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琛沒打算就這樣傻站着,看着她不開口,聲音低涼,你到底有沒有點安全意識,不會喝酒,還來參加這個聚會幹嘛

    桉木希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我跟領導說好了,不喝的。

    你說不喝就不喝你還真指望他們會放過你還有想到那隻拽着桉木希不鬆開的大肥手,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要不是他出現,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事呢。

    也沒怎麼樣啊,不就是被拉手了麼。桉木希故作輕鬆的頂回去,說實話她也被剛纔的事嚇的不輕,但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害怕。

    桉木希的話成功把葉寧琛激怒了,他擡起桉木希的下巴,俯視着她,就是被拉一下手你說的真輕巧,那個人的目的你比我更清楚。

    葉寧琛本想更嚴厲的罵她,但在看見她眼裏閃爍的淚光時,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放下鉗制她下巴的手,站在她面前定睛看着她,也不說話,劇烈起伏的胸腔泄露了他心裏的翻江倒海。

    他不說話,桉木希也不說話,倆人都暗地裏較着勁,好像誰先說話誰就輸了一樣。

    過了十多分鐘,葉寧琛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了,聲音變的有些略微的沙啞,也不似剛那麼粗暴,但是依然很嚴厲,我以爲你在社會待了這麼多年,至少也能學會保護自己,也不至於讓自己走到那麼危險的地步,你要是聰明點,早就應該找個藉口離開了,而不是一味的只是低着頭說對不起。

    他一口氣說完,微微喘着粗氣,顯然情緒還是沒有平復纔會這樣。

    桉木希呆呆的看着他,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想起剛剛的狼狽和尷尬早已被他盡收眼底,桉木希的怒氣一下子涌了上來,她咬了咬脣,冷笑的反駁過去,你覺得我特別傻是不是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社會上闖蕩,不比你那麼高高在上,走到哪都有一堆人圍着,恭維你,我就是一個小職員,老闆讓我怎樣我就得怎樣,你根本不知道一個女人是怎麼在社會上生存的。她頓了頓,緩了一口氣,然後又譏諷的說:再說了,這社會上的規則不用我教你吧弱的要想巴結強的,只有卑躬屈膝,唯命是從,我剛纔是可以甩他一巴掌,然後一走了之,但是我的一時解氣,要賠上我上司乃至整個公司,你覺得我還應該那麼做嗎

    桉木希,突然停住,她不想再說了,因爲心在隱隱作痛,這個社會就是這麼殘酷,弱肉強食,要想生存她只能忍一時之辱。

    聽完桉木希的話,葉寧琛的嘴緊緊的抿在一起,起伏的胸腔慢慢平復下來,沉默良久開口道你不是傻是什麼能不能爲自己想想,幹嘛要顧慮那麼多

    因爲公司老闆是我的衣食父母,而我的上司對我很好,我沒辦法不顧慮,而且我也沒借口離開。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葉寧琛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你幹什麼去

    他剛開始被她氣的面色鐵青,現在已經漸漸好轉,神情變的柔和,看着面前這個不服輸的丫頭,還有那雙大大的眼中迸發的出義無反顧的光芒,他搖搖頭,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倔強,從未改變。

    當然是回去,我的同事還在裏面周旋,我也不能出來太長時間。桉木希沒有轉頭,背對着他回答,語氣裏有一絲的無奈。

    葉寧琛突然放下攔着她的手,舉步向前,越過桉木希,走過去之後,輕聲開口,語調涼涼的,卻帶着一絲溫和的開口,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笨嗎在這裏等着。

    看着漸漸遠去的背影,然後開門消失不見了,桉木希無力的靠在後面的牆上,舒了一口氣。

    她已經猜到他回去的目的,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跟康姐她們解釋,但是此刻她不想再去抗拒,對於這種場合她真的應付不過來。

    她就是一個小員工,不想去考慮什麼人脈拓展,跟什麼公司合作的事宜,她現在只想遠離那些不必要的應酬,說她不顧大局也好,說她不思進取也罷。

    片刻,葉寧琛就拿着她的包包走了過來,手臂上搭着一件男士的外套。

    走。他微微低頭,言簡意賅,然後把手裏的外套給她披上。

    一瞬間,他身上凌冽的男性氣味向桉木希襲來,鼻子裏全是這味道,在意識到這是葉寧琛的衣服後,她馬上就要脫下來,葉寧琛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我拿着太麻煩,幫我穿着吧,就當還我幫你解圍的人情。他太瞭解桉木希,喫準了她不會欠別人什麼。

    果然,桉木希不再掙扎,算是妥協了,她低着頭,暗自想着一會出門就坐計程車回去,上車前再還給他外套,她可不想再跟葉寧琛糾纏不清。

    出了會所,路邊就有等候在一旁的計程車,桉木希快速走過去,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說完,就要脫下外套。

    小希,我剛剛跟你領導說,我對網絡編程很感興趣,聽說你對這個很在行,所以想請你幫我講講,這樣會更好的促進我們的合作。葉寧琛替她關上被她打開的車門,然後淡淡的交代了一下把她帶走的理由。

    桉木希呆愣在那,這個意思就是她們不談出點有建設性的東西,她就沒辦法跟康敏交代,果然,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什麼爛理由,她現在能罵街嗎會不會丟國人的臉

    葉寧琛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會她在心裏已經把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陪我走一陣吧,剛好我醒醒酒。

    葉寧琛,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別這樣。她不是傻子,葉寧琛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來。

    我知道。他清楚的知道桉木希對他的芥蒂,不管他知不知情,他們都失去了一個小生命,如果桉木希對他的怨恨,能讓她緩解失去孩子的心痛,那麼他心甘情願的承受這些。

    葉寧琛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不能着急,他們之間的心結不是一天能解開的,他有的是時間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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