚簪子,也沒看出什麼花樣來:“這髮簪很名貴嗎”

    錦畫搖頭:“這簪子是最平常不過的木簪子,尋常人家也能戴。”

    秦瑾瑜無所謂道:“既然不是名貴的東西,你收着就好了,三公主不會怪罪的。”

    錦畫身爲婢女,戴不了太名貴的首飾,戴尋常的木簪子還是可以的。

    那簪子本就是爲少女專門設計的,就算不給錦畫,秦瑾瑜也用不了。

    錦畫覺得也是,便笑嘻嘻地收下了:“多謝公子。”

    錦畫覺得那髮簪好看,順手便插在頭上了。

    秦瑾瑜病着,沒什麼胃口喫東西,勉強地吃了一些之後,便又去睡覺了。

    魏清淮和魏清月在完成課業之後,先後跑過來看了秦瑾瑜一下,發現秦瑾瑜在睡覺之後,又各自回去了。

    第二日,錦畫一大早便來到了秦瑾瑜的牀邊,摸了摸秦瑾瑜的額頭,還是有些滾燙。

    錦畫便沒有叫醒秦瑾瑜,準備讓她多睡一會兒。

    反正都病成這樣了,也沒法去上課了。

    魏清淮照例來了翊坤宮,先向賢妃請了安,又和魏清月打了招呼,便跑來找秦瑾瑜了。

    魏清淮見錦畫從秦瑾瑜的住所出來,一溜煙地衝了過去,關心道:“秦瑾瑜的病好了嗎”

    錦畫搖頭

    :“公子還病者,八殿下趕緊去上書房吧,別耽擱了時間。”

    魏清淮無比失望地“啊”了一聲,又望秦瑾瑜的方向看了幾眼,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令魏清淮驚訝的是,魏清玫竟然好端端地坐在了上書房。

    六公主魏清瓔驚訝道:“三姐,我昨日還想去探望你呢,沒想到你的病竟這麼快就好了。”

    魏清玫溫柔地笑笑:“還是清瓔關心我。”

    說着,魏清玫狀絲不經意地往魏清淮身邊看去。

    沒看到秦瑾瑜,她略有些失望。

    魏清玫一個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在想寫什麼,看起來也很是睏倦,接連着被劉夫子用戒尺打了幾次手掌心。

    劉夫子離開上書房之後,皇子公主們和往常一樣哀嘆成一片。

    魏清玫嘆了口氣,走到了秦瑾峸面前。

    秦瑾峸瞥了一眼太子。

    昨日三公主好像已經和太子道過歉了,太子也表明了願意原諒三公主,既然如此,這件事也算過去了。

    魏清玫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臉嬌羞地拿出一個荷包,柔聲道:“這是我爲秦三公子做的荷包,想請秦四公子代爲轉交,不知公子可否願意”

    魏國民風開放,女子私底下送個荷包給心上人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秦家和陛下也都沒有阻止魏清玫接近秦瑾琮。

    魏清玫昨夜又夢見了前世的事情,夜裏輾轉反側就是睡不着,唯恐今生又成了和親的人選,便爬起來將自己之前做了一半的荷包連夜完成了。

    六公主魏清瓔在一旁看熱鬧,偷偷地笑了起來,低聲對她的伴讀魏蒹葭道:“三姐可真是癡情。”

    魏蒹葭也是一臉八卦地看着他們的方向。

    秦瑾峸看着自己對面含羞帶怯的少女,差點兒一口老血吐出來。

    在沒有發生三公主陷害太子又想要栽贓給德妃的事情之前,秦瑾峸其實對於魏清玫的印象還挺好的,覺得這樣溫柔的女子做自己的嫂子也挺好的。

    眼下發生了這樣的事,雖然魏清玫已經認了錯,秦瑾峸還是對她有點兒牴觸。

    “這是三殿下的一片心意,三殿下何不親自送去給三哥呢”秦瑾峸表示拒絕。

    他如今也有十五歲了,卻從來沒有女子給他送過荷包之類的東西,他很不開心。

    既然自己都不開心了,爲什麼還要替魏清玫送荷包

    “本宮不常能見到秦三公子,卻日日能見到四公子,故而煩請四公子轉交這荷包,本宮感激不盡。”魏清玫聲音輕柔,讓人無法拒絕。

    “好吧。”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秦瑾峸也只好應下,不然也太不給皇家公主面子了。

    東西送了出去,魏清玫終於鬆了口氣,昨夜的夢給她帶來的壓抑感也散去了不少。

    夫子們都授課結束後,魏清淮拔腿便向外面跑去,小太監提着他的東西在後面緊緊地跟着。

    魏清月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翊坤宮。

    “我昨日去拜見賢妃娘娘的時候,落了玉珏在翊坤宮,清月,你帶着我去找找可好”魏清玫微笑道。

    魏清月當然只能答應,戴着魏清玫去了翊坤宮。

    魏清玫在翊坤宮轉悠了幾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掉落的玉珏。

    恰巧遇到秦瑾瑜出來溜達,錦畫在後面跟着。

    “見過三殿下。”

    秦瑾瑜和錦畫照例對着魏清玫行禮。

    “你還病着,不必多禮。”魏清玫關懷地看着秦瑾瑜。

    秦瑾瑜有點兒感動:“多謝公主。”

    魏清玫的目光淡淡的撇過了秦瑾瑜身後的錦畫。

    錦畫的發間,別緻的桃花木質髮簪顯得格外顯眼。

    計劃還真是意外的順利。

    魏清玫含笑收回了目光,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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