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低響,“野人”的身體在半空中就被擊飛,宛如一條直線般倒射而出,筆直地撞在了那鐵質的囚籠上。
在這樣的撞擊下,那一面欄杆都被撞得出現了一個弧度。
“啪嗒。”
“野人”的身體掉落在地上,擡起頭,直接“噗嗤”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刻,滿地的死寂。
那原本還喜笑顏開的薛洋一下子自座位上就彈射了起來,彷彿他屁股上坐的不是一把普通的椅子,而是一張彈簧牀!
正端着香檳杯的鍾期手一鬆,手中的酒杯“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哪還有半分之前的風輕雲淡,全部都化作了驚愕和驚恐!
宮徽羽美眸閃着異彩,她的美目緊緊地注視着臺上的林北,一雙粉嫩的小手都是不自禁地緊握了起來。
手端銀盤的兔女郎侍女這一刻腸子都要悔青了,她後悔自己之前爲什麼沒有押注,後悔沒有聽信林北的話,不然她不但可以將她輸的那十萬全部賺回來,還可以贏得一大把賞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惜,一切都晚了。
拳場之中,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唯有那“野人”低沉的粗喘和痛呼之聲在衆人的耳畔迴響。
擂臺上,林北面色平靜,單手負於背後,他俯視着趴在地上的野人,臉上不但沒有半分勝利者的驕傲,還有一縷悲憫之色。
“你在我眼裏,不過就是廢物。在華國面前,更是微不足道,這就是你囂張的代價。滾吧,我饒你一條賤命。”
林北淡淡地道,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理會地上如死狗一般的“野人”,緩緩背後過身,朝着臺下走去。
地面上,“野人”一手捂着胸口,不斷地喘着粗氣。聽到林北輕蔑的話語,他胸口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
因爲兒時的一些記憶,他生平最恨別人輕視他!
林北剛剛那高傲的態度與輕蔑的話語,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雙眼在這一刻都變得赤紅,只見“野人”雙手一拍地板,猛地自地面上躍起,他仰頭髮出一聲低沉的怒吼。
隨後,只見他胸口處的傷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一雙爪子都是生出了濃濃的毛髮,一張原本就醜陋的臉龐更是變得無比的猙獰,哪還有半點人樣,就好像是一頭野獸一般!
“這是什麼玩意!?”
“臥槽!這也太他媽嚇人了吧!”
“原來這‘野人’根本就不是人啊!”
拳場之中,那些圍觀者看到野人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一個個都是嚇得自座位上一躍而起,恨不得就要拔腿逃跑了。正當所有人都被“野人”那猙獰的模樣嚇到了之時,卻有一人在爲他悄悄加油。
“‘野人’,你可千萬不要輸啊,咬死他!”
薛洋緊握着拳頭,若不是怕被衆人集火,他恨不得都要站起來爲“野人”加油了。
他壓根沒想到,一直被他認爲是小白臉的林北,不僅腰纏萬貫,動輒就押注上千萬,而且還有那樣恐怖的實力。
而且,他到現在都沒弄懂,林北剛剛只是揮了一下衣袖,是怎麼把“野人”轟飛的?
“激活血脈了?”
那邊,剛準備下臺的林北聽到背後的躁動聲,也是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那用一雙赤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野人”。
在華國的武道界中,武者的數量佔絕大多數,且擁有絕對主導地位,其次就是像赤眉真人、天羽真人那樣的術士。超能者、異能者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雖然超能者和異能者不是華國武道界的主流,但是在國外卻備受追捧。像美國那樣的發達國家,更是有專門的部門研究超能者和異能者的能力,以培育出一批效忠於國家的超凡戰士。
“滾吧,我現在不想殺你。”
雙手負於背後,林北淡淡地對“野人”丟下一句話來,隨後就再不理會他,自顧自地朝擂臺下方走去。
剛剛林北只是輕拂了一下衣袖,將差點讓這“野人”命喪黃泉。殺他對於林北而言,簡直就是彈指一揮。
看到林北這傲慢的模樣,“野人”氣得如同大猩猩一樣錘着自己的胸膛,右腳在地面上猛地一跺,一個箭步猛衝向林北。
眉頭猛地一皺,林北轉過身來,看着那衝向自己的“野人”。
“冥頑不靈。”
二話不說,林北一擡手臂,凌空轟出一拳。
拳風宛如奔騰的巨浪般,攜裹着山崩地裂般的磅礴力量,一拳轟出,天地變色!
“砰”的一聲,宛如暮鼓晨鐘一般的聲響,拳風狠狠地砸在了“野人”身上。
只見“野人”那衝過來的身形戛然而止,在停頓了不到零點零一秒後,竟是以更快的速度倒射回去。
“鐺!”
他的身形再度撞擊在鐵質的護欄之上,這一次,那鐵籠子就彷彿是用橡皮泥搭的一樣,一下子就被撞出了一個口子,他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一直飛出了擂臺,撞到了會場的石板牆壁上面,方纔滾落下來。
“嘶……”
見到這一幕,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還不待他們發出一聲驚呼,林北已經負手自鐵籠子裏走出,他輕輕一躍,跳下擂臺,旁邊的裁判見了他,趕忙抱頭鼠竄,就活像見了鬼一樣。
地面上,“野人”就如同死狗一樣,再也爬不起來。
哪怕他激活血脈之後恢復能力再強,也修復不了胸口處那被林北一拳轟開的傷口。他緩緩坐起來,身體靠在那被他撞出了一個凹槽的石牆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緩步走過來的林北,眼中的怨毒之色毫不加以掩飾。
“你還想殺我?”
看着那一臉仇視地看着自己的“野人”,林北淡淡笑道。
“呸!”
轉頭吐出口中的血沫,“野人”冷冷地道:“這個仇……我記下來,你最好不要給我機會……否則……”
“否則,你會讓我不得好死?”
林北笑着接過他的話來,下一刻,只見他一腿右腿,一腳踹在“野人”的胸膛處。
“咚!”
這一腳下去,“野人”背後的石壁直接被踹的粉碎,裂開一個窟窿,他的身形就從那窟窿中直接飛出了地下拳場,在豪輪的喫水線以上撞出了一個大洞,一下子飛進了海里,在海面上拉出了一道長達近百米的白痕,最後沉進了大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