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人這麼說不過是打官腔,但是在鄧某人口中說出來絕對不一樣的效果,鄧華是誰誰不知道這位現在是市委一祕那個叫做何玲的祕書不過是擺設,很多人甚至懷疑,陳書記和這位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否則怎麼可能讓他如此做大
這杯酒有點噎嗓子,喝在不一樣的人嘴裏不一個味兒,儘管都是從一樣的酒瓶子裏面倒出來的。特別是景科長喝在嘴裏,美酒已經變成苦味,巴苦巴苦的,像是剛剛吃了一個半斤沉的苦瓜
緊接着第三杯酒拿起來,鄧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同志們偶爾相聚未可厚非,只是在人代會開幕前,各位代表出現在一起,張口閉口談論候選人和選舉程序,是不是泄密我就不說了,是不是有別有用心者在竄連想要操縱選舉呢”
嘶這個帽子有點大,一時間包房內衆人鴉雀無聲,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畢竟沒有初入官場的雛兒,大家都是老油條,今天景科長召集這場聚會,儘管沒有明說大家卻心知肚明。
沒想到被小鄧同志直接戳穿,景程的臉變成紫紺色,假如操縱選舉這種事一旦落實,他景科長這輩子算是賠進去了反駁還真沒有那個勇氣,在市委大院更能感受到鄧某人的權勢,真的是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鄧華似笑非笑斜他一眼:“第三杯酒送給各位一個忠告,當今清遠市政治清明、幹部考覈制度堪稱全省表率,看看蘇堂同志前十年和三個月內的晉升軌跡就知道,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句話我和大家共勉乾杯”
杯中酒下去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不等兩個人進入第二個包房,剛剛包房裏面的幹部已經蜂擁而出。笑話,鄧副祕書長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如果在座的各位還不識相,那簡直是在和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小鄧同志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直接和嶽文天登上二樓,這裏比樓下安靜的多。剛剛在樓下大廳,可以聽見各個包房裏面大呼小叫的聲音,樓上則像是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這一次兩個人直奔最裏間的貴賓包,門口服務員擋住去路:“對不起先生,這裏有貴賓在用膳”
用膳真把自己當成土皇帝了鄧華微微一笑:“對不起我來晚了老領導我來了”
一邊說話一邊向前擠,擠開門口的兩個小女人,人家兩個水蔥般嬌嫩的小女子,怎麼受得了兩個大老爺們兒的騷擾趕緊向後閃,就是這樣還是被兩個傢伙吃了不少豆腐,別看冬季這裏畢竟是淮水之濱,怎麼可能太冷
因此二女衣着很單薄,結果就悲劇了,兩女憤憤然瞪着進門的兩個傢伙,心裏不知道如何詛咒他們。嶽文天大樂,這傢伙少年時代不着調,一直
到老子出事才真正一夜長大,在此之前可沒少遊逛某些特殊的場所。
看似很高檔卻完全和武漢貝的身份不相匹配,鄧華笑容不變一步跨進來,在座的各位神色各異。除了幾張陌生面孔,其他人鄧華都認識,上次千里香驢肉館見過的幾位張輝、孟君和馮立志、李珉宇。
看來老領導李珉宇是真的和武部長綁在一條戰車上了,鄧華上前握住老李的手:“我就說麼,老領導來了市裏居然不和我招呼一聲,小鄧說什麼也要過來和您見一面。”
李珉宇滿臉尷尬,武漢貝面前卻搶先和自己打招呼,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爐上烤啊可是老李還不好說什麼:“鄧華同志工作繁忙,我怎麼會叨擾”
此時小鄧同志彷彿剛剛發現武部長一般,趕緊倒上一杯酒走到武漢貝身邊:“抱歉部長都是小鄧眼拙,看人居然也分先來後到,珉宇同志是小鄧當年的領路人,卻忽略了部長您,實在是罪過小鄧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該罰該罰我先罰酒三杯”
這傢伙自己倒是不客氣,直接倒上三杯酒,咕咚咕咚全都喝下去。說實話嶽文天很緊張,他可沒有鄧某人的底氣,這裏最次的也是副處級常委幹部,他這個政府辦副主任完全不夠看,何況還有武漢貝在場。
可是鄧某人卻是渾不在意,先給武部長滿上自己再度拿起酒杯:“跟在部長身邊小鄧學了不少規矩,組織人事部門的規矩大如天,從後備幹部培訓到組織選拔,從人大選舉程序到公示幹部履歷,每一個程序都環環相扣。今天小鄧借花獻佛敬部長一杯,感謝您的教誨和幫助,我三杯您隨意”
三杯酒三杯一兩的白酒瞬間喝下去,武漢貝點燃一支菸恍若未見,包房裏氣氛有點古怪。鄧某人看似客氣尊敬的話,在這裏卻夾槍帶棒沒錯組織人事工作制度規矩大過天,那麼這頓酒宴算怎麼回事
在人代會開啓的前夕,身爲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的武漢貝,卻糾結一幫中層幹部出來聚會,說不是針對人代會選舉誰信不管能不能取信於人,這種時候身爲組織部長本身就應該拒絕某些宴飲,爲組織工作做一個表率。
現在武漢貝同志被自己的下屬抓個典型,換做是其他人,武部長根本不會當回事,問題是姓鄧的身上有尚方寶劍最要命他可以直達天聽,省裏那位把他從川渝市弄回來,卻沒有給予足夠的好處,欠着小鄧同志人情呢。
別人不知道武漢貝怎麼可能不知道萬一鄧某人上去跟君二公子吹吹耳邊風,他這個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的位子可就懸疑了這杯酒不管喝還是不喝都挺鬧心的,包房內大家的眼神都盯着呢,讓武部長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