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後,陳威曾經挑戰過荊北大大小小的武館以及習武之人,戰遍了半個荊北,在荊北上名聲大噪,除了敗給吳仁天以及他不敢挑戰的應寧子之外,陳威自認爲他在荊北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在此之後,陳威就回來開了這家天威武館,因爲他之前已經聲名之外,所以慕名而來的弟子衆多,足有三百多人,教練都超過了雙手之數。特別是他臣服於林北之後,打着“林先生”的名號在荊北廣收武徒,門下的弟子直接翻了三倍,超過了千人
每日,陳威就坐在他那張太師椅上,看着教練場上那些身穿天威武館武服的弟子們操練,沒事喝喝普洱、鬥鬥鳥,生活好不愜意。
這天,陳威照常躺在太師椅上,曬着太陽,聽着不遠處操練的弟子們發出“喝喝”的吶喊聲,旁邊的桌上放着紫砂壺,身後有一個給他捏肩的俏麗侍女,舒服的他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武館門外突然傳出來一聲吶喊:“林北的走狗,給我滾出來受死”
躺在椅子上的陳威一下子就被這聲暴喝驚醒,他猛地就坐起身來,緊接着他就看到他武館的木門“砰”的被人轟破,砸出一個窟窿,木屑橫飛,從那窟窿裏還能看到一個肉拳。
“有人踢館”
第一時間,陳威腦海裏就冒出了這個念頭,像他們這些開武館的人,最擔心的就是被人踢館。他在剛到荊北的時候,也是去踢了別人的武館,藉此成名。而那些被踢館的館主無疑是被搶了飯碗,弟子流失衆多,有些甚至直接倒閉。畢竟,沒有人想要跟着一個廢物師傅學習。
想到此處,陳威頓時不淡然了,他自太師椅上一躍而起,渾身緊繃,目光死死地注視着武館大門口。
只見,武館門外,一行身影緩緩走進來,爲首一人,身高超過一米九,棕色的頭髮,白色的皮膚,一身黑袍隨風舞動。
門口的動靜很響,操練場的弟子和教練也是察覺到了,頓時一個個都圍了過來,目露兇光看着來人,如臨大敵。
“這武館人不少啊。”希倫身旁,阿尤多陰惻惻地笑道。他看着面前足有五六百人的陣仗,臉上毫無懼意。
“在希倫大人面前,人再多也沒用。”蒙魯山開口道。
希倫一言不發,他就站在那裏,衣袍無風自動,單手負於身後,手持一根木杖,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這個時候,陳威已經跳了下來,武館的衆人見到他來了,人羣自動分開。
走到希倫面前,陳威停下腳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這人,他確定自己沒見過此人,也從未聽說過這人,不過從希倫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壓迫得他呼吸都是有些困難。
臉色漸漸凝重,陳威試探地問道:“閣下是誰,是來踢館的嗎”
“踢館”阿尤多臉上露出譏諷之色,“是啊,我們就是來踢館的,你又能如何”
“放肆”聽到阿尤多挑釁的話語,天威武館的教練皆是怒喝道,手中的練武用的鐵棍紛紛對着希倫等人,就欲出手。
陳威也是面沉如水,“閣下也太過囂張了吧,同是習武之人,難道不知道尊重對手就是尊重自己的道理嗎”
“哈哈哈哈”聽到陳威的話,阿尤多和蒙魯山皆是大笑,差點沒笑掉大牙。
見到二人笑得如此誇張,陳威臉上有怒氣醞釀,他剛欲發作,就在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
“能聯繫上林北嗎”
開口說話的人是希倫,他雙手抱肩,棕色的眼睛看着陳威。
聽到他的問話,陳威一怔,不知道希倫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不知道,”見到陳威那神色,希倫瞭然如胸,他似有些惋惜地搖頭道,“可惜了,那你先替林北受死吧”
話音一落,下一刻,只見希倫手中木杖一橫,猛地對陳威掃去。
見到希倫暴起出手,陳威雖驚不亂,他雙拳齊出,
“好”
見到陳威這一手,武館的人皆是叫好起來,在他們眼裏,陳威這一拳如同藏龍出海一樣,必定有摧枯拉朽之威。那白種人的木杖絕對會被這一拳打折,緊接着陳威的拳頭就會直奔他的肉身而去。
在衆人興奮的目光中,陳威的拳頭狠狠地頂在木杖之上。
“不好”
