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寂靜良久,秦瑾瑜回頭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站在自己身後的司空珞,轉瞬便換了一副表情:“這天氣實在是炎熱,令人頭暈目眩,萬大人年邁,受不住這樣的苦楚,竟然都出現幻覺了。”

    蘇珩也淡淡出聲:“我母親雖然被廢,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提起的。”

    簡單的一句話,威脅的意味十足。

    蘇寒扭頭看向司空珞的眼神充滿了問號,表情和剛纔的秦瑾瑜一模一樣。

    司空珞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動如山。

    “郡主既然說老夫出了幻覺,那便是吧,”萬建和並不欲與之爭辯,說着,竟指揮起司空珞來:“你,把門關上。”

    他這一句話響徹整個房間,蘇寒忍不住皺眉,蘇珩眼神似箭,秦瑾瑜忍不住去捂自己的額頭。

    小輩們在那兒爲難,司空珞倒是十分果斷,乾脆利落地關上了門,一臉淡定地往門邊一靠,不動聲色地將門的位置給堵了個嚴實。

    秦瑾瑜無聊地從頭上拆了跟髮釵下來放在手裏把玩,期間還把髮簪舉起來對着窗外攝入的陽光晃了晃,歪着頭不知道在打量什麼。

    很不巧,這隻髮簪就是那日她在牢房裏用來傷人的那隻。

    萬昌宇見慣了血腥的場景,倒是不懼怕一個小姑娘,但是對方那副明晃晃的囂張氣焰實在膈應的很,那日下屬在髮簪底下鮮血橫流的場景在此浮現,語氣不免有些不善:“郡主果真與京中閨秀大不相同,拿着兇器當髮簪,也不怕哪日就把小命給交代了。”

    秦瑾瑜笑而不語,一副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這次的髮簪自然不是上次那隻,卻足以對萬昌宇造成心中的不良影響。

    上次在朝堂上的髮簪事件委實令萬昌宇顏面盡失,萬昌宇萬萬沒想到自己堂堂刑部侍郎居然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坑慘,心底對這個所謂的郡主自然也是憎惡之極。

    萬昌宇還未多說幾句,便受到了來自於父親嚴厲的注視,便也收了想要對那位看着柔軟可愛實則心狠手辣的郡主多冷嘲熱諷幾句的心思,從懷中掏出了幾卷已然泛黃的綜卷,下了位置親自遞到了蘇寒面前。

    “殿下請看。”

    蘇寒瞥了他一眼之後,接過萬昌宇手中的卷宗,起初萬昌宇還有些不願意放手,直到蘇寒瞪了他一眼,才終於收了手。

    卷宗的材質的確是幾年前的材質,此刻已經有些捲曲且泛黃,捏在手中有些脆弱,只怕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撕裂成兩截。

    秦瑾瑜默默地將髮簪插了回去,她看起來坐的端端正正,其實正在偷瞄蘇寒......手中的卷宗。

    蘇寒起初的神情還有些輕蔑和憤怒,隨着他逐漸往後移動的目光,那些輕蔑和憤怒漸漸的消散。

    只留下滿臉的震驚,和難以言喻的絕望。

    蘇珩忍不住想抽走他手中的卷宗:“大哥,別看了。”

    蘇寒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動,自己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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