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依舊翹着二郎腿,幽幽的說道:“你這記性,難道忘了之前在歡樂坊裏面,當着本官還有典史捕頭以及一衆捕快說的這裏有幾十個人都能證明,你還想抵賴”
馮峯心裏苦啊,他原本以爲就王法一個人來了,怎麼說都無所謂,沒想到門口就站着幾十個官差,早知道那樣,他纔不會逞口舌之快。
“我,我”馮峯喘着粗氣,說道:“老子承認了又怎麼樣,他的腿就是老子打折的,那又如何,你說吧,要多少錢我賠給你”
“敢在公堂之上對着本官自稱老子”王法盯着馮峯,冷聲道:“此乃威嚴之地,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豈容你在此滿口胡言按照朝廷律法,藐視朝廷官員,無視公堂威嚴,本官可以直接治你的罪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陳峻熙一聽好生尷尬,這個膽子當然是他給的,不過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當衆說出來便清咳一聲,說道:“王縣丞,你且在旁邊聽着就行了,本官需要的時候,會讓你說的。”
王法抱了抱拳,又翹起二郎腿依靠在椅子上,審案原本就是縣太爺的事情,他確實有些遇阻代庖了。
沒有了王法咄咄逼人的氣勢,馮峯變覺得沒有那麼緊張,說道:“青天大老爺,這狗頭的腿是我打傷的,但是卻事出有因,那是因爲”
打斷別人雙腿已經是很嚴重的事情,如果事出有因,自然可以輕判,看到馮峯只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陳峻熙疑惑道:“因爲什麼”
“因爲,額,”馮峯想了想,還是說道:“因爲以前他來收我的保護費”
陳峻熙是第一次接觸狗頭,還沒來得及查他的底細就匆匆趕來審案,是以並不知道他以前跟着王法做的事情,驚奇道:“可有此事”
狗頭早就得了王法的吩咐,立刻說道:“你們人多勢衆,我就一個人,怎麼可能收你的保護費再說了,亂收保護費可是犯法的事情,草民怎麼敢做這種事,你們怎麼可能敢給”
陳峻熙通過馮峯的神情變化就察覺到什麼,再以聯想到以前王法的“光輝事蹟”,又看到他這麼袒護狗頭,便大概的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不過王法現在是官,這種事情說出來反而會撕破臉面,還不如先不說,給他一個面子,然後自己纔好從中運作,將馮峯弄出來。
想到此處,陳峻熙適時打斷了審案的流程,說道:“此案還有一些證據不清,待本官調查一番再開堂審理,退堂”
公堂後面的一個書房之中,只有陳峻熙和王法兩人相視而坐,二人一邊喝着茶,一邊聊起王法的往事。
王法嘿嘿一笑道:“下官那些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王大仁客氣了,”陳峻熙話鋒一轉,說道:“這樁案子要是繼續審下去,怕是會讓王大人面子上過不去啊。”
王法知道對方說的什麼意思,笑道:“哦那依大人所見,怎麼才能過得去”
陳峻熙略一思索,說道:“既然這事情已經釀成,再如何去說也沒用了,眼下重要的是讓苦主養好傷,本官以爲,那馮峯也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不如讓他賠些錢財,對雙方都有好處。”
王法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隻是把苦主的腿打折了,下官也不會如此看不過去,奈何他不僅打斷人家雙腿,還搶走人家家產,霸佔別人妻妾,此等事情,豈是賠點錢可以解決的”
之前在大堂上審案的時候,只審到打斷腿的事情,家產和妻妾還沒有審到,不過馮峯已經承認打人是他所爲,再想起他平時裏的作風,陳峻熙下意識的就認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