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聽完秦瑾瑜的陳述之後果然大怒:“朕早已將他逐出京城,他竟還敢回來?!”

    秦瑾瑜看着魏皇毫不知情的模樣,心底的恐懼增加了一層:“或許他是用了假身份才通過了盤查,或者說他沒有用假身份,但是本該傳遞到您這兒的消息被人攔住了。”

    秦瑾瑜說的魏皇當然也能想到,這也是他震怒的主要原因。

    魏皇雖然憤怒,卻還保留着理智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只是找來了自己的心腹,讓他好好查一下凌君澤的事情。

    關於魏皇驅逐凌君澤的緣由,秦瑾瑜並不清楚,她忍不住問道:“當初您選擇驅逐凌君澤,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

    “若是朕當初知道他能做出着等卑劣之事,絕不只是將他驅逐這麼簡單!”魏皇的怒氣難以平復:“從他踏入魏國的那一刻起,他謀劃的一直都是奪取魏國寶藏,破壞龍脈,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爲了光復落幽谷!”

    秦瑾瑜當然知道凌君澤對於恢復落幽谷往日風光的執着,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種打算,心中後悔萬分,只恨當初在羽國的時候沒有直接讓蘇瑤把他弄死。

    秦瑾瑜回想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又問魏皇:“關於他的真實動機,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說到這,魏皇也有些尷尬,半天之後纔在秦瑾瑜的注視下不情不願地開口:“今年。”

    聽到這樣的答案,秦瑾瑜的第一反應是無語,然而再仔細一想,自己在宮裏活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魏清璟有問題,魏皇日理萬機,沒有及時發現凌君澤的意圖也並非怪事。

    只能說對方隱藏的太好,讓人很難找出破綻。

    魏皇很快就下了決定:“以後不能再放任她到處亂跑了。”

    秦瑾瑜憂心不已:“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鬧,原來還可以跟她解釋幾句,如今凌君澤在她體內設下了封印,魏清婉根本記不住任何對凌君澤不利的話,我們說了也是白說。”

    “先關着,”魏皇很快就有了決斷:“等找到了破除封印的法子再放她出來。”

    魏皇說的話果然管用,他的命令剛剛下達,很快便有侍衛出去圍住了魏清婉的住處,魏清婉以及她身邊的宮人都被圈在裏面,沒有魏皇的准許任何人不得外出,每日的喫食也不用魏清婉的隨從去御膳房領,換了魏皇指派的人親自運送。

    魏清婉今日跑出去的時候誰也沒帶,不知事情原委的宮人們先經歷了十殿下嚴肅的來再一臉凝重地走,又被宮中侍衛圍住了住處的大門,不免有些慌亂。

    見識多廣的流珠大概猜出這次事件應當與凌君澤有關,但她也不敢直接問魏清婉,以前只要一有人提凌君澤,魏清婉就十分激動,絕對不允許別人說凌君澤一句壞話。今日她試探着提了一句,魏清婉倒是沒有發脾氣,就是低着頭不說話,好像沒聽到一樣。

    外面鬧出的動靜有些大,魏清婉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地坐在屋內盯着自己的手發呆。

    流珠以爲她是傷心過度,小心地安慰了一句:“殿下不必難過,宮裏可能是出了什麼大事,陛下不管做什麼肯定都是爲了您好的。”

    這回魏清婉終於肯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很細,輕的一陣風就能吹散了:“父皇他老了,已經沒法理解年輕人的事情了,他不能接受凌君澤做他的女婿,當然就要阻止我們在一起。他之前把凌君澤驅逐出去不就是爲了拆散我們嗎?我沒有什麼可難過的,這一切或許都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只要我有足夠的誠心,未來就一定能和凌君澤在一起。”

    流珠滿臉都着寫着難以置信,她早知道自家公主對凌君澤有一種莫名的執念,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離譜的地步,也難怪陛下如此大動干戈。

    魏清婉的情緒平穩的有些不像她本人,說完了這些話之後的她依舊沒有什麼情緒的波瀾,只是對流珠說:“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流珠聞言也只能退下,然而她還是不太放心魏清婉,悄悄地躲在暗處偷看了一會兒,魏清婉倒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一直在自言自語。

    略顯昏暗的房間內,魏清婉披散着頭髮,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來來回回地看,好像上面有什麼東西一般。

    看的久了,她嘴角浮現出滿足而又歡喜的笑意,那一抹笑或許是出自真心,落在流珠眼裏卻只有恐怖。

    在別人的眼中,魏清婉的手腕上空無一物,唯有她自己才能看那個牢牢套住自己的手鍊。

    她歪着頭看着眼前的緊閉的窗戶,慢慢陷入了回憶......

    “終於出來了,”時間回到今天下午,偷偷跑出宮的魏清婉叉着腰看着宮外的一切,得意地只想仰天大笑:“老爹啊老爹,就憑你還想要把我關在宮內,殊不知我的能力已經提升了許多,偷跑出來不被發現都是小意思啦!”

    近些日子宮內宮外的侍衛對進出行人的盤查都十分嚴格,魏清婉爲此研究了許多偷溜出宮的方案,甚至爲此發奮修煉了一番,終於在這日得以出宮。

    通途查到她的時候,對方似乎是認出了她,對她盤問個不停,就在魏清婉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有人過來和盤問她的侍衛說了什麼,那侍衛分了神,又問了她幾個問題之後就直接放她出去了,之後也一直沒有人再找過她。

    魏清婉將這些怪異的現象歸結於自己武功高腦子機靈,卻忽視了一點。

    陷入回憶中的魏清婉所能看到的只有她所關注的那一方世界,渾然沒有注意到她離開後,侍衛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宮規森嚴,若非有位高權重之人特意放水,她怎能做到輕易出去。

    可惜在那個時候,魏清婉還不懂這個道理。

    在魏清婉的角度,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按照着信件上的線索找到凌君澤。

    她原本在屋內梳妝,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受到驚嚇的她派流珠出門查看,卻只在地上撿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雖然這封信中的文字表達的都很隱晦,魏清婉卻很快的認出來這是凌君澤的字跡,也是他說話慣用的語氣。

    欣喜若狂的她緊緊地把信抱在懷中,好像只要這樣做就能攬住一生的幸福。

     

    ;她冒着風險出了宮,按照信件上的線索找到了凌君澤所在的地方。

    凌君澤多年前在魏國京城所購置的房屋都已經被查封,偷摸進京的凌君澤這回所選的住處不過是一處普通的民宅,即不起眼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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