二者相碰,陳威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他原本也沒在意這木杖隨意的一掃,然而接觸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錯了。那輕飄飄的木杖就彷彿百萬噸的純鐵壓縮一般,攜帶着橫掃千軍之威。
“咔咔咔”的聲響,陳威的雙拳上的骨頭被盡數打碎,那木杖抽在他身上,就好像一輛大卡車朝他撞了過來,直接將他撞飛出去,他的身體裏不停地爆出“噼裏啪啦”的骨頭斷裂的聲響,掉在地上之後,就如同一隻死狗一樣,不知生死。
整個武館的叫好聲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武館的那些人表情都凝固在了臉上,那些用長棍指着希倫的教練更是石化在了當場,手中的長棍滾到了地上都渾然不知。
“走吧,下一家。”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希倫直接轉身離開。
“好的,希倫大人。”阿尤多和蒙魯山輕蔑地掃了武館的那些人一眼,然後緊跟着離開。
等到他們一行人走後,武館內裏的衆人方纔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恐懼充斥着他們的內心,一些膽小的人更是嚇得雙腿顫抖。
“這就是傳說中挑戰林先生的,咒者希倫”
金城地下拳場,位於荊北省云溪市,是荊北省最大的拳場。拳場的老闆名叫程煌,他能開荊北最大的地下拳場,足以說明他在荊北的分量,他是云溪市地下的龍頭,手下有數百號小弟,他是吞併了云溪市數十個幫派這才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可謂是一代梟雄。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如今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跪在一個高大的白種男人面前,他身體周遭躺着的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地上散落着手槍和彈殼,甚至還有一把短管散彈槍,槍口處還冒着硝煙。
“能聯繫上林北嗎”俯視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程煌,希倫淡淡地問道,他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就彷彿他剛剛拍死的不是人,而是狗而已。
“我我能”程煌惶恐地答道。
棕色的眼睛盯着程煌,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審視的意味,只聽希倫悠悠地開口道:“你的心跳頻率說明你在說謊。”
“我”身體陡然一僵,還不待程煌再度開口,希倫已經出手了。
只見希倫擡起手中的木杖,朝着程煌的眉心戳去。
木杖在程煌的瞳孔中緩緩放大,一聲慘叫之後,希倫看都沒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程煌,轉身離開。
同樣的事情,在荊北省各個角落發生。
濱海市。
聶清江正在清點濱海市的珠海邊的倉庫,自從林北將濱海市交給他之後,他整天都忙的焦頭爛額。濱海市與清陽市不同,濱海市是荊北省經濟最爲發達的地級市,姜昆留下的家業更是龐大無比,聶清江剛接手,自然是有些不嫺熟。
“真是累死爹了。”忙完了一趟之後,聶清江已經滿頭大汗,他粗暴地將胸口處的領帶解開,隨手扔給身後的保鏢,走到海邊休閒的帳篷下躺下,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他的目光隨意地看着那漸漸駛出港灣的貨輪。
突然,聶清江瞳孔微微一縮,因爲他看到那貨輪的船身猛地抖動了一下,就好像觸礁了一般。
“這港灣口並沒有暗礁啊。”就在聶清江驚疑之時,只聽見“轟”的一聲驚天巨響,如石破天驚一般,一道身影自船底一穿而過,將船身縱向穿出了一個大洞
那人手持一柄木杖,只見他怒吼一聲,手中的木杖高高舉起,如同掄起大錘一般狠狠地砸在貨輪上。
一道裂縫自落擊點上出現,然後瞬間蔓延了整個甲板,緊接着,只聽見“轟轟轟”的爆炸聲響,那艘重大數十噸的貨輪就在聶清江以及他的一衆保鏢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