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兒和姜可心接觸得並不多,就是結束訓練以後,一起喫飯,聊天,就跟普通朋友一樣。
這天,江筠兒和姜可心一起出現在洗手間。
其實,江筠兒是看到姜可心進去了,自己也跟了上去,她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這裏,唐納德的那些手下進不來。
姜可心洗手的時候,江筠兒從裏面走出來。
聽到聲音,姜可心回過頭,對江筠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筠兒姐姐,好巧啊。
江筠兒二話不說,直接就拉住姜可心的手臂,往其中一間廁所裏面走過去。
姜可心有些不明白所以,被突然這麼一拉,她還有些茫然。
不過,由於信任江筠兒,所以她沒有掙扎,直接就跟在江筠兒的身後。
到了最角落裏的洗手間,江筠兒把門給鎖好,看向姜可心:可心,你老實交代,趙雪莉是不是你殺的?
聽到江筠兒的話,姜可心的面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被她用誇張的笑容給取代:筠兒姐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也知道,我跟趙雪莉的實力懸殊多大,我怎麼可能會殺了她?你想太多了?
就是因爲趙雪莉認爲你比她弱,所以一點戒備都沒有,她才那麼輕易讓你得手,可心,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報復趙雪莉,你讓我很失望。江筠兒以前想,不管姜可心怎麼樣,至少,她本性還是好的。
可是沒想到,姜可心居然會對趙雪莉做出那麼恐怖的事情。
真是太可怕了。
失望?姜可心扯了扯脣,露出的笑容裏帶着苦澀,還有無奈。
你知道嗎?剛開始我接近你的時候,就是趙雪莉威脅我的,她讓我得到你和邢召關係的證據,不然,就把我以前的那些醜事公佈出去。姜可心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我知道。江筠兒看着姜可心,語氣裏都是沉重。
她就知道,趙雪莉肯定是把姜可心逼得太緊了,所以姜可心迫不得已纔對趙雪莉出手的。
我也嘗試着去威脅趙雪莉,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以前趙雪莉對我的所作所爲,我都忍了,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筠兒姐姐,你是我在基地裏遇到的最好的人,我不想傷害你。趙雪莉給她的時間比較緊。
要是她不在短時間做出一點行動,趙雪莉肯定會把她的醜事公之於衆。
她不想再體會被人戳脊梁骨,被人唾罵的日子。
明明不是她的錯,憑什麼要她來承擔所有的後果?
所有人只看到她現在所做的過分的事情,可是,誰又能想到,她以前遭遇的一切,她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還不是被逼的。
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她怎麼會做那麼過分的事情?
相比於這羣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姜可心覺得,她已經手下留情了。
趙雪莉死得不冤枉。
江筠兒輕嘆了一聲,這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姜可心的背上平端背了一條人命。
江筠兒拍了拍姜可心的肩膀:我以前不是告訴你,要勇於正視自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過不去的,永遠都只有你自己而已,可心,你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啊。姜可心本來也覺得沒什麼。
可是聽到江筠兒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哭了。
你要學會釋懷,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別放在心上。江筠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低聲勸誡姜可心。
殺人的想法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憑什麼要我釋懷?誰知道,在江筠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姜可心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刻就炸毛起來。
她一把甩開江筠兒,連同看着江筠兒的時候,眼裏都帶着警惕。
你們不懂我,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感受。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屈辱,全部都涌上她的心頭。
所有人都覺得她過分,那趙雪莉對她的所作所爲呢?
忽然,姜可心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盯着江筠兒:克里教授讓你們一家人不能團聚,你能原諒克里教授嗎?
不能。這次,江筠兒沒有猶豫,直接給了姜可心一個答案。
可是,可心,你要明白,你可以換一個方式對付趙雪莉啊,讓她記住她對你的這些痛,她這麼死了,你還要平白無故的因爲一個本該遭報應的人擔驚受怕,你覺得,你這麼做值得嗎?江筠兒不是什麼善類。
被逼到一定的絕境,她也會反擊的。
但是,姜可心的這個方式實在是太過極端了。
殺了趙雪莉,又能怎麼樣了?
萬一唐納德查出她來,最後,姜可心的後果恐怕比趙雪莉的還要慘。
姜可心盯着江筠兒,她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她挫敗的垂下頭。
當時,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只覺得,有一股熱氣涌上心頭,然後她就不管不顧的想要讓趙雪莉死。
她怕趙雪莉把她的事情說出去,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誰知道,這一切,終究還是錯的。
可心,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不能再說什麼,你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自己落到唐納德的手上。江筠兒很無奈,她不知道該怎麼幫姜可心。
這件事情,她也實在是插不上手。
筠兒姐姐,你這意思是,你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唐納德?姜可心驚奇的擡起頭。
她還以爲,江筠兒問自己這件事情,是想拆穿她的罪行。
沒想到,江筠兒居然這麼說。
唐納德和克里教授手上沾染的鮮血還少麼?如果你被他們抓了,肯定沒有活路,可心,這件事情,我沒法幫你,你只能自己注意,我也不會把這事情告訴任何人的。江筠兒神色鄭重的對姜可心說完這句話。
姜可心嚴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筠兒姐姐,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