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閒得無聊又不能出去,乾脆靠觀察在場衆人的表情打發時間。

    她的目光隨意的掃來掃去,不知道怎麼就落到了魏清玫的身上。

    此刻,魏清玫的面上依舊是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眼睛卻微微的眯起,像是在算計着什麼。

    而她的視線,正落在魏清婉的身上。

    今天已經有很多人看魏清婉了,讓秦瑾瑜產生了一種魏清婉很受歡迎的感覺。

    轉念一想,魏清婉畢竟頂着“鳳凰臨世”的名頭,受人矚目也是正常。

    今日越天宗的來使前來求親,魏清婉年紀雖小,卻身負預言,諸國都知道她的名聲,所以魏清婉被選中與越天宗的宗主結親也是很有可能的。

    魏清玫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思考着自己能從衆姐妹當中脫穎而出的可能性。

    前世,魏清婉被選上是因爲她身上的預言。

    魏皇聽聞對方要求親,心中理所當然的就想到了大女兒魏清璇。

    這麼一想,魏皇又覺得有些不捨。

    大女兒纔回到自己身邊一年,若是嫁給越天宗的宗主,想必也是很難回來的,想着要讓大女兒遠嫁,魏皇實在捨不得。

    魏皇深以爲,魏清璇還是嫁給自己的近臣比較好,即使嫁人也能常回宮。

    順着年齡再往下,就是魏清玫了。

    魏皇平日裏雖然看似疼愛魏清玫,其實也沒有多捨不得這個女兒。

    只是魏清玫身份低,若是嫁去比魏國弱的國家還行,嫁去勢力無邊的越天宗實在是不合適。

    魏皇正在這兒糾結該嫁哪個女兒好,那邊的凌君澤已經發話了:“聽聞貴國有一位公主乃是鳳凰轉世,命中註定貴不可言。”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神色各異,顯然都有些詫異。

    越天宗的來使如此一說,證明越天宗的宗主是看重了公主的命格。

    魏皇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底卻暗暗地罵了越天宗的宗主一句。

    魏清婉如今才六歲,而那宗主縱使年輕,定然也是比魏清婉要大許多的,再則,越天宗的歷代宗主都短命,等魏清婉及笄,說不定這一任的宗主都死了。

    凌易聽到這一句話之後,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凌君澤,私底下用手拍了拍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要與魏國的公主結親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個什麼護國公主如今才六歲

    凌君澤往旁邊挪了挪,離得凌易遠了些,不理凌易。

    “宗主”凌易面上染上了了幾分薄怒,縱使很氣憤,他還是往凌君澤這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越天宗的歷代宗主都必須十六歲之前成親”

    魏清婉如今才六歲,還有九年及笄,而九年之後凌君澤已經二十一歲了

    “怕什麼,”凌君澤顯然已經聽了無數遍這樣的話,滿不在意地擺手:“就算是我死了,不是還有姐姐麼凌家又不至於斷子絕孫。”

    “大小姐是女子,如何能撐起越天宗”那凌易還在這兒喋喋不休,凌君澤卻已經厭煩了:“真是迂腐,你瞧她那個彪悍的樣子,怎麼就不能撐起越天宗了至於傳宗接代,招個上門女婿不就行了”

    凌易還要再說話,凌君澤的面色聲音已經冷了下來:“我心意已決,休得廢話,否則立刻將你逐出越天宗”

    凌易知道自家宗主的脾氣,縱使心中擔憂越天宗的未來,終究還是憤憤地閉上了嘴。

    他們的聲音極底,所以旁邊的人只能看得到他們在討論着什麼,並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魏清玫嘆了口氣。

    前世被定下的是魏清婉,今生依舊很可能是魏清婉。

    不過這也不代表事情完全沒有轉機。

    前世的魏清玫一直謹言慎行,唯唯諾諾,沒有能力沒有膽子更沒有想插手此事的想法。

    而今生不一樣了,魏清玫相信自己能改變命運。

    魏清玫悄悄地環顧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悄悄朝着掏出袖子當中早就準備好的小石子,朝着魏清婉砸了過去。

    公主們都坐在一塊,她離魏清婉並不算遠,她的動作很快,在加上一點兒微弱的靈力輔助,這個小動作並不容易被人發覺。

    魏清玫不知道的是,現場有兩個人將此看在眼裏。

    一個是蘇珩,另一個是秦瑾瑜。

    這兩個孩子都很無聊,不像別人可以聊天可以喫東西,再加上感官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魏清玫的小動作。

    蘇珩冷漠地坐在原地,直接地無視了眼前的一幕。

    他生性比較淡漠,對魏清婉更是沒有好感,纔不會理會誰去拿東西砸魏清婉。

    秦瑾瑜悄悄地下了座位,手中涌出靈力,石子半路被截斷,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這怎麼有個石子”七公主魏清月訝然地看着落到自己腳邊的石子,語調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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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魏清玫面上的表情有幾分的僵硬,趕緊坐好,目光直視前方,假裝自己和此事無關。

    魏清月畢竟年紀也不大,只是疑惑了很短的時間便不再糾結此事,和六公主魏清瓔聊天去了。

    魏清玫心跳如鼓,過了很久才漸漸,心跳才恢復了正常。

    她的本身沒有異能,靈力也低,根本察覺不出來究竟是誰阻攔了自己。

    魏清玫沉寂了一會兒,因爲怕被發現,有點想就此收手,但就這樣放棄,還是不甘心。

    魏清玫又朝着魏清婉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魏清婉正在喫糖葫蘆,由於心情良好,她拿着籤子的手晃來晃去。

    上次魏清婉從宮外回來,對宮外的糖葫蘆念念不忘,魏皇爲了防止她再有出宮的念頭,乾脆打發了廚子專門給魏清婉弄糖葫蘆。

    魏清玫無聲地笑了一下,隨後起身,藉口說自己身子不適,便準備離去。

    她這般離去,就一定會經過魏清婉的座位。

    魏清玫儀態良好,即使是離去的身影,看着都賞心悅目。

    她這般走着,在經過魏清婉身邊的時候,忽然“哎喲”了一聲。

    她驚呼的的聲音其實並不算大,但還是引得周圍不少人看了過來。

    魏清婉正在喫東西,聽到自己身邊有聲音,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魏清玫今日穿了一身翠綠色的百褶裙,妝容略淺,卻很顯嬌俏。

    少女的模樣讓人想起江南湖邊低垂的柳,青翠柔軟,她只是站在那兒,很容易就能牽起人心底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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