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背後的人也沒有出現,這讓夏依不太好猜測對方的用意,但她覺得,這也並不難猜,無非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作爲人質來要挾別人,而這個人最大可能便是自己的師兄葉錚。
在這段時間,夏依也已經瞭解到葉錚惹事兒的本事了,似乎就算他什麼都不做,都能有一堆的事兒找上門來,可以說麻煩吸引體質已經點到爆滿了。
而第二點,也不過是讓自己給人治病,夏依也算是經歷過些事兒的,人們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變得多瘋狂,她再清楚不過,在山上的時候,基本上每個月都會遭到一兩波綁架攻擊。
這些綁架有針對自己的,也有不怕死針對師父的,可見人們在死亡的威脅下,會變得多麼瘋狂。
夏依有些懊惱,自己因爲下山,差點都忘記這件事了,不僅沒有提起警惕心,甚至都沒有及時提醒師兄,導致自己這麼輕易被劫走。
“師兄現在肯定很着急生氣吧”夏依皺着眉坐在牀邊,心中憂慮道。
夏依遭遇過很多次襲擊,在山上這都是常態了,但還是第一次真正被得手,因此她現在心裏微微有些驚慌,在十多分鐘之後,才勉強冷靜下來,開始思考目前的對策。
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那自己並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只需要等待背後的人出現,給需要治病的人治病就可以了。
夏依皺眉,因爲她非常討厭這種身不由己的情況,雖然說醫者父母心,但師父的觀念本就和普通人不同,也沒教過她要以身飼狼,因此對於這種劫持一聲爲自己看病的人,她心裏是非常反感的。
當然了,喜好和性命哪個重要,夏依還是分得清的,如果僅僅是治病,那她現在都被劫持來了,自然也不會拒絕。
但是讓夏依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自己已經來到這裏,那背後的人仍未出現
想到這裏,夏依心中狠狠一跳,難道是自己猜測的前一種情況自己僅僅是葉錚的仇家,用來要挾師兄的一個籌碼
夏依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別墅的二層房間,房間很豪華,牀上的東西都是全新的,還有淡淡的香氣,傢俱是貴重的實木,表面光滑無比,一看便價值不凡。
一個人質,似乎不該有這樣的待遇。
而這樣的待遇葉錚夏依心中隱隱不安,她懷疑自己要看的病人是長期的慢性疾病,而要治療的話,恐怕也沒這麼簡單,這個架勢,明顯就是想讓自己常住在這裏的。
不管夏依怎麼擔憂和猜測,第二天天亮之後,那個背後的人便出現了,巧的很,是夏依見過一面的人,唐源。
“唐先生,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夏依坐在椅子上,她沒找到合適的衣服,因此身上還是穿的之前的浴袍。
但饒是衣服不太得體,夏依的氣勢卻絲毫不弱,端坐在椅子上,目光中滿是審視和質疑。
bsp;“夏小神醫不用這麼戒備,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唐源拄着柺杖,笑眯眯走了進來,也不見外,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和夏依閒話家常道。
“沒有惡意我可不覺得善意的人,會半夜派人到家裏擄人,唐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用繞圈子。”夏依瞥了一眼唐源身後的人,神色鄙夷道。
“你們怎麼做事的居然讓夏小神醫就穿着浴袍我不提醒,都不知道給夏小神醫準備衣服是不是”唐源卻沒有接夏依的話,而是轉而朝身後的人喝道。
身後一人立刻躬身道,“對不起,唐先生。”
“剁一根手指”唐源眼神一冷,直接道。
“是”那人頭壓得很低,迴應這句話卻並沒有猶豫。
夏依一愣,她沒想到唐源轉換話題居然這麼快,而且僅僅是因爲對方沒給自己準備衣服,居然就要剁掉一根手指
夏依心中微微不忍,但她很快明白過來,唐源這是在敲山震虎,對自己施行殺雞儆猴的招數了,她想了想開口道,“唐先生不用對我用這種招數,左右就算人傷了,也是你自己的人,犯不着如此。”
唐源仍舊笑眯眯的,“夏小神醫果然是醫者仁心,那今兒的罰便算了,記得感謝夏小神醫。”
“是”那人對夏依鞠了一躬,神色看不出絲毫變化,後退一步,繼續站在了唐源的身後。
“久聞夏小神醫醫術了得,不如能否給老頭子把個脈相信像小神醫這麼仁慈的人,應該不會拒絕吧”唐源笑眯眯對夏依道。
夏依明白過來,剛纔的招數其實並不是要廢掉那人的手指,而只是爲了讓自己開口,面前這人掌控力太強,又生性多疑,一定要將所有的狀況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且,他不吝嗇於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這點特質。
雖然對這種掌控欲極其不喜,但人在屋檐下,夏依還是點點頭,“把脈自然是可以的,唐先生可是覺得哪裏不太舒服”
“哪裏不舒服,以唐小神醫的實力,想必把脈都能把出來。”唐源將手腕放在桌子上,對夏依道。
夏依神情冷淡,“師傳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因此才能做出更準確地判斷,如果病人不能配合,就算是神醫,也可能發生誤診。”
唐源頓了頓,卻仍舊沒有說自己哪裏不舒服,“夏小神醫不妨先把脈看看。”
這倒是讓夏依覺得奇怪了,既然要自己治病,那爲什麼還要藏着掖着遲早不要說出來的不是嗎
不過既然唐源不願意說,她也不好追問,只能耐着性子,將手指搭在了唐源的手腕上,微微閉眼,仔細感覺判斷着。
越是把脈,夏依的眉頭就擰的越緊。
說實話,唐源的身體還算健康,就算脈象略微虛弱,那也是因爲年紀大了,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脈搏強度,已經算是保養的不錯的了。
良久,夏依鬆開唐源的手腕,“唐老爺子身體很不錯,我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