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皇子病重,太醫院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來究竟是什麼病。

    只好給十二皇子開一些不會使病情惡化的藥。

    魏皇從百忙之中抽身,前去看望自己的小兒子。

    歐氏在他旁邊哭得撕心裂肺,魏皇原本就因爲兒子的病有些煩躁,經過歐氏這一鬧,更是眉頭緊皺。

    德妃看不下去,派人將歐氏給拉開了。

    德妃作爲十二皇子的養母,對此事也有一定的責任,於是趕緊向魏皇請罪:“是臣妾沒有照顧好十二皇子,還請陛下降罪。”

    魏皇哪能怪罪她,德妃之前一直想撫養十二皇子,如今養子重病,想必她也不好受,便只是揮了揮手,令人將跪在地上的德妃扶了起來,並沒有怪罪德妃。

    魏皇慢慢地走到小皇子的牀前,不滿一歲的小嬰兒正難受地扭動地身子,小小的臉蛋因爲生病而顯得紅紅的。

    魏皇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臉蛋,滾燙的觸感令他心中暗驚,心中陡然浮現出了一股淒涼的感覺。

    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縱然身爲帝王,內心的承受能力比常人要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這些孩子,還是會感到悵惘。

    魏皇身爲帝王,掌天下大權,手握天下人生死,獨自立於至高的無人之巔,接受天下人的敬仰與朝拜。

    可即便是處在這般的位置,卻也有諸多遺憾。

    在他還是皇太子的時候,保不住自己的好兄弟上官威一家,登上帝位之後,也保不住皇后。

    在這期間,長女與他分離多年,幼子幼女先後夭折。

    如今最小的兒子也病成這般的模樣。

    魏皇隱約的憶起,當初的九皇子就是這樣子沒的。

    回去之後的魏皇,盯着巍峨的大殿看了很久。

    他的神情實在是太過於的嚴肅,周圍的宮人都不敢上前打擾。

    良久,有人聽到魏皇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那嘆息含着太多的無奈和悵惘,似是一屢青煙,轉瞬即逝。

    秦瑾瑜被關禁閉的這幾日,蘇珩每日都來,趴在窗口和她說話。

    秦瑾瑜這幾日不是看書就是修煉,心裏悶得慌,好在有蘇珩來陪她聊天解悶。

    聊了半天,秦瑾瑜忽然間想起她出宮的那日,自己因爲被怡親王妃威脅了一番,所以前去向蘇珩吐槽,而那時蘇珩冷着一張臉將她趕了出去。

    因爲這件事,秦瑾瑜已經疑惑了幾日,雖然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想聽蘇珩親口說出來。

    蘇珩聽見她問起此事,有些不自在地將頭轉了過去。

    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若是那一日我被人發現,別人定然會懷疑是你指使我這麼做,我將你趕走,是讓別人以爲我們倆鬧翻,若我出事,自然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秦瑾瑜先是驚喜:“我猜你也是這般的想法”

    秦瑾瑜這時才驚覺自己和蘇珩的想法總是能同步,心底不由得有些得意。

    隨後她又皺起了眉頭:“之前我教訓魏蒹葭也就罷了,畢竟她只是個郡主,可你這般劈裂了怡親王府的馬車確是相當於打了整個怡親王府的臉,你在宮中原本也艱難,若是被發現了可怎麼辦日後還是不要這麼魯莽了。”

    “我很清楚我的處境,我也並不是魯莽,”蘇珩冷靜地道:“我在魏國這兩年來,並非對皇宮全然沒有了解。”

    蘇珩繼續道:“我也是估量過自己的能力,發覺自己不過被抓,纔行動的。”

    秦瑾瑜崇拜地望着他。

    蘇珩冷淡地道:“我早已看怡親王妃不順眼,那日不過是順手而已,與你無關,你不必這般看着我。”

    秦瑾瑜厚着臉皮,笑嘻嘻地去拉他的手:“你那日不是說要教我該如何修煉嗎不如現在和我講講”

    秦瑾瑜年紀小,也從來沒有幹過重活,因此小手白皙柔嫩,拉着她的手,就像是摸到了一塊白玉。

    蘇珩默默地將自己的手扯了回來,不自在地想,秦瑾瑜一個男孩子,手怎麼會這般的柔嫩。

    難道不是隻有女孩子的手纔是軟的嗎

    事實上,蘇珩以前也就摸過司空羽這個女孩子的手,而那個時候司空羽還是個小嬰兒。

    秦瑾瑜在這兒賴着他要他教她修煉的方法,蘇珩被纏的沒辦法,也就只要以趴在窗口這樣詭異的姿勢給秦瑾瑜講他的一些獨特的修煉方式。

    對與蘇珩所說,秦瑾瑜認真地一一記下,當晚就試了試,在第二天,又根據自己當晚的感悟和蘇珩展開了討論。

    兩個小孩就這樣趴在窗臺上,進行着關於修煉的討論。

    魏皇起初聽說蘇珩天天來找秦瑾瑜,兩個人聊得歡快,原本想讓人攬住蘇珩,不讓他去見秦瑾瑜,在聽說這兩個孩子平日裏討論的最多的竟然是修煉的問題之後,倒是放棄了想要趕人的想法。

    魏皇很是欣慰。

    秦瑾瑜這孩子在被關禁閉的時候都沒有忘記修煉,而蘇珩那小子也天天用那麼辛苦和難受的姿勢趴在窗臺上,只爲了和秦瑾瑜修煉的事。

    欣慰過後,魏皇卻又憂愁起來。

    這兩個孩子縱然優秀,卻不是自家的,再看看自家的魏清婉,雖然年紀和他們倆差不多,性子卻天差地別,整日想着如何玩耍,對於修煉更是能賴就賴。

    秦瑾瑜還好,雖然不是自己兒子,至少是魏國人,那蘇珩連魏國人都不是,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對魏國造成危機。

    這兩個孩子的能力都非常的強,魏皇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兩個孩子,在日後會成爲這個世界的強者。

    魏皇越想越是擔憂,但轉念一想,若魏國未來真的會有危機,宗政桓一定會開口提醒纔是,漸漸的也就放下了心來。

    轉眼間,三日的緊閉期就要過去,秦瑾瑜雖然還是沒有進入幻階,修爲卻也漲了不少。

    由於被關在房間裏的緣故,少了外部的許多誘惑,秦瑾瑜的修煉速度比往日還要快了許多。

    這三日,魏清婉雖然沒有受到身體上的懲罰,內心卻一直在遭受折磨。

    這幾天,魏皇每一日都要派人來提醒魏清婉,告訴魏清婉懲罰並沒有免除,只是延遲了而已。

    魏清婉被這樣日日提醒,內心越來越焦急,覺得這樣自拖着實在是太折磨人了,還不如立即責罰她呢。

    至少在這個時候,被罰的還有秦瑾瑜和魏清淮,她被罰也沒有那麼丟臉。

    過了一陣子之後,她一個人被罰,沒有人陪着,其實挺丟臉的。

    三日過後,在朝會過後,在魏國已經呆了好幾日卻遲遲不肯進宮的越天宗來使終於在魏皇隆重的歡迎之下,威風凜凜地進入了魏國的皇宮。

    據說來使是一對兄弟,兄長是越天宗內三大護法之一,名爲凌易,弟弟凌君澤雖然年紀小,天賦卻也極高。

    越天宗內珍貴的寶物,也終於被帶入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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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文中所說魏皇失去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是站在魏皇的角度看的。

    兩個兒子指的是八皇子賢妃的親生兒子和九皇子,女兒指的是十公主即秦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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