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人的話,許多人都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應寧子,這件事他們也曾聽說過,都說應寧子是半隻腳踏進棺材之人,應家朝不保夕。如今看來,那都是心懷鬼胎的人一派胡言,想要打壓應家。
感受到衆人疑惑的目光,應寧子淡淡一笑,“其實,那些傳聞也並非虛妄之言,我確實身患重病,只不過現在治好了。”
衆人一怔。
應寧子患病多久他們都是知道的,華國甚至給他特派了享有盛譽的國際名醫,連省委書記都親自登門造訪三次,只是治療效果甚微,沒有太大的起色。
而如今,應老的病竟然破天荒地被治療好了,這可出乎了衆人的意料。
有人按捺不住心頭的疑問,開口問道:“不知道治好應老病的,是哪位神醫”這人問出了大多數人心裏想問的問題。
千金易得,神醫難求。
人生在世,誰還沒有一個生老病死能結識一個神醫,說不定能讓自己多活十年。
微微一笑,應寧子也不隱瞞,“治好我病的,確實是位神醫,他是林北林先生。”
“林北,林先生”
衆人面面相覷,顯然是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有人思緒快,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不知應老說的,可是許州市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林先生。”
“正是他。”應寧子點頭道。
“沒想到許州市會有這樣的神醫,有機會一定要結識一下。”有一人笑道,他嘴上雖然客氣,實則內心不屑。一個小小的許州市能出什麼樣的神醫,應寧子絕對是誇大其詞,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其他人不做聲,但內心也是這樣想的。整個許州市都入不了他們的法眼,更何況是一個出自許州市的草包民醫。只不過礙於應寧子的面子,他們不好將這話說出來而已。
末席位置,趙啓成氣的渾身發抖,他們怎麼看不出來這些人對林北的不屑,他在心裏暗罵道:“一羣有眼無珠的狗東西”
應寧子自然也能看出這些人的猜想,對此,他只是淡淡一笑。將林北的名字告訴他們,已經算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至於信不信,則是他們的事。
“濱海姜昆到”
門外傳來喊話的聲音,除了應寧子之外,其他人紛紛起身。
濱海市的姜昆,那可是荊北省的大人物。濱海市是整個荊北省經濟最爲發達的市級地,是荊北的第一大市,其所處地域四通八達,又臨近濱海,有發達的海外貿易,如果放在戰國時期,一定是兵家必爭之地。
可以說,姜昆是除去荊北省家族以外的第一大佬,即使是荊北應家見了他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與之對比,趙啓成、聶清江只是小卒而已。
“姜兄。”
姜昆一進來,就有很多人圍了上去,那種恭維程度絲毫不比應寧子低。畢竟應家雖強,但全部希望都是寄託在應寧子這個年近八旬的老人身上,他一死,應家就是樹倒猢猻散。在這些人看來,與應家相比,與姜昆結交顯得更爲明智一些。
這姜昆長相斯文,戴着一圓框眼睛,絲毫沒有地方大佬的戾氣,猶如大學裏德高望重的教授。在姜昆身後,還跟着一黑衣老人,老人拄着柺杖,形容枯槁,好像下一秒就要歸天的樣子,但是衆人都知道,這黑衣老人絕非那麼簡單。
姜昆能坐到荊北省灰色地帶大佬的位置,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結下了多少仇家,想殺他的人不知有多少,而如今,姜昆還活的好好的。
跟衆人寒暄了幾句,姜昆就坐到位置上,一言不發,那位黑衣老人就站在他身後,雙眼半眯半合。他從進來之後只看了一個人一眼,那個人就是應寧子。在場的所有人,唯有應寧子能讓他在意三分。
“荊北吳家到”
在姜昆入席之後,緊接着又是傳來一聲喊話聲。
應寧子眼中劃過一道鋒芒,荊北吳家,是荊北省鮮有的鮮有的幾個能有應家抗衡的家族之一,而這些家族中,以吳家的實力最強、背景最大,是應家最大的威脅
大門打開,自門外走來一排的灰衣身影,爲首一人,滿頭銀髮,手臂青筋暴起,如同黑色虯龍,他的雙眼猶如暗藏着劍刃一般,時不時地射出幾道鋒芒。
吳家家主,吳仁天。
一進教堂,吳仁天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應寧子身上,當看到應寧子老神在在、目光平靜之時,他的一顆心也是墜入了谷底。
原本聽說應寧子病情痊癒吳仁天還不信,畢竟應寧子的病情已經長達三十年,造訪了無數名醫都無疾而終,怎麼可能說治好就治好。但今日一見,應寧子渾身血脈澎湃無比,哪有半點患病的跡象。他的病,是真的好了
吳仁天知道,應寧子的病一好,那他會再度恢復武道宗師的身份
一名武道宗師意味着什麼,吳仁天怎會不明白。他鑽營了一生武道,都沒有踏進武道宗師的行列,這也正是吳家爲什麼始終被應家壓過一頭的原因,哪怕是應寧子患病之後。
耳邊傳來許多恭維的聲音,吳仁天卻猶如未聞。他一言不發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臉色凝重無比,思忖良久,他才起身對應寧子的位置抱了抱拳,“應兄。”
見到這一幕,衆人一怔。
吳仁天,這是主動向應家示好
只有修習武道的人,才最清楚一名宗師的分量。在宗師面前,吳仁天不得不低頭。
嘴角劃過一抹笑意,應寧子起身抱拳回禮,“吳老弟,久違了。”
兩人互相客氣了幾句,然後再度落席。
繼吳家之後,又是來了兩個大家族,紀家與張家。這兩個家族在荊北省都是極具分量,都是能跟應家扳手腕的大家族。
然而在得知應寧子病情痊癒、實力恢復之後,這些人都是一改常態,紛紛對應寧子示好。這讓那些原本還覺得結交姜昆更爲明智的人瞠目結舌。看來,他們還是小覷了一位武道宗師的分量。
衆人入席之後,上首處還有一個位置空缺着,顯然是還有一位大佬未曾入席。
千鶴教堂外,三輛軍用悍馬緩緩停下,一個身着軍服的高大男子走下車,他五官似刀刻一般,雖然歷經了歲月的滄桑,卻毫不顯老,猶如洗盡了鉛華,顯得更加的沉穩和莊重。他的肩頭扛着一顆星,熠熠生輝,華國少將
看着佈滿歲月痕跡的千鶴教堂,那中年男人微微頓首,“想不到我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年。”
“將軍”一位軍服男子踢着長筒軍用靴走過來,對中年人敬了個禮。
中年人點了點頭,“他們都在裏面嗎”
“是的”
“好,我們進去吧。”
教堂裏,衆人正圍着應寧子攀談,就在這時,只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叫喊:“百里家到”
“百里家到”
衆人一怔,這一次,哪怕是應寧子都是微微色變。
荊北軍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