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和藍閱臣之間,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般沒有焦急。

    可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冥冥之中,會有定數。

    白茉一個人獨自在洗手間裏面接水。

    她神情恍惚,小腦袋在開小差,完全沒有注意到,杯子裏的熱水快要溢出來了。

    而她纖細蔥白的手,就放在杯子的外面。

    藍閱臣本來回到辦公室拿資料。

    他一晃眼偏過頭,好像有個人影在晃動。

    他記得,白茉今天穿的就是黃色的衛衣,所以,不由得多看幾眼。

    等到認真看到白茉的處境的時候,藍閱臣瞳孔一縮,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做出行動。

    就連他平時清冷自持的聲音都染上了幾分焦急:小心。

    這聲音在空曠的接水房裏面響起。

    白茉茫然的回過頭,這時,手上,蔓延至指尖,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已經顧不上到底是誰出聲了,她低呼了一聲,身體也跟着往後縮。

    杯子應聲掉落在地上。

    只見,白茉的手上通紅一片,拇指和食指的地方,還被燙出了兩個大水泡。

    白茉眼眶子一紅,眼淚就險些掉下來。

    藍閱臣見狀,立刻大步走了過去。

    她看到白茉,小兔子一般,明亮的眼睛紅紅的模樣,他黑眸也跟着暗了下來。

    他記得,昨天晚上,白茉就是這樣,躺在他身下……

    只一瞬,藍閱臣立刻就收回眼神,立刻拿起白茉的手指。

    他忍不住出聲:真是嬌氣。

    白茉本來就疼了,措不及防聽到這麼一句話,她立刻瞪大眼睛。

    但手指被藍閱臣的大力捏得更疼,她只能委委屈屈的把心裏那輕微的不適感給憋回去。

    藍閱臣立刻把白茉的手指拿到涼水底下衝。

    雖然,那疼痛得到了緩解,但是,巨大的衝力還是讓白茉的手指更疼。

    這手指,立刻就褪了一層薄薄的皮,可以隱約看到裏面的血肉。

    一看就是沒有受過苦的手指。

    疼。白茉的聲音裏隱隱帶着哭腔,這是這出聲,卻格外的撩人。

    藍閱臣的臉上都是隱忍。

    他咬了咬牙,剋制住不去看白茉,他咬了咬牙,低聲道:給我忍着!

    在別人面前,白茉的確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嬌氣了一點,但是也懂得,在外人面前哭和在自己家裏人面前哭是不一樣的。

    藍閱臣擡起頭,正好看到白茉隱忍,不敢坑聲的模樣。

    這小姑娘,怎麼樣都招人疼。

    他把白茉拉到休息室裏,白茉乖乖的跟在他背後。

    白茉沒有注意到,藍閱臣一直緊緊的拉住她的手,直到休息室都沒有鬆開。

    到了休息室裏,把白茉安排在椅子上,藍閱臣就去找藥。

    燙傷的藥平時都放在一個顯眼的地方。

    藍閱臣手裏拿着一隻藥膏,看到這燙傷藥,白茉很明顯帶着恐懼,身體也往後縮了縮。

    看到她那麼警惕的模樣,藍閱臣都忍不住笑了。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藍閱臣在白茉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白茉警惕的指了指藍閱臣手裏的藥膏:我能不能……不放那個東西?

    要是不放,你的手指就會留下疤痕。藍閱臣淡淡的說道。

    在猶如藝術品一般的手指上,留下那麼難看的疤痕,藍閱臣都覺得遺憾。

    白茉看着藍閱臣手裏的藥膏,在疼和在手指上留下疤痕做選擇。

    她眼裏閃過猶豫和掙扎。

    忽然,她視死如歸的把手指給滲出來:行吧,你給我上藥。

    藍閱臣有些無奈,這得怕疼到什麼時候。

    上藥也跟上刑似的。

    藍閱臣打開藥膏,然後就捏住白茉的手指,放在他的膝蓋上。

    白茉小心翼翼的看了藍閱臣一眼,低聲問道:會不會很疼啊。

    藍閱臣擡起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睛。

    不知道藍閱臣想到什麼,看着白茉,藍閱臣的神情立刻就變得柔和下來。

    他嗓音低啞,還帶着絲絲的蠱惑:不怕,很快就好了。

    白茉愣了愣,有些回不過神來。

    就在她晃神的空檔,藍閱臣已經快速給她上好了藥。

    手指上冰冰涼涼的,手上的疼痛也緩解了很多。

    白茉也跟着回神。

    等到反應過來,白茉就是下意識的臉紅。

    沒想到,她有一天,居然也會盯着一個男人發呆,實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藍閱臣假裝沒有看到白茉臉上那嬌羞的神態。

    他也不敢去看。

    主要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嚇壞小姑娘。

    他淡定的把藥膏給擰好,然後叮囑道:記住,每天兩次放一次藥,早晚各一次,不要碰水,不然,手指上真的會留疤的。

    白茉點了點頭:謝謝藍醫生。

    雖然之前她對藍閱臣沒什麼好感。

    但是藍閱臣這次幫了她,她對藍閱臣的印象扭轉了不少。

    藍閱臣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

    正當藍閱臣組織好措辭,想要跟她說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藍醫生,原來你在這裏啊,院長一直都在找你。

    我立刻就去。藍閱臣站起來,定神看了白茉一眼,就往外面走去。

    白茉也不知道藍閱臣什麼意思,低下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

    她還真是倒黴,接個水,都能把自己給傷到了。

    在休息室裏面待了一會兒,白茉纔出門。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跟白玉堂解釋受傷的事情。

    要是直接說是因爲自己不小心,那不是顯得她太蠢了?

    說不定還得被白玉堂好一陣說教。

    她心煩氣躁的出去,等到擡起頭的時候,她才茫然的打量周圍的環境。

    她壓根就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裏距離接水房不遠,可是,她在外面晃悠了半天,她都沒有看到接水房在哪個角落裏。

    並且,這個地方,一個人影都沒有,想要找人問路也是比較難的。

    白茉只能一個人摸索,看看真正的道路在哪裏。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白茉才找到出口。

    白茉腿痠疼得不行。

    她對藍閱臣多了一絲的埋怨,把她帶到這鬼地方來。

    不負責任就走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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