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聽到外面的動靜,裏面立馬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這回的聲音雖然尖銳,卻比剛纔真實了許多,完完全全就是秦瑾瑜的聲音:“別開門”
這聲音實在是過於尖銳,如沉悶夏日炸開的雷聲,令人爲止一震。
蘇珩從未聽過秦瑾瑜這般的喊聲,心中不免驚慌,剛放上門閂的手也隨之放了下來。
裏面似乎傳來了推搡的聲音,還有秦瑾瑜的抱怨聲,不只是在和誰說話,隱隱約約聽的不真切,她似乎在說:“未免太過輕狂......弄的如此危險......就不要來搗亂了......”
“秦瑾瑜”蘇珩看不到裏面的情形也聽不清楚秦瑾瑜的話,又是在擔心她出事,於是試探性地輕輕喊了一聲。
“別喊我了,”秦瑾瑜的聲音聽起來悶悶不樂的:“此處有陣法,與外界隔絕,大火燒不進房間裏面,倒是你呆在外面十分危險。你先走吧,等我出來了就去找你。”
火勢越來越嚴重,大有朝這邊燒來的跡象,蘇珩下意識地想走,心中卻有覺得不安,半天也挪不動步子,他貼近了門,聲音飽含擔憂:“秦瑾瑜你對你現在的處境真的瞭解嗎”
除了神話故事,在此之前蘇珩還真的沒有聽說過什麼一旦觸動便可以讓所有人都死光的陣法,再加上秦瑾瑜態度古怪,裏面又似乎有人,他總擔心秦瑾瑜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蘇珩。”
門上漸漸浮現出一個影子,似乎是秦瑾瑜貼了過來,聲音也明顯近了些,蘇珩連忙側耳去聽,只聽秦瑾瑜肅然道:“這不是在唱戲,沒有生離死別時你不捨得我我爲了讓你活命拼命趕你走的狗血戲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再瞭解不過。你要相信我,我能應付我現在的處境,等我解決了眼下的事情,就出去找你。”
秦瑾瑜雙手抵住門,額頭微微前傾靠在門上,外面也有人的影子慢慢的靠了過來,慢慢的與她的影子重合,隔着一扇門,她能依稀聽見門外蘇珩因爲劇烈的跑動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外面靜了一小會兒,呼吸聲也漸漸的低了下來,門上的影子卻依然還在。
秦瑾瑜盯着門外的影子,正要開口,卻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嘆息聲。
秦瑾瑜放在門上的手猛然落下,後退了一步。
良久,他輕輕地說道:“好,我等你。”
隨後便是腳步離去的聲音,秦瑾瑜聽着這聲音,忽然覺得心底空了一塊,鼻子有些酸酸的。
“喂,倒也不必如此,”凌君妧雖然和凌君澤長的頗爲相像,性格方面卻和凌君澤相差甚遠,半點兒也無凌君澤好說話的脾性,見到秦瑾瑜的模樣,忍不住說道:“你也說了,這不是在唱戲,眼下你倆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哀傷。”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秦瑾瑜,”秦瑾瑜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殘留的椅子碎屑,面露悲苦:“第二,我這不是哀傷,而是憤怒”
她轉頭看向害的自己出不去還挖苦自己的元兇,神色難免有些不友好。
秦瑾瑜震驚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效率這麼快的嗎不愧是越......呃,不愧是落幽谷的實際掌權人”
從凌君澤受傷到凌君妧找出陣法,不過才短短几日而已,這倆姐弟不愧是淩氏後人,辦事效率如此之高,令人欽佩。
“其實也是巧合,”凌君妧面露憂愁:“前些時日我不怎的,總是心中慌亂不得安眠。時時掛念着君澤,便想着過來看看。誰知一來就收到了君澤求救的信件,我又正好翻閱到相關陣法咒術,這纔有了答案。”
“果然姐弟連心,令人感動,”秦瑾瑜在一旁鼓掌:“不過此處似乎是京中人流最廣的地帶,您確定如此危險的陣法當真適合在此地施行”
秦瑾瑜越想越覺得自己悲催。
之前將她引到這間屋子關起來是萬氏的手筆,原本以秦瑾瑜的身手是根本不可能被困在這間屋子裏的,就算砸她都能將門給砸開,她悲催就悲催在這間屋子正好是凌君妧施行咒術的場所,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陣法開始運行,封鎖了整個屋子,將屋子和外界徹底隔絕,一旦有人暴力破門,都會被撕成碎片。
“你說說你,”秦瑾瑜兩眼淚汪汪:“既然在做如此重要的事情,當初咋就不鎖門咧,不鎖門就算了,還選個這樣的地方,萬一到時候有個見義勇爲的好姑娘或是好小夥子爲了救我出去,在外面暴力破門卻因此丟了性命可咋辦捏”
“此乃上古陣法,其複雜和講究程度絕非你所能想象,”凌君妧皺眉:“你年紀小,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多着呢,還有”
“嗯”秦瑾瑜乖巧地歪着頭,如好奇寶寶一般露出了你快說我等着聽的表情。
凌君妧忍了忍,方纔無可奈何地開口說道:“好好說話,你一個在魏國皇宮長大的丫頭,哪學來的這些奇怪的口音。”
“哦,”秦瑾瑜瞬間恢復官話十級標準強調:“所以以您之見,蘇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凌君妧原本還算隨意的神情瞬間嚴肅了不少:“蘇瑤應當是想召喚上古魔神,毀天滅地,而她對十一皇子施咒,是因爲十一皇子的神魂比尋常人都要強大且穩固,有了他的神魂做輔助,可以幫助蘇瑤達成心中所願。”
秦瑾瑜:
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發展啊喂她頭頂的問號都要止不住了好嗎
這種一聽就很扯淡的東西姐姐您到底是怎麼一本正經地說出來的
凌君妧正沉浸在對未來的沉重思考中,一轉頭看到的卻是秦瑾瑜一臉“這怕不是個神經病”的表情,不免有些不悅:“你這是何意”
“我只是有些好奇,”秦瑾瑜乾笑兩聲:“雖說人界這些年來靈力要興盛了些,修行之道重新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