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當即就頭疼起來,右眼直跳,她無奈地捂住額頭,當時真的想轉頭就走。

    真的想立刻掉頭回魏國,再也不來羽國這個混亂之地了。

    自從她來這兒之後,每天不是死人就是死人,她真的累了也怕了。

    從眼下這個情況來看,百分之百是皇族又死人了,而且非常可能是蘇珩的長輩或是兄姐。

    只是不知道是誰如此不幸。

    秦瑾瑜還在原地站着,本想着要不要先問下情況,然而蘇珩也只是遠遠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的樣子。

    秦瑾瑜覺得自己還是找個人問下是什麼情況吧,萬一死的是什麼對蘇珩重要的人,刺激到蘇珩就不好了。

    秦瑾瑜順手把自己一根髮絲別到耳朵後面,隨手拉了一個路過的僕從,那僕人也是一身白,見到她之後吃了一驚:“郡主,您怎麼還沒換孝服”

    秦瑾瑜本就是強行被安插了“康王獨女”的身份,中途又出去了幾天,如今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那人是在稱呼她,愣了一下才想起了自己要問的事情,她瞥了一眼四處掛着的喪帆:“府裏這是怎麼了”

    那人也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情眼前這位郡主竟然不知道,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出於本分到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二皇子殿下薨了,陛下下令讓全城服喪。”

    說完又之後,對方看着秦瑾瑜一副“傻白甜”的模樣,好心提醒了秦瑾瑜一句:“郡主您身爲晚輩,自然也是要的。”

    秦瑾瑜隱隱的鬆了口氣,她之前還擔心是不是蘇寒或是宋夫人出了問題,不是他們倆就好。

    秦瑾瑜簡直想捂臉,她千里迢迢跑來羽國,難道就是爲了給一個庶出皇子服喪的嗎要是她的親祖宗知道了會不會激動地從魏國皇陵當中跳出來罵她

    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應該吧

    畢竟是魏皇陛下讓她來的,如今是非常時期,能打入羽國皇族內部自然是最好,在別人眼中她本就來歷存疑目的不明,行動上萬萬不能讓人挑出錯處。

    秦瑾瑜有些鬱悶地往回走,正巧與蘇寒撞上。

    秦瑾瑜想起蘇寒前幾日不大對勁的狀態,提前收了步子遠在原地,多留意了一下蘇寒的神情。

    或許是因爲大業面前不能過於情緒化的原因,蘇寒如今已經好了許多,整個人差不多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就是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秦瑾瑜默默地往旁邊挪,企圖着康王殿下看到她之前先行溜掉。

    然而這個時候眼力很好的康王殿下已經看到她了,走進之後淡淡地來了一句:“二皇子薨了。”

    這語調聽着尋常,卻不像是隨意的話語,更像是極度的怒氣之下努力隱忍所營造出的平靜,像是平靜水面之下所暗藏的波濤洶涌。

    秦瑾瑜也理解他,蘇寒親生母親死去多年,他不但沒法服孝,就連母親的屍身也保不住,如今卻因爲羽皇的命令爲一個勢如水火的兄弟穿孝服,論誰也心裏不爽。

    但是

    秦瑾瑜驚詫不已,她看向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還敢自稱是她爹的康王殿下,微微皺着眉,輕聲問道:“二皇子不就是那日在宮裏”

    想要利用蘇櫟解決掉蘇珩和蘇寒以及羽皇、發動兵變僞造聖旨想要篡位的皇子嗎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對方已經先回答了她:“是。”

    秦瑾瑜:“”

    這是她來羽國之後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徹底驚呆。

    “怎麼會”秦瑾瑜光是看着蘇寒的神情也知道如今情況複雜,但她想知道的更具體些,她環顧四周一圈,往前靠近蘇寒一步,聲音也更低了些:“他不是進了宗人府嗎就連當初蘇冉公主薨逝,也沒有這個陣勢啊。”

    羽皇最喜歡的小女兒蘇冉算是間接被二皇子蘇蒙害死的,當初蘇冉的葬禮都沒有如此大辦,如今一個被關押在宗人府隨時可能因爲謀逆被砍的庶出皇子竟然能有這般殊榮

    蘇寒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真不知道,反正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蘇蒙是被人殺死的。”

    秦瑾瑜早已料到,聽到這倒也不是很喫驚,只是對兇手的作案方式和意圖感到困惑,一時間理不清思路。

    就是不知道羽皇陛下究竟是是個什麼心理,羽皇原本兒女成羣,乃是諸國當中子嗣最多的帝王,孩子們如今卻死的只剩幾個了,不知道這個向來以暴虐著稱的帝王會不會傷心難過。

    蘇寒不太想告訴秦瑾瑜他們的具體電話,便也沒有多說,只是對秦瑾瑜道:“你到時候記得隨機應變,配合我們就行了。”

    “行吧。”秦瑾瑜現在也回不去魏國,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也只有應下。

    蘇寒正準備繞過秦瑾瑜走掉,遠處有人過來報信,急切的聲調都變了:“殿下陛下這幾日身子不大爽利,剛剛傳旨下來,讓您入宮侍疾”

    蘇寒的本就擰在一起的眉頭皺的更深:“太醫可有說這次是什麼症狀什麼病”

    來人一臉爲難:“屬下不知,但是陛下急召您進宮,最好不要耽擱。”

    蘇寒拔腿就走,走了幾步之後忽然想起來後面還有個秦瑾瑜,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真把她當女兒了:“在這好好呆着。”

    “好的殿下”秦瑾瑜住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也不會惹怒憤怒的蘇寒:“您放心吧。”

    秦瑾瑜正準備擡腳走人,蘇寒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對身邊的手下吩咐了一句:“讓郡主換衣,回頭遞上我的牌子讓她進宮。”

    手下答應的非常迅速,一個“好”字完畢便由鬼影一般閃到了秦瑾瑜面前,往她新住的屋子方向比劃了一下:“郡主,請。”

    而蘇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秦瑾瑜的視線當中,估計是趕着入宮侍疾去了。

    被短短几句話決定了去留的秦瑾瑜滿頭問號。

    一時間竟有寫不太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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