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牙籤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撥弄牙籤的時候,牙籤是不會動的,但是林北一碰到林若冰的經脈,他就好像是被萬根銀針扎到了一樣,整個身軀都在輕輕地顫抖。
雖然她已經在極力地控制了,但是極致的疼痛時,那種遍佈全身的劇痛感,讓人身體顫抖是本能的反應。
“若冰,很疼嗎?”
“師尊,不疼的。”林若冰笑着道。
透過梳妝鏡,林北可以看到林若冰那緊咬朱脣的貝齒。
她顯然是在承受非常大的痛苦。
聽到林若冰的否認,林北笑了,但是這抹笑容裏還藏着決然。
左手緊握着右手,林北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
那兩股通過穴位進入林若冰體內的真元,就好像是一隻大手一樣,可以小心謹慎地撥弄林若冰那絞纏得好像一團毛線球一樣的經脈。
林若冰起初時還能緊咬牙關,苦苦支撐。但是待得後面,一條條經脈被歸回正位,血液順着經脈重新灌注進來,那種舒爽感令得林若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痛並快樂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覺得煎熬。
林北的動作非常快,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入定的狀態。他已經短暫的忘卻了一切,也忘記了林若冰的感受,只想着趕緊將林若冰的經脈全部順清。
直到某一刻,林若冰再也堅持不住了,發出了一聲充滿了誘惑的低喃。
林北的手這才一顫,整個人都清醒了三分。
他看到,在林若冰光滑的後背上,已經是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在她的頸脖間,也是掛滿了零散的汗滴,混着她披散的三千青絲,發出淡淡的清香。
更要命的是,在林北不經意地擡頭之時,透過那明亮的梳妝鏡,還看到了林若冰前胸的洶涌,以及那白皙上掛着的晶瑩的水滴。
林北雖然不近女色,但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這樣的景色,他在陳子瑤的身上都沒有見過。
“師尊,若冰美嗎?”
就在這關鍵時刻,林若冰那勾魂的聲音響了起來,她那皺着眉頭的樣子,本就讓人有一種憐惜感,再配合上這充滿誘惑力的話語。
“不想活了嗎,這種時候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他雖然瞪着眼睛,但是林若冰卻似乎一點都不怕,反而笑了。
好在,她不再說話了。
林北繼續凝定心神,進入入定狀態,幫她調理經脈。
就在這時,林若冰的生父,林鴻卓風風火火地從外面回來了。
他看到那些站在巷子外議論的村民,頓時大怒,“你們在這裏偷懶不幹活?”
他發怒的樣子以及說話的口吻,都跟工地裏的包工頭如出一轍,只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他不給人家發工資。
“林大哥,不是我們不幹活啊,是因爲跟剛剛發生了地震,我們怕房子塌了,這才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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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放屁!”林鴻卓哪裏肯信那人所說的話,直接一腳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將他踹了一個狗喫屎。
其他人聽了這話,心裏也是升起了一抹怒意。
但是衆人敢怒不敢言,他們都知道林鴻卓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說的出來,也做的出來。
在林鴻卓的威脅下,衆人只得又回到了院子裏,繼續忙活手裏的事情,
看着村子裏的這羣軟蛋,林鴻卓得意一笑。他享受這種帝王般的感覺,雖然他家是整個井大村最窮的。
“也不知道那死丫頭怎麼樣了,能不能討得劉落水的歡心。”林鴻卓看了一眼林若冰所在的閨房,在心裏自語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雖然這場婚姻是林若冰和劉大柱的,但是最後爬上婚牀的人,是劉落水。
但是這關他什麼事情?
用林鴻卓的一句話話,哪個男人的還不是一樣用?
走到林若冰的房門口,林鴻卓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語言,敲了敲房門,“若冰,你在嗎?”
對於自己這個閨女,林鴻卓心裏還是挺鄭重的。第一次跟林若冰接觸的時候,林鴻卓本來想用暴力鎮壓她,但是她沒想到林若冰會拼死抵抗,而且非常的倔強。
他從未想到,他平生打架喫的最大的虧,竟然是來自自己的女兒。
若不是自己鄰居的幾個流氓地痞及時趕到,林鴻卓恐怕還不是林若冰的對手。
更爲重要的是,哪怕自己等人將林若冰按在地上打,她始終一聲不吭,不肯向他低頭。
到最後,是林鴻卓自己收手了,他怕把林若冰給打死了,到時候彩禮就沒了。
所以,一直以來,林鴻卓對於林若冰還算客氣。當然,這只是因爲林鴻卓想把林若冰買了換錢,想先哄住她而已。
“若冰,你在裏面嗎,還沒好嗎?”林鴻卓敲着破爛的房門。
林北正在全神貫注地爲林若冰療傷,對於門外的聲音充耳不聞。
那未被林北割斷手掌的大媽,心思活絡起來。
林鴻卓的到來,對她而言是一個好消息,是一個逃離這所房間的機會。
只見那大媽躡手躡腳地爬到房間門口,正準備打開房門,就是這時,“嗖”的一聲,一道黑線射出,將那大媽的右手邊的地面打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深孔,驚得那大媽魂都要飛了。
她一臉驚駭地擡起頭來,林北並沒有看她,還是在全神貫注地爲林若冰療傷,但是他那冰冷的側顏,似乎是在告誡她,不要玩火。
“怎麼回事,裏面的人怎麼不說話啊?”林鴻卓皺着眉頭,難道出什麼事了?
他正準備側着身子撞門,房裏突然傳來了一句:“林哥,馬上就要好了,梳妝有點麻煩,您再等一會。”
聽到張媽的聲音,林鴻卓這才鬆了口氣,他不懂化妝,雖然覺得林若冰化妝的時間很長,但是也覺得情有可原。
雖然鬆了口氣,林鴻卓還是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給我好好化,要是化的不好,小心老子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