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房間裏退出來之後的秦瑾瑜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蘇珩。

    她一開始還想着蘇珩難道是臨時起意帶自己來這裏玩大冒險,現在看看,八成是早就想好了。

    不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提前把這兒佈置的這麼好。

    面對秦瑾瑜疑惑的目光,蘇珩不知爲何有些不好意思:“這座寺廟多年前本來要關門了,司空一族多年來捐了不少錢財才得以讓其延續,從前司空一族常會有人前來居住,這些年來只有我母親會偶爾前來,我怕這裏荒廢了,就......”

    按理說以蘇珩的人品和秦瑾瑜對他的瞭解,他是不可能會隨便找個理由來敷衍秦瑾瑜的,然而秦瑾瑜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司空一族在被滅族之前怎麼也算得上是京城當中有名的大世族,爲何會拿出錢來資助一個地勢較爲偏遠且在上流社會並不受歡迎的寺廟?

    雖說司空一族滿門忠烈,如司空絡那般能騎馬打仗能喫苦的人還是少的,大多數都是在京城奢華慣了的公子小姐,怎麼會經常跑到連正規的上山的路都沒有的地方來居住?

    秦瑾瑜正覺得奇怪,蘇珩已經走了過來向她提議:“要不要在寺廟裏轉一轉?”

    秦瑾瑜想着反正來都來了,還不如四處轉轉來看看,便答應了。

    來羽國之前的秦瑾瑜雖然得寵,卻也和尋常家的孩子一樣需要受到長輩的管束,常常有不自在的感覺。

    如今來了羽國,雖說周圍環境險惡,秦瑾瑜卻產生了一種放飛自我的感覺。

    說實話,沒有人管的感覺其實挺好的。

    或許是因爲這座廟宇較爲隱蔽而且如今天色已晚的緣故,秦瑾瑜和蘇珩晃了許久都沒看見和他們一樣的香客,就連這兒的僧侶也沒有幾個。

    這座寺廟本就修建在山上,又有樹木遮蔽,除非有熟人帶路,就算是有人偶然路過這個,也不會發現這座隱藏在山裏的寺廟。

    說實話,若非蘇珩帶着秦瑾瑜七拐八拐地找來,秦瑾瑜估計一輩子也不會來到這裏。

    秦瑾瑜四處走着,發覺魏國和羽國的皇宮在建築上雖然有些差別,在寺廟的修建上倒是相差無幾。眼前的這座廟看着少說有上百年的歷史,雖然破了些舊了些,規模卻極大,依舊能看出當年修建之初的雄偉和香客如雲的盛景。

    秦瑾瑜看着周圍籠罩在黑暗之下的景緻,腦子裏的思維亂七八糟的,由於此處不得大聲說話,她便也安靜下來,任憑思緒胡亂的飄來飄去。

    蘇珩和秦瑾瑜並排走着,他並沒有像秦瑾瑜那般的神遊,在看着周圍景緻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地摸了一下心口的位置,眉毛微微蹙起,面色略顯凝重,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沉重或是嚴肅的往事。

    秦瑾瑜向來敏銳,即便是在神遊也察覺到了蘇珩的不對勁,急忙收回了飛到了八百里外的思緒,看向蘇珩。

    此時的蘇珩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的凝重卻依舊未曾消退。

    他察覺到秦瑾瑜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轉過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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