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北的話,方曉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身上的汗毛都是倒豎起來。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身邊有一個病態的殺人狂魔,她還是忍不住會害怕。
強行扯了扯嘴角,方曉故作輕鬆地對林北道:“會不會是你想多了,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別自己嚇自己了。”
她這話音一落,只見村落裏某處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猛地衝出一道黑影,朝着林北和方曉二人暴射而來!
“呀,媽媽!”
方曉本來就害怕,那黑影出現的又突然,頓時將她嚇了一跳,一頭撲進林北的懷裏,眼睛都不敢睜開。
那邊,林北的目光緊緊地鎖定着那朝自己撲過來的黑影,眼底劃過一抹不屑之色:“我還以爲是何方神聖,原來只是一個被cao縱了傀儡而已。”
說着,只見林北擡腿一跺地面。
“咚!”
地面上猛然被撕裂開一道口子,一道暗勁自那裂縫裏噴吐而出,作用在那道黑影身上。
“啊!”
那黑影本能地發出一道慘叫聲,身體如遭重擊般倒射而出,整個身形都化作了一個陀螺,一頭撞進了後面的磚瓦房之中,將那棟磚瓦房都是撞得倒塌粉碎掉。而那道黑影,也再未爬出來,顯然是當場斃命了。
隨手一擊解決了那人,林北低下頭,看着雙手死死地環抱着自己的方曉,有些好笑地道:“喂,我可不是你媽媽。”
聽到林北的話,方曉這纔敢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當看到林北正一臉玩味地看着自己時,她一下子就羞得滿臉通紅,趕忙放開環抱着林北的雙臂,一張俏臉紅得都要滴出水來。
“好了,沒事了。”見到方曉那個樣子,林北也沒有再調笑她,開口安慰道。
“嗯。”方曉貝齒狠狠地咬着朱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想起自己剛剛被嚇成那樣,還主動抱了林北,她就忍不住想掐死自己,那可是自己的初抱啊!
竟然就這樣給了自己最討厭的林北!
最爲關鍵的是,剛剛自己撲在林北懷裏的時候,她竟然還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彷彿只要他在,自己就什麼都不用怕了。甚至於現在她脫離了林北的懷抱之後,竟然還有一絲不捨。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這麼沒羞沒躁?”方曉搖了搖頭,想把自己腦海那些古怪的想法給拋飛出去。
“對了,林北,剛剛那是什麼?”爲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亂想,方曉轉移話題道。
“那是被人操縱的死士,或者說是傀儡更爲通俗易懂一點,”林北淡淡地道:“只不過這種傀儡的等級顯然不低,不似那些粗糙的傀儡。我想,操縱這具傀儡的人,應該很不簡單。要麼就是他本人的法力很高,要麼就是他身後有龐大的背景,或者是兩者皆備。”
“不過,無論他出於哪種目的,又或者是有什麼身份,屠殺一個村落的人的做法實在太過殘忍,這些都是無辜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林北眼中寒芒微閃,聲音裏有着無與倫比的自信,那是一種對自己絕對的自信。
就彷彿只要他出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一樣。
見到林北那副睥睨天下的模樣,方曉頓時芳心一動,美目注視着林北,不知不覺之中,她眼底對於林北的那絲厭惡都是緩緩化去。
“找到你了!”
某一刻,只聽林北冷哼一聲。他剛剛憑藉着那傀儡的一縷氣息回溯過去尋找那操縱他的主人,果然讓他抓了個正着。
二話不說,林北直接伸手攬住方曉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身形朝着山頂躍去。
黑壓壓的山頂處。
而他本人的氣息也順着越來越多的紅色液體的流入愈發地壯大凝實,整個人都神采奕奕起來,煥發着生機。
在他的小拇指頭之上,纏繞着一根通往一處不知名村落的白線。就在這時,在這白線上,正有一縷紅色的液體順着絲線朝他的身體匯聚而去。
若是他仔細觀察的話,定能發現這縷液體之中夾雜着濃郁卻又隱晦的死亡味道。然而此時的他正沉浸在實力壯大、返老兒童的驚喜之中,哪裏還有心情去注意這些。直到那縷液體鑽入他的身體之中,他也沒有半點察覺。
“人血果然纔是修煉的大補之物,我在天師山上閉關二十餘載,實力不得存進半步,只是徒增了年齡,蹉跎了歲月,今日飲用百人身上的精血,這纔有了當初成真人的感覺。”道袍之人搖頭感嘆道。
他正爲自己實力精進而沾沾自喜,卻陡然感覺體內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我的心臟會這麼疼?”
那道袍之人右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胸部,下一刻,只聽他體內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伴隨着一聲低沉的嬌呼,那人體內就彷彿有炸彈爆炸了一樣,將他直接炸飛了數十米遠。
“噗嗤!”
那道袍之人強撐地面坐起來,“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氣息都萎靡了下來。
然而他的雙眸卻死死地注視着前方,只見那裏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女的嬌俏可愛,男的俊朗不凡。
“是你乾的?”
那道袍之人一雙眸子緊緊地盯着林北,聲音裏夾雜着無盡的怨毒和憎恨。
他吸收了百人的精血,實力好不容易有了寸進,然而剛剛體內的那一記真氣爆炸不但讓他前功盡棄,還讓他身負重傷。若不是因爲他有符籙護體,他的五臟六腑都要在剛剛那一記爆炸中炸成粉碎。
“你猜的沒錯,正是我乾的,”對於那道袍之人的質問,林北淡笑地回答:“不過,猜對了可沒獎。”
“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吸收,連我壓縮的真氣炸彈都不放過。怎麼樣,滋味如何呀?”林北一臉戲謔地看着那坐在地上不斷喘氣道袍人,目光中滿是輕蔑之色。
“你……咳咳……”
低頭咳出幾口鮮血,只見那道袍之人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怒火壓下,他看着林北,“閣下,你我素昧平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並沒有得罪過你,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事到如今,那道袍之人也不得不對林北服軟下來。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林北的身手不凡,單單是他那一手真氣炸彈,就不是普通宗師能做的出來的。若是在他全盛之時,還能跟林北戰上幾回合。然而吃了林北一記暗招後,他的實力大幅度削弱,他連跟林北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哦?”
聽到他這樣說,林北臉上劃過一抹玩味之色,“那被你殺死的那些村民,似乎也沒有得罪過你吧,那你爲什麼要取他們的性命呢?”
“他們?”聽到林北的問話,那道袍之人頓時搖了搖頭,“他們不過是生活在這個世界最底層的人士,如同螻蟻一般,怎能跟你我二人相比,殺了就殺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林北淡笑一聲,下一刻,只見他的眸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二話不說,只見他右手一擡,掌出如龍。
“不好意思,你在我眼裏也就如螻蟻一般,殺了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