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喬昕穎剛進來,搶座位的那個禿頂男人的目光便黏在了她的身上。
人年齡越大,越是能感覺到歲月的痕跡,便越是覬覦年輕漂亮的身體,似乎想從他們身上汲取生命的活力氣息一般。
而女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喬昕穎,她的目光中滿是嫉妒。
曾經她也年輕過,卻不曾這麼漂亮過,而且現在只能跟着一個禿頂發福的老頭子。再看喬昕穎身邊高大帥氣的葉錚,她胸口中的嫉妒之火就更盛了。
尤其是剛纔,他倆還被葉錚他們頂嘴了一番,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們怎麼受得了。
“哼,沒錢的鄉巴佬還來這裏喫飯,簡直弄髒了這裏的空氣”突然,旁邊的禿頂男人不陰不陽地開口說了一句,音量不大,卻剛好能讓葉錚和喬昕穎聽到。
喬昕穎和葉錚頓時跟吞了蒼蠅一樣,表情一致地狠狠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那個人。
那人卻還不死心,“這年頭女人一定要跟對人,臉可不能當飯喫,親愛的,你說是不是”他最後一句話是跟面前的女人說的。
“可不是麼,現在誰還看臉,內涵纔是最重要的,看臉的都是輕浮的女人,指不定哪天就受不了生活的壓迫,給人當小三去了。”女人說出的話更加刻薄。
“看臉”葉錚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哥確實很帥,但他們大庭廣衆之下這麼誇哥,就不怕人家不好意思麼”
“噗”喬昕穎本來正滿心不痛快,突然聽到葉錚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聲,她捶了葉錚一拳,“誰誇你帥了,臭不要臉的。”
“但他們不就是這麼意思麼”葉錚不服氣道。
兩人的對話自然也被聽到了,禿頂男人和中年女人臉色有些難看,他們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但此時他們也不好找兩人麻煩,只能等待機會,想着狠狠羞辱葉錚兩人一番。
不得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各懷鬼胎,轉着的心思倒是一樣的惡毒齷齪。
他們也沒再開口,默默喫着飯,同時在心裏想着怎麼修理葉錚和喬昕穎一番。
對了,那個小子點了那麼多餐,但樣子窮酸的很,估計也沒錢付賬,到時候付不起錢,看他還有什麼臉嘚瑟
禿頂男人恨恨地想着,已經在考慮到時候狠狠羞辱葉錚一番了。
感覺到那邊傳來的惡意氣息,葉錚無奈翻了個白眼,對喬昕穎道,“我發現你這個小丫頭就是個麻煩體質,到哪裏都能碰到一羣這樣的人。”
喬昕穎當即就不服了,“怎麼能說是我的問題”
“要不是你長得真漂亮,總引起別人的覬覦,我們會惹麻煩麼”葉錚敲了敲她的額頭道。
“哼,本小姐就是這麼漂亮”喬昕穎聽到葉錚的話,心中一甜,仰頭道,如果她身後有尾巴的
話,估計現在已經翹的高高的了。
“就算是這樣,那根源也是因爲你,如果兩個醜八怪在這裏討論誰結賬,你猜會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葉錚看着喬昕穎的表情,覺得好玩。
他莫名就是特別喜歡逗弄這個丫頭,看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就覺得自己的生活也鮮活生動了起來。
“那就是假設,你又不能證明”喬昕穎咕噥了一句,臉上表情很是不服。
“菜上來了”還不等葉錚回話,喬昕穎突然眼睛一亮,瞬間開啓喫貨模式,看着端上來的菜直流口水,“本小姐要開動了”
“等等”葉錚突然點住喬昕穎的額頭。
“幹什麼”喬昕穎可憐兮兮地望着葉錚,周身透出幼小、可憐、又無助,但能喫的氣質。
“哦,你額頭有點髒了。”葉錚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他其實就是想看看喬昕穎想喫卻喫不到的表情,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好玩。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的,否則肯定要被這丫頭直接撓死。
“哇,這家餐廳的醬真不錯”喬昕穎也顧不得跟葉錚計較,立刻便開動,她在保持基本優雅的前提下,速度一點也不慢,讓葉錚都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專門練過的。
“還可以。”葉錚嚐了一口胡蘿蔔泥,點頭道,天鵝絨醬調配的胡蘿蔔泥,濃稠順滑,入口輕浮,沒有一點生面粉味。
法餐,最關鍵的便是醬,法餐中的五大母醬可以說是能夠起到點睛效果的精髓部分,而天鵝絨醬便是五大母醬的其中之一。
這家的天鵝絨醬也確實做得相當不錯,爲餐品增色不少。
但要是頂級,其實這天鵝絨醬遠算不上頂級,葉錚有一次出任務時保護的是法國的一個老牌貴族,也品嚐過真正正宗的天鵝絨醬,那纔是頂級的美味。
天鵝絨醬是法國的五大母醬之一,製作方法極爲講究,雖然用途很廣,但成品參差不齊,這家的只能算是中上品質,因此葉錚對其評價也只能是一句中規中矩的,還可以。
但這話卻讓旁邊桌上的人不爽了,禿頂男人陰陽怪氣道,“裝什麼裝這輩子連法餐都沒怎麼喫過,竟然就敢大肆評論靈格餐廳的天鵝絨醬了現在的人爲了裝逼,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自己什麼貨色,心裏沒點數了麼”
禿頂男人來這家餐廳次數不多,對其瞭解卻是不少,其實他品不出食材的優劣,只覺得還挺好喫的罷了,但看到葉錚這麼說,他心裏就覺得一股無名火,也不知這火氣是針對誰的。
葉錚一臉委屈地看着喬昕穎,“小穎,我們以後還是別來這家餐廳了,東西一般不說,還一隻有蒼蠅亂飛,太煩人了。”
喬昕穎艱難地從美食中擡起頭,含着勺子歪頭,“什麼事”
這丫頭沉浸在美食中,壓根就沒聽到葉錚和那個禿頂男人的對話,果然是喫貨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