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略微有些顛簸的馬車上,原本閉着眼睛小憩的司空珞忽然睜開了眼睛:“這考生你究竟打算怎麼處置?”

    不等蘇寒回答,她自己倒是搶先一步分析起來:“說起來,眼下也只有三條路,一是送往刑部,二......”

    “萬昌宇作爲刑部侍郎,代掌刑部大權,一旦孫志成進了刑部,就等於進了他的管轄範圍,到時候審問出什麼結果,還是他說了算。”蘇珩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

    “這是自然。”蘇寒之前所說有關於“將孫志成送到刑部”之類的話本也是嚇唬孫志成的。

    “那小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我剛纔試探他半天,也未曾察覺出他身上有武功,怕是連秦瑾瑜都打不過,若是進了刑部,只怕挺不過一日。”蘇寒作出以上評價。

    心理素質非常好的秦瑾瑜默默地將話中的那一個“連”字忽視了,並且把把這句話當作是康王殿下對自己的誇讚。

    “那也就只剩下送到皇帝面前或是藏起來了。”司空珞正色道:“你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的確有些困難,就連平日裏還算有謀略的蘇寒也沉默了。

    蘇珩也面露爲難:“萬氏此次宴請本就是經過陛下批准的,孫志成的來意尚且不可知,萬不可妄下決斷。”

    此刻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羽皇是否清楚萬氏的計劃。

    若是知曉,將人私藏起來慢慢審問的計劃則作廢,若是不知曉,將人送往皇宮更是不妥。

    秦瑾瑜在一旁小小聲地插了一句:“或許,還有一條路......”

    秦瑾瑜壓低了聲音在馬車內講了一會兒,在場的幾人都聽的認真,司空珞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蘇寒聽完之後,沒有贊成也沒有反駁,只是簡單地評價了一句:“尚可。”

    這話簡短到令秦瑾瑜懷疑他是不是走了蘇珩的人設,不然爲何康王殿下今日的表情和語氣都和蘇珩如此靠近。

    好在司空珞的人設一如既往的穩定,表情甚至還顯得有些溫和:“我心中其實已有了辦法,你所說的雖然與我所想有所區別,卻大同小異,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蘇珩不忍直視地偏過頭去,再次使出只要我足夠小聲別人就聽不到我講悄悄話的技能:“娘,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想吧。”

    司空珞不動聲色地用胳膊肘懟了兒子一下:“小兔崽子瞎說什麼大實話。”

    聽的一清二楚卻假裝沒聽到的秦瑾瑜:“......”

    笑而不語。

    幾個皇族隨便一交流,孫志成接下來的人生軌跡就已經註定了。

    蘇寒他們來的時候一共出動了兩輛馬車,蘇寒自己在前面坐一輛,秦瑾瑜和蘇珩在後面,兩批人都非常舒坦。

    如今人員產生變化,蘇寒等人都擠在前面的馬車裏,至於因爲搞事情而被押送的孫志成在後面。

    此刻的孫志成正討好地問他旁邊那位臉色比鍋底還要漆黑的侍衛:“請問......”

    話未說完,就被接收到康王殿下命令的侍衛一拳打暈。

    而原本在前面馬車上的蘇珩也趁着前方路人較多馬車速度減緩的時候,跳上了後面的馬車。

    等孫志成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正從自己原先所住客棧的牀上坐起來。

    一線陽光從窗外射入,牀頭的衣物疊的整整齊齊,桌子上的杯子都未曾動過一下,正是他未出門前時的景象。

    他睡眼朦朧地環視周圍一圈,記憶裏所關乎平凡考生拿到信物見到當堂親王的記憶似乎逐漸的模糊起來。

    他伸手一抓,摸索着拿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咚灌下一下口水。

    “醒了?”說話的是和他一同前來趕考的同鄉考生,此刻正拿着一本厚厚的書坐在桌前研讀:“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趕緊起來讀書,別耽誤了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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