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冬天的,外面凍得要命,站了沒多久她的手腳就變得冰涼。
好不容易等到結束,誰知道秦念直接走到她面前,發出警告,在這裏好好站着反省,等一下也不準進去。
等秦念離開之後,可想而知,所有經過這裏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聲。
其實,也不用秦念宣傳,她江筠兒在這個基地本來就是出了名的。
江筠兒眼睛打量了一個個來來往往的人,眼神或鄙夷,或嫌棄,更多的則是嘲笑。
她從那些目光中看不到一點兒善意,什麼人性本善,全都是騙人的吧
爲了避免讓自己心態爆炸,她轉過頭去面對着牆,艱難的十分鐘終於熬了過去,她餘光瞥到秦念進了訓練場,這才把身子轉過來。
她回過頭來,一陣陰風颳過,身子瑟縮一下,趕緊回到原處站好。
腳步聲不斷靠近,她吞嚥口水的頻率也加快了,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來的人
結束以後,門口等我。
一瓶子熱水被扔到了江筠兒懷中,然後隨着這道低沉聲音消失的還有幾個人。
等所有人都離開,她嚇得趕緊把熱水扔掉。
她真是蠢,竟然忘記了在這種地方更容易形成小團伙。
除了沈曼以外,在這個基地的被綁的人中,也有幾個比較突出的,其中有兩個男人尤爲突出。
一個周興,一個陳勵,而剛剛那個送她熱水的人就是周興。
這人是個潑皮,從第一天在訓練場見到她就開始自詡是她未來的老公。
她盯着窗臺上的熱水看,頓時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訓練結束,江筠兒也從訓練場門口光榮下崗,臨走前還對掛在牆上的槍支敬了個禮。
她抱着熱水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訓練場裏大部分的男人都被守衛帶走了,剩下的女人也都在各自交流,沒空管她。
江筠兒,等一下你要回去嗎溫溫軟軟的聲音傳來,她立刻把熱水壺藏起來。
沈曼並不惹人討厭,江筠兒對她也沒有太大的敵意,只是不想惹上麻煩而已,語氣有些高冷,回啊,怎麼了
沈曼咬了一下嘴脣,臉上還有些不尋常的紅暈。
壞了壞了
江筠兒心裏咯噔一下子。
果不其然,一個粉粉嫩嫩的小信封出現在了她的眼底,緊接着就是沈曼斷斷續續的話,江筠兒,請你幫我把把把這封情書交給陳陳勵。
江筠兒覺得自己胸口裏悶了一口氣,扯出一個笑容來,沈曼,那個我
這時候秦念從外面走進來,說再次進行訓練。
沈曼趁亂竟然直接將情書塞到了江筠兒的手中,連頭都不帶回的。
秦唸的目光何其毒辣,嚇得江筠兒立馬把信給藏了起來,連同那個熱水杯放在了一起。
江筠兒忍了好久,才得以解脫。
午飯時間一到,阿四第一個帶着他們離開訓練場,幾個人都被他龐大的身軀給擋在了門口,等人大多數都離開了,江筠兒纔敢把情書拿出來。
這不拿還好,這一拿整個臉都僵了。
她拿着那封毀掉的情書,心裏有愧疚。
如果這個時候直接告訴沈曼會不會造成誤會,還是說就這樣矇混過去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那個陳勵和沈曼是從小認識的,兩個人一同被抓進來,後來因爲克里教授的安排,他們在訓練場根本就沒法見面。
就像她和林笙林歌一樣,大概因爲是房間近,所以連訓練都是分開的。
心裏一道聲音鑽出來提醒着她,江筠兒沒了辦法,只能重新幫忙寫一封。
奈何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給別人寫過情書。
對了
江筠兒腦子裏閃過一道身影,猶如一個惡魔在朝她招手。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找他
然而,十分鐘後江筠兒啪啪打臉。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心裏毀得腸子都青了。
媳婦,你怎麼這麼急啊,我說的是下午訓練等我,不是中午啊。
江筠兒被他一句媳婦弄得腳下差點踩空,她下了臺階,站到了他面前,周興,幫我個忙。
媳婦要我做什麼啊
江筠兒忍無可忍了,她退後一步,站上臺階,低頭看向下面的周興,幫我寫封情書。
周興的反應有點大,他直接將江筠兒抵在了旁邊的鐵柱上,你再說一遍
說實話,江筠兒對這個周興還是有點怕的,現在惹怒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還是暫時順着他來比較好。
江筠兒將手護在自己胸前,軟下聲音來說道:我我想想給你寫情書。
這下子周興可真是受用得很,看着江筠兒那嬌羞的模樣,他抿出一道和煦笑容來,雙手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傻瓜媳婦,我不用你給我寫情書。
這謊已經撒了,她可不能半途而廢,江筠兒咳嗽一聲,直對上週興的目光,那那我要你給我寫情書可以吧。
行。
當江筠兒看到自己的房間裏被塞滿了情書的時候,她覺得她錯了,她不該將希望寄託在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身上。
距離沈曼把終身託付給她已經過去了兩天,然而江筠兒依舊沒有創造出屬於她的情書,不是因爲不想,而是因爲她根本無法從周興那堆信裏找出一點兒符合沈曼氣質的情話來。
江筠兒展開信來,周興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但是這一手字寫得真是沒話說,力透紙背,入木三分,竟多了些賞心悅目的觀賞性。
她展開其中一封,默默開始讀起來
我曾是孤單的飛鳥,飄蕩在遠方的天空,如今我已飛得太久,才知道你就是春天,我用力的揮動翅膀,開始尋找家的方向,我用力的
江筠兒讀着讀着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讀着讀着竟也不自覺地唱了出來。
這不就是歌詞嗎
連着看了幾封情書,她徹底放棄了。
江筠兒你真是個笨蛋,怎麼能寄希望於他呢。
沒辦法,最後她只能自食其力,拿出紙筆準備開始給陳勵寫情書。關注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