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淮雖然沒了剛纔的記憶,卻總覺得此地怪陰森的,爲了快點兒離開這裏,乾脆揹着秦瑾瑜走了。

    旁邊隱隱的傳來了魏清月她們的說話聲,沒多久,便看到七公主魏清月手中拿了一個的小巧的玉如意,和六公主魏清瓔高高興興地挽着手出來了。

    後面還跟了個看卡來有些不高興的郡主魏蒹葭。

    幾個姑娘身上的衣裳都還整潔,就是頭髮和衣裙有一點兒凌亂,看來她們很輕鬆地就找到了他們要的東西。

    魏清月手中拿着的玉如意上面還沾了些泥土,或許是剛纔蹭到的。

    魏清月談笑之間,卻看見魏清淮背了個姑娘。

    她起初以爲那是魏清婉,可魏清婉怎麼會穿這樣的衣服,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秦瑾瑜。

    “秦瑾瑜這是”魏清月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發現秦瑾瑜和魏清淮的袍子都有些髒,驚訝地出聲問道:“你們這是一起掉到坑裏去了嗎”

    魏清淮想不起剛纔發生了什麼,此刻也是有些茫然:“我們想要去尋找所謂的寶物,走着走着秦瑾瑜就昏倒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蘇珩跟在後面沒說話,心底卻覺得,秦瑾瑜或許並不適合呆在皇宮,秦瑾瑜進宮這一年來,不知道受傷暈倒過多少次。

    剛進宮的時候,先是鼻子摔出血,然後又是腿摔傷,再後面,又是修煉的途中無故暈倒,現在不過是遵循賢妃的吩咐前來尋找寶物,結果又暈倒了。

    好心疼秦瑾瑜。蘇珩默默地想。

    魏清婉一跑出林子,就直奔魏皇而去。

    此次來到狩獵場,許多妃嬪都有隨行,此刻魏皇正在和沈昭儀說着話。

    魏清婉雖然不記得剛纔發生的事,心中卻非常地害怕,她一時間顧不得別的,張口便朝着魏皇和沈昭儀大喊:“父皇母妃”

    “清婉”沈昭儀趕緊喊住了魏清婉,焦急地斥責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身爲公主,怎可在君王面前失儀”

    魏清婉剛纔先是被困在網裏,吊在半空當中,好不容易被救下來了,又遭遇了越天宗的幻境,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哪裏還顧得上儀態。

    魏清婉被沈昭儀斥責,趕緊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裳,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凌亂不堪,上面還沾着擦不掉的黑色印記,頭髮也凌亂的不成樣子。

    沈昭儀是真的心急,她剛纔和魏皇說了半天的話,還不容易才讓魏皇對她憐惜了一些,魏清婉就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看魏清婉的樣子,肯定是在哪裏鬧騰了一番。

    “我”魏清婉原本就在意父皇對自己的關愛,被沈昭儀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遲疑了,她停住了奔跑的腳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去找父皇。

    要是繼續去找父皇,父皇肯定認爲她是個貪玩不注意公主儀態的壞孩子,可若是就這麼離開,她心底又覺得害怕,只有到父母的身邊去,才能抑制住心底的恐懼。

    “愣着做什麼,”沈昭儀對着自己身邊的宮女說道:“沒看到公主在那兒嗎,還不趕緊帶着公主下去梳妝”

    “是。”宮女低眉順眼地應下,走要走上前去將魏清婉帶走。

    魏皇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魏清婉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魏清婉雖然平日裏胡鬧了些,卻還是挺愛乾淨的,再怎麼鬧騰,也不至於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直到沈昭儀讓人將魏清婉帶下去,魏皇纔想起,之前他讓人在森林裏設了不少陷阱,魏清婉弄成這個樣子,怕是因爲落入了陷阱。

