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德的指尖夾着一根菸,只是他遲遲未點燃,只是放在指尖中間摩挲着。
手下看着唐納德臉頰上的紅腫,覺得唐納德真是對知秋縱容得過分了。
唐哥,不是我多嘴,這知秋來不不明,還偏偏在我們從基地裏出來就出現,你還那麼看重他,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他的出現是偶然。手下還沒有說完,就被唐納德給打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知秋並不情願待在他身邊,只是他用強制的手段把他們兩個人綁在一起。
要不是知秋這次救了他,估計他對知秋的感情升溫得也不會那麼快。
可是唐哥,如果他是克里那邊派來的人,那我們怎麼辦?手下的眉心不經意的蹙起,唐納德以前的性格從來都是謹慎的。
他們這些經常在懸崖邊緣上走的人,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唐納德從來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當中。
可是現在,他爲知秋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讓手下們不得不提醒。
到時候,知秋真的是心懷不軌的人,唐納德就危險了。
克里爲什麼會派他過來?唐納德望着手下,眼裏的透着寒光。
他喜歡男人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知道,手下們都不清楚,克里又怎麼會知道?
況且,派來的人還是最符合他口味的。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巧合?
手下被這眼神一看,瞬間就噤了聲,他知道,這是唐納德生氣的前兆。
只是,他還是有些擔憂。
唐納德現在那麼看重知秋,知秋必定會成爲唐納德的軟肋。
到那時,要是唐納德還是捨不得,他這個作爲屬下的,只能替唐納德動手了。
他眯了眯眼睛,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他這麼做,也是爲了唐納德好。
唐納德的身份複雜,還有衆多仇家,帶這麼一個人在身邊,的確有些不太方便。
諸如此類的話,我希望以後不要在你口中聽見了。唐納德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回到病房門口。
知秋的傷口應該是處理好了,裏面靜悄悄的,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唐納德不敢進去,在門外待了半個小時以後,沒聽見裏面有什麼聲音,他冒着知秋會生氣的風險,悄悄把門給推開,然後進去。
看到面前的場景,唐納德瞳孔一縮,黑眸中醞釀着洶涌的怒意。
面前的病房空空如也,哪裏還有知秋的影子?
他抱着僥倖的心理,把病房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可是依舊看不見知秋的身影。
嘭!他出去以後,猛的摔了下門。
巨大的聲響把唐納德隱藏在暗處的屬下給吸引了過來。
看到唐納德的臉色猶如黑炭,大家都戰戰兢兢的站在唐納德面前,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剛不還好好的。
唐納德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剛纔誰看到嫂子出了這道門?
手下們面面相覷,然後紛紛搖了搖頭。
看唐納德這樣子,約莫是那嫂子不在裏面了。
可惜了,他們都還沒見過長什麼樣子。
他沒想到,知秋竟然厭惡自己到如此的地步。
他已經儘量避開知秋給他時間消化,他覺得,他已經非常抑制自己的情感了。
沒想到,還是把知秋給嚇跑了。
唐納德得到的回答還是跟之前一樣。
唐納德的手下也覺得奇怪,他們一直都守在路口這邊,也沒見什麼人出去。
這就怪了,知秋能到哪裏去?這還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你們,趕緊給我找,今天不把人找出來,你們也別回來了!這句話,唐納德是咬着牙說出來的,每一個字眼他都非常用力。
像是把每一個字都給咬碎,天知道他到底有多生氣。
手下們看到唐納德是動怒了,哪裏還敢耽擱?立刻就在醫院裏面找人。
於是,今天醫院就出現了一大堆的黑衣人。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唐納德的手下把醫院裏裏外外都翻了一個遍,都沒有看到知秋的身影。
唐納德神情陰暗,讓人擴大範圍找。
唐納德還親自去了知秋的出租屋,可是,那裏也跟這裏一樣,空蕩蕩的,傢俱電器也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唐納德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
他每天都會在知秋的出租屋等着,他想,無論如何,這裏也是知秋的家,再怎麼樣,他總會回來的。
就這樣,唐納德等了一個星期。
如果換做是別人,他早就撂挑子不管了,他這麼有耐心的等人還是第一次。
唐納德從知秋的出租屋離開的時候,臉上很平靜,出租屋的東西他都沒有動過。
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看到了他眼裏的風暴。
他臉色陰鬱得不像話,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他讓出去找知秋的屬下全部都叫回來,回到他安排的公寓,然後他就每天待在家裏,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再次遇到知秋的時候,是半個月以後了。
那天唐納德被手下們勸出來,到一個小飯館裏面喫飯。
平時的時候,他們是不可能到這種地方來喫飯的。
但是他們想了想,唐納德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他們來這些熱鬧地方,比較適合唐納德,有時候被氛圍渲染了,壞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
坐在髒亂的環境內,唐納德的臉色一變未變。
在還沒有加入這一行之前,他就很喜歡來這種地方,兄弟們聚在一起喝酒喫肉,是最愜意最放鬆的事情。
後來,唐納德的身份變高了,他也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乍一看,竟然還覺得有些恍惚。
身旁的屬下看到唐納德在愣,便小心問道:唐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地方?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換一個。
當初選這個地方,是他們這些屬下決定的。
沒有爭取唐納德的意見。
這會兒,想到唐納德的脾氣,他們還有些犯怵。
唐納德只是擺擺手:沒事,點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