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叫自己

    魏清淮這纔回過了神來。

    肯定是秦瑾瑜

    這個時候纔來安慰自己已經晚了

    魏清淮準備昂首挺胸地走過去,冷落一下秦瑾瑜。

    卻不想對方竟不是秦瑾瑜,而是萌妹子宗政靈芸。

    “八殿下,這是我編的蛐蛐,你看怎麼樣”宗政靈芸聽聞了魏清淮情緒不佳的事情,卻聰明地沒有提起。

    畢竟魏清淮如今似乎已經沒事了,宗政靈芸當然不能再去觸及人家的傷心事。

    所以她用草編了個蛐蛐,拿給魏清淮來玩。

    魏清淮生性愛玩,果然被那蛐蛐給吸引了。

    宗政靈芸從前呆在家裏的時候,閒暇之餘就會編蛐蛐,手藝極好。

    那蛐蛐編的活靈活現,魏清淮一開始還以爲這是真的,覺得宗政靈芸在逗他玩,直到接過來之後,才發現這蛐蛐果然是編的。

    在宗政靈芸的寬慰下,魏清淮的心情好了許多,而兩個孩子的關係也因爲這次的談話,融洽了許多。

    秦瑾瑜從蘇珩的住處出來之後,魏清淮已恢復了原來沒心沒肺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她並不知魏清淮曾遭受打擊的事情,來看了一下魏清淮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第二日,秦瑾瑜和魏清淮照例去上書房讀書。

    向來認真讀書從不東張西望地太子魏清璟瞥看到兩人來了之後,頗有深意地轉過頭,朝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瑾瑜起初沒在意,只以爲魏清璟是在關心地看魏清淮。

    然而那目光實在是太奇怪,引得她不由得細細地回想,然而這一回想,她才驚覺,剛剛的那道目光並沒有看向魏清淮,而是自己。

    而他在收回目光之前,還朝着蘇珩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眼似乎還是像平日一般溫和關懷,秦瑾瑜卻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太子伴讀秦瑾峸隨後也向着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惋惜。

    兩人這一看不打緊,其他人見他們張望,竟齊齊地轉過了頭來,看的秦瑾瑜和蘇珩渾身不自在。

    秦瑾瑜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心底莫名地煩躁。

    魏清璟身爲儲君,如今來上書房的日子已經少了許多,開始出入朝堂,旁聽朝政,甚至幫助魏皇處理問題。

    太子此般表現,或許是得知了什麼政事

    可自己怎會於政事有關他看自己和蘇珩做什麼

    秦瑾瑜的在心裏分析了半天,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可能性。

    蘇珩的母國羽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她猛地轉頭看向蘇珩,卻見蘇珩一臉平靜,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讓他擔憂或是害怕。

    朝這邊望着的還有怡親王家的郡主魏蒹葭。

    魏蒹葭看秦瑾瑜不爽已多日了,秦瑾瑜一入宮便大出風頭,入宮之後不僅得陛下看重,賢妃也常護着她,使得秦瑾瑜在宮內的生活無比的愜意。

    甚至一躍成爲了諸位伴讀當中最風光的人。

    皇子皇女的伴讀大多都是皇親國戚,秦瑾瑜的身份並不算高。

    身份不高,卻身懷三種異能,只是聽着,就惹人眼紅。

    此刻,魏清婉的面色漸漸的有些發白。

    魏清婉給自己繫上了披肩,不敢出聲。

    身上有冷汗溢出,一種無力的感覺開始漸漸的向全身蔓延。

     

    畢竟她爲了逃課裝病過太多次,如今真病了,倒是不方便開口了。

    更何況身爲“鳳凰臨世”的公主,卻沒有異能,屬實丟人,還是要儘快修煉纔是。

    魏蒹葭在記恨秦瑾瑜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魏清婉的神色,忽然間心中有了計較。

    休息時間,她起身往外走,似乎是無意路過魏清婉身邊,淡淡地道:“面色這般的難看,可是因爲失寵了還比不過一個臣子的兒子”

    秦瑾瑜耳朵靈敏,竟一下子就聽見了這話。

    此話雖然幼稚,卻很有效地激怒了魏清婉。

    魏清婉年紀小沒啥腦子,硬生生被人當槍使,逮着秦瑾瑜便是一頓狂懟。

    誰讓她比自己厲害,硬生生地搶了自己的風頭該罵

    秦瑾瑜懶得理會魏清婉沒有花樣的懟人模式,也沒有注意到魏清婉今日的氣勢比平日差了許多,態度十分地敷衍:“嗯嗯嗯,公主說的極是”

    那邊魏清婉卻忽然沒了聲音。

    秦瑾瑜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誰知對方已經趴在了桌子上,靜靜地不說話。

    秦瑾瑜心底覺得有些蹊蹺,慢慢地站了起來,繞到了魏清婉身邊一瞧,面色忽然鉅變,立馬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喊來了魏清婉身邊服侍的宮女。

    周圍的人這才發現了魏清婉的異樣,魏清婉面色慘白的被送走了。

    魏蒹葭抿了抿脣,全然是一副語重心長地模樣:“秦公子,十一殿下雖然性子別緻了些,卻也是皇族公主,前國師預言的”鳳凰臨世“,自然也是魏國的未來,你不該這樣對她,如今公主氣得犯了毛病,可怎麼是好”

    提及“未來”二字,魏蒹葭加重了語氣。

    秦瑾瑜驟然而間被扣了一鼎大帽子,震驚之餘竟有些想笑。

    如今說的這般正經,似乎有多尊重魏清婉,剛剛是誰對她口中“魏國的未來”出言不遜的

    方纔沒人注意秦瑾瑜和魏清婉的對話,直到魏清婉被帶走,目光才聚集了過來。

    所以並不清除事情的過程。

    秦瑾瑜從前是有懟過魏清婉,六公主魏清璃聽完這話,瞬間便深信不疑,然而她平日懦弱,並無太多存在感,只是弱弱地道了一句:“的確不該如此,若是父皇怪責”

    接下來的她沒有說,衆人卻都明白她的意思。

    四皇子魏清宸向來和魏清婉最親,聽聞妹妹出事,還是秦瑾瑜害的,看向秦瑾瑜的目光便有些不友善起來。

    被冤枉的感覺自然是不好受。

    秦瑾瑜面上素來維持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十分震驚:“明明不是這樣”

    說到一半,秦瑾瑜便沒了聲音,她困惑地看向魏蒹葭,似乎不明白對方爲何這麼說,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樣。

    恰在此時,夫子進來了,瞪了他們一眼:“都鬧騰什麼呢還不好好看書”

    秦瑾瑜收回面上精彩豐富的的表情,神情冷了下來。

    她能在秦家如此得寵,並非僅靠着特殊的身份。

    秦家家風嚴格,卻也並非全然沒有鬥爭。

    只要存在利益衝突,就不可能沒有矛盾。

    秦瑾瑜平日裏也總是笑嘻嘻,脾性卻遠沒有魏清淮要好。

    上次魏蒹葭故意整她,她都沒計較,如今又來這一出

    勢必要反擊回去

    皇上和賢妃的關愛並不是絕對的護身符。

    下學之後,秦瑾瑜沒有急着去找魏清婉,而是先去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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