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一直聽聞羽國政法嚴苛,爲官者不得奢華過度,貪污銀兩者需以剝皮處置,”秦瑾瑜微笑:“不知道此次的宴席因何而起?規模有多大?會來多少人?康王殿下不問,本郡主卻是要了解清楚的,免得觸犯了律法,以至於未來丟了性命。.”

    身爲皇族郡主,身上沒有官職自然也沒有因此丟命的風險,她這般說,諷刺意味實在明顯。

    萬昌宇不冷不熱地開口:“郡主果然心思細膩,不過這心思還是暫且留着吧,免得年紀輕輕便憂愁過度,傷神費心。”

    撂下這句話之後,萬昌宇便告辭走人,半點兒沒有邀請別人的誠意,反倒像是來宣戰的。

    蘇寒笑了一聲,看向弟弟:“你上次去萬府的時候怕是真的將人萬氏惹惱了,如今他們的舉動,倒與你當初相似。”

    蘇珩全程面無表情:“早知他們如此猖狂,當初我定不會如此客氣。”

    當初萬承宇帶人圍住他們甚至將蘇珩困在皇子居所的時候蘇珩內心的波瀾並不大——他在回國之後的時間裏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類似的事件了,本以爲自己已經習慣了磨難的他卻在朝堂上看到秦瑾瑜被萬昌宇栽贓指證時,心中有憤怒的火苗騰起,熊熊燃燒。

    雖說秦瑾瑜是奉了魏皇之命前來幫他,眼下這些亂七八糟的到底是羽國的事情,秦瑾瑜本無需如此拼命,卻因爲被牽扯了進來而不得不在各方勢力掀起的驚濤駭浪中掙扎求存。

    蘇珩的心中,忽然有了歉疚。

    秦瑾瑜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解決了這邊的這些破事自己好回國去當嫡公主,也過一過養尊處優事事順心的生活,此刻她忍不住說道:“萬昌宇倒是省事了,說了幾句話就走,屆時就算要去參加宴席,又該在何時去尋他們?”

    康王殿下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在他來之前我便已打聽過具體消息,你就不必操心了。”

    平日裏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是廢話的蘇珩朝着秦瑾瑜靠近了一步,開口解釋道:“萬建和的小孫女即將滿月,萬氏欲設宴於醉仙樓,所宴請的大多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員和王族貴胄。”

    “萬昌宇不過剛來,你卻知道的竟如此清楚,”秦瑾瑜一拍他肩膀:“兄弟你真是好樣的!”

    以目前這情況來看,蘇珩八成是在萬府安插了親信,秦瑾瑜念及此,忽然安心了許多。

    蘇珩被“兄弟”這兩個字震了震,一瞬間想起之前秦瑾瑜多年的男裝生涯,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句:“不是兄弟。

    “嗯?”秦瑾瑜沒聽清他的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沒什麼。”蘇珩撇過頭去。

    秦瑾瑜此刻的心思都在萬昌宇送請帖過來這件事上,便也沒有多問,只是感嘆道:“萬氏不愧是作爲榮耀了數百年的大氏族,區區一個滿月酒,竟能有如此大的排場,簡直是罔顧律法。”

    “你之前說的不錯,”蘇寒接話道:“羽國的政法的確嚴苛,只不過它所針對的對象並不包括那些立於權勢之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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