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源回來了。趕緊過來坐。”媽媽顯然很是高興。左逢源換好鞋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爸,媽。”父親點了點頭問:“喫飯了沒有如果沒喫先去餐廳喫飯再過來。”左逢源難得感受到父親的關心立即回答:“已經喫過了,身上可能會有氣味,我去換身衣服。”父親說:“去吧。”左逢源上了樓,身後傳來父母的聲音:“小鹿,你看,這就是逢源,跟小時候像不像”
左逢源換好衣服快速走了下來,父親指着女孩對面的單人沙發讓他坐下,左逢源便坐了,母親親自給他倒了杯水。左逢源問:“媽,不知這位是”媽媽笑的臉上開了花:“逢源,你怎麼連小鹿都不認識了你們小時候可是最好的玩伴。”左逢源一臉迷茫,在他的記憶裏還真沒印象。小鹿很客氣的圓場:“阿姨,逢源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記起來了我們分開的時候都還不滿四歲,記不住也是應該的。”左逢源一聽,三歲的時候認識的人這時候還真是沒印象。左爸爸難得笑着說:“男孩子不像女孩子心思細密還能記得,恐怕小子只顧着玩去了,哪裏還記得小時候的夥伴”左逢源有點尷尬,左媽媽看出了問題急忙提醒:“小鹿就是媽媽好朋友梁阿姨的女兒呀,梁阿姨你總知道的吧”這麼已提醒,左逢源才如夢初醒:“哦,哦,原來是梁阿姨的女兒,你好你好,幸會幸會”“幸什麼會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左媽媽爽朗的笑着。可是左逢源壓根兒記不起梁阿姨的女兒到底是何方神聖。
梁阿姨左逢源是很熟悉的,一個人寡居多年,很早的時候她和丈夫就離了婚,女兒被丈夫帶到了外地,雖然知道梁阿姨有個女兒可是左逢源當真搞不清楚她女兒到底什麼樣。這些年梁阿姨動不動就往外地跑多半是去看女兒,可是她女兒卻再也沒回來過。今天突然在自己家裏看到了,左逢源不是一般的意外。
小鹿到時很大方地站起來伸出手:“左逢源,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是你幼時的夥伴,鹿婉婷。鹿是梅花鹿的鹿。”左逢源急忙站起來握手:“小鹿你好你好,請原諒我真的是記不太清了。”“沒關係,以後就熟悉了,我們重新認識。”小鹿說話讓人覺得很舒服。左爸爸說:“小鹿啊,也就是你性子好不計較,哪裏像這個臭小子,除了叛逆沒有別的好。你多擔待點,以後替我多管教管教這個傢伙。”左爸爸的語氣讓左逢源非常不高興,什麼叫讓個外人替自己管教兒子鹿婉婷咯咯地笑着回答:“伯父,您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敢管教您的兒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旁人不能代勞的。”左爸爸聽了這詼諧幽默的話難得朗聲大笑起來。左逢源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個老頭怎麼可能是自己那個成年累月看不到笑面的父親。
鹿婉婷人如其名,一雙麋鹿一樣的大眼睛,溫婉娉婷。左逢源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暗暗在心裏和衛肖肖做着對比。衛肖肖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鹿婉婷渾身上下都是挑不出毛病的精緻。一頭波浪捲髮打理地非常精緻,身上的套裝給人端莊穩重的感覺,明朗的色彩卻不失親切感。腳上的高跟鞋是7釐米方根,襯得整個人非常優雅大方。衛肖肖說話幾乎不過腦子,而這個人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精心斟酌過的,一點不失禮貌,卻讓人覺得親切舒服,沒有距離感。左逢源怎麼也想不起之前認識這個人來,儘管一旁的媽媽在使勁提點,左逢源還是濛濛的。
左逢源就這麼不尷不尬地聽着父母和鹿婉婷聊天,自己偶爾被迫着說句話,今天雖然沒有挨老爹的訓斥,可是到底坐在這裏橫豎不舒服。說是自己家,倒是比見客戶還令人尷尬。晚上十點,鹿婉婷告辭出門,左逢源奉命出去送她,才知道那輛紅色的跑車是鹿婉婷的。可是直覺告訴左逢源,能把這麼拉風的跑車開着滿大街轉悠的女孩,絕對不可能是在爸媽面前表現的如此乖順可愛之人。鹿婉婷看到停在一邊的凱迪拉克問:“這是你的車”左逢源點點頭:“是。”鹿婉婷笑了笑:“跟你的身份可不是很相配。”左逢源說:“代步工具而已,能用就行。”鹿婉婷笑得更迷人了:“你這麼不拘小節真是難能可貴。我還以爲伯父會給你陪一臺阿斯頓馬丁。”左逢源說:“我公司還小,效益不高買不起。”鹿婉婷說:“你可真會開玩笑。身爲左家大少爺竟然會說買不起這三個字,你要是買不起,整個京城恐怕也沒幾人能買得起了吧”左逢源認真地說:“確實買不起,我媽媽沒告訴你我拒絕了繼承爸爸的位置自己創業了”鹿婉婷一臉驚訝:“沒有啊。”左逢源說:“那以後就會知道,常來玩。”鹿婉婷也是知趣的人立即上車揮手告別。
左逢源目送着鹿婉婷的車子消失在夜幕中,便深吸一口氣回到了客廳。父親一面翻看報紙一面問:“送走啦”左逢源知道從前的父親又回來了,於是恭敬地回答:“是,送出去了。”父親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繼續說:“說說,你對這個鹿婉婷什麼看法。”左逢源審視了父親三秒鐘,實在看不出父親內心是怎麼想的,復又去看母親,母親倒是一臉期待滿臉笑容地對着他頻頻點頭。左逢源深吸一口氣回答:“她,看上去端莊大方,氣質出衆。談吐不俗彬彬有禮,看得出十分有教養。”父親擡起眼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讓你點評她的表面,我是問,你怎麼想的。”父親說完就一直盯着左逢源。左逢源最不喜歡父親這樣看着自己,後背上的汗都快滲出來了,他摸摸鼻子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父親的目光一直跟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