    那些陷阱並不致命,

    更不會傷人,最多隻是讓人有些害怕罷了,魏皇的初衷是想要考驗孩子們的反應能力和解決問題的手段,看到魏清婉弄成這般狼狽的樣子,他倒是於心不忍了。

    魏清婉平日裏雖然性子驕縱,穿着華美的衣裙,梳着精緻的髮髻,怎麼看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現在不僅渾身髒兮兮還狼狽不堪,實在是讓人心疼。

    魏皇心軟了,他對着魏清婉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直到魏清婉走的近了,心疼地問道:“怎麼弄成這樣”

    “我不知道,”魏清婉原本也只是懼怕,見到父親關懷自己,倒是委屈了起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怎麼都止不住,魏清婉不斷地用袖口擦拭着眼淚,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着剛纔發生的事情:“森林裏面好了怕,我再也不要去那裏了,四處好黑”

    魏清婉緊張之下,有些語無倫次,只想快點兒將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給表達完:“我們什麼都沒找到,我本來都感應到了,就是找不到,我還掉進了陷阱裏面。”

    沈昭儀原本只是以爲是魏清婉淘氣,看着哭個不停的魏清婉,她的心也揪了起來,難受地很,下了座位抱住了魏清婉,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我們不尋那什麼寶物了,母妃帶你回去好不好”

    “嗯”魏清婉緊緊地抱住了沈昭儀,內心的恐懼消散了一些。

    魏皇觀察到,魏清婉這次是真的非常委屈,不像是以前耍賴一般地哭泣,便安慰了魏清婉幾句,讓沈昭儀好生安撫魏清婉。

    見魏清婉難過,沈昭儀也沒有心思再去討好魏皇,因此很快地就帶着魏清婉走了。

    魏皇瞥見了在一旁晃悠的宗政靈芸,想起她是魏清婉的伴讀,這兩人剛纔也是一起進去的,便叫了她來問話:“剛次到底怎麼了清淮不是跟着你們一起進去的嗎人呢”

    待宗政靈芸走到了魏皇的跟前,魏皇才發現宗政靈芸竟也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和剛纔魏清婉的狀態有些相似。

    宗政靈芸同樣失去了記憶,只記得剛纔她和魏清婉落入了陷阱,秦瑾瑜將她們救出來後大家一起去尋找寶物,再後來就是她不小心把魏清婉弄得摔倒了,然後魏清婉就跑了出來。

    魏清婉和宗政靈芸所說的話意思差不多,魏皇卻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不如說剛纔魏清婉說裏面很黑,現在雖然天色不早了,但也不至於特別暗,更何況森林外燈火通明。

    “至於八殿下,應該”宗政靈芸後面的話還未說完,魏清淮便揹着秦瑾瑜走了出來。

    魏清淮身爲皇子,一直揹着一個世家的公子也不合適,因此他一出來就把秦瑾瑜放下來了,叫了錦夕過來扶着秦瑾瑜。

    賢妃年少的時候在越天宗修煉過幾年,在秦府也一直都有修煉,進宮後雖然頹廢了一段時間,畢竟底子不錯,自先皇后死後又一直沒有停了修煉,現在的修爲也挺高的。

    她在越天宗呆的時間比魏皇要長很多,在外面坐着的時候,隱隱的感覺到似乎有屬於越天宗的靈力波動。

    可對方的修爲更高,賢妃感知的並不分明,雖然心底懷疑,卻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有越天宗的人在這附近。

    她正在疑惑之間,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秦瑾瑜。

    賢妃趕緊地讓人將秦瑾瑜送到了安靜的地方,並讓親自去請了隨行的太醫爲秦瑾瑜診治,她不放心秦瑾瑜,便一直呆在秦瑾瑜身邊,向太醫詢問秦瑾瑜的狀況。

    賢妃覺得自己有點兒對不住死去的姐姐。

    之前秦瑾瑜在秦府的時候可是一直好好的,這才進宮不到一年,就昏了傷了這麼多次,也不知道姐姐在天有靈會不會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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