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老劉還真湊過來看了一眼,這一看讓他瞪大了眼睛:“嘿,你別說,還真的有點像。”

    就是嘛,”先前的那位守將贊同地點頭:“這姑娘和你家那京巴狗真是像。”他這般說着,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趕緊又和秦瑾瑜解釋:“姑娘你別誤會哈,我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不好的意思。”

    前面坐在馬車裏的魏清淮聽不下去了,探出個頭來嚷嚷:“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還想不想好好幹了?敢嘲笑我的侍女?”

    接下來的路程就很順利了,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到了外面之後,魏清淮直接讓秦瑾瑜上了他這輛馬車。

    馬車走了一陣之後,秦瑾瑜想掀開簾子看看自己到哪裏了,魏清淮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我有東西要給你。”

    秦瑾瑜下意識地把手抽了回來,魏清淮的眼神閃了一下,最終沒說什麼,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枚布包着的玉佩:“這是給你的。”

    因爲之前魏清璟把吸收人修爲的玉佩送給她的事件,秦瑾瑜對玉的東西有些牴觸,她搖了搖頭:“謝謝你,你能送我出來就已經很好了,我不能再收你的東西。”

    魏清淮抿了下嘴脣,最終說道:“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生分,而且這是母妃讓我給你的,她希望你能戴着。”

    單憑着魏清淮一個人的確沒發做到把她帶出來並善後,秦紫儀肯定是參與了此次事件的謀劃,既然如此,在離別之際她送自己鐲子也並不奇怪,秦瑾瑜這麼想着,將鐲子接了過來:“替我謝謝姨母。”

    我來替你戴。”魏清淮不等秦瑾瑜說話,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這一回他比較用力,秦瑾瑜沒能把手抽回去。

    秦瑾瑜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說什麼,魏清淮冒着天大的風險將她帶出來,她總得給他點面子,若是鬧的太僵豈不是恩將仇報。

    手鐲戴上之後,秦瑾瑜自己看了一下,見慣了珠寶首飾的她一眼就看出來這玉的成色不錯,戴在手上也頗爲雅緻。

    魏清淮還在往她這邊看,秦瑾瑜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只能將目光轉移到一邊去。

    她正要往外看,那邊魏清淮又開口了:“你先跟着我到我府上去吧,我會安排好你的出路的。”

    這話題有些嚴肅,秦瑾瑜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不必了,我不想拖累你,呆會兒你讓我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下車就行,我會爲自己找好出路,這樣一來就算陛下想查,也查不到你的身上。”

    我在裏面穿了日常的衣服,”秦瑾瑜小聲說:“呆會兒我把外面這層宮女衣服一脫,就可以隨意走動了,反正我有易容,除非是對我非常熟悉之人,別人根本認不出我。”

    她這般說着,竟真的開始扯衣服,魏清淮着才終於把目光從秦瑾瑜身上移開,整個人都轉到了另一邊去,他默不作聲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手帕,攥在手中。

    秦瑾瑜很快就扯下了外面那層宮女的衣裳,露出了裏面的衣服,看着和尋常人家的姑娘沒有什麼兩樣,容貌也是那種放在人羣中找不出來的普通樣子。

    馬車沒多久就停了下來,秦瑾瑜猶豫地問:“到了?”

    嗯。”

    聽着魏清淮的回答,她往外看了一眼,確認沒什麼人之後準備下車:“那我走了啊。”

    她剛起身就被身後的人拽了回去,對方用的力氣太大,導致她後背撞到了馬車車廂,秦瑾瑜來不及喊痛,口鼻已經被帕子牢牢捂住。

    一股奇怪的香味竄入鼻尖,使她的意識逐漸混沌起來,對方似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抖的不像話,秦瑾瑜趁着這個機會猛的一揮手,纔將對方的手給打開,而她本人也終於掙脫了出來,驚魂未定地喊:“你做什麼!”

    秦瑾瑜這樣一反抗,魏清淮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他也不去撿,只是看着對面的秦瑾瑜:“相信我,我是爲了你好。”

    秦瑾瑜當然不可能相信這樣的鬼話,她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雖然修爲損失嚴重,武功還在,很快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魏清淮慢悠悠地從身後的馬車上下來,神態有些慌張,卻沒有要追的意思。

    秦瑾瑜跑了幾步之後,悲哀的發現,自己很可能沒法離開這裏了。

    在她下車的那一瞬間,原本偏僻無人的地方涌出了許多持刀的侍衛,至少有二十幾人,密密麻麻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光憑武功,即便她再厲害也沒法將人部打到,畢竟寡不敵衆,若是強行動用靈力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秦瑾瑜能明顯的感覺到靈氣在自己體內的涌動,卻因爲手腕上剛戴上那個玉手鐲的壓制而一點兒靈力都散發不出來,更要命的是這東西戴上之後就取不下來了,似乎長在了她手上一般。

    就在她因爲手鐲而爲難的時候,爲首的幾個侍衛飛快地衝上前來,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後,像控制犯人一樣控制住了她。

    陽光刺眼,現實更是如同一記猛烈的巴掌,重重的甩在她的臉上。

    秋風吹落的葉在地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人的腳步踩在上面,發出輕微的響聲,那是權力對人心的踐踏。

    在這片細響聲中,秦瑾瑜如墜冰窟,刺骨寒意從心底而生,浸透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麻木着每一根神經。

    多虧八殿下的好計策,”她聽見其中一位侍衛笑着開口:“輕而易舉地幫助陛下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秦瑾瑜努力地轉頭,她看不清魏清淮現在的表情,更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聽見他略帶欣慰的聲音:“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爲陛下分憂本就是臣子的職責。”

    秦瑾瑜沒能掙扎多久,很快有人一掌砍在她的後頸處,讓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皇宮內,秦紫儀看着去而復返的魏清淮,有些擔心地問:“瑾瑜怎麼樣了?你把她安送出去了嗎?”

    母妃請放心,”魏清淮規規矩矩地回答,面上盡是乖巧之色,彷彿剛纔讓人捉拿秦瑾瑜的並不是他:“她現在很安,以後也不會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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