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知秋醒來,看到這一屋子的大男人,豈不是會不好意思?
唐納德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時時刻刻都在考慮知秋的感受。
他把知秋放在牀上,他看着知秋,知秋的脖子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那都是他留下的烙印。
不管知秋會不會承認,以後,知秋就是他的人了。
把知秋安頓好以後,唐納德就去到客廳裏坐着抽菸。
嫋嫋的煙從他嘴裏吐出來,把他的面容遮住,看起來有些虛無。
在沒有遇到知秋之前,唐納德一直都想着得過且過。
可是現在,遇到知秋了,他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
不止是他,知秋需要穩定的生活。
他一個普通人,不懂他這個世界的骯髒,他也從未想過要知秋接觸這些。
他現在從克里那裏脫離,除了自己管理幾個酒吧和賭場以外,就不需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
知秋就像他世界裏的一束光,照亮他的整個世界。
他不希望這束光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給沾染了。
他有這種打算。
他想把知秋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生活。
以前,唐納德以爲,他是喜歡危險刺激,具有挑戰性的東西。
可是,遇到知秋那一瞬間,他才發現,他現在開始害怕這些。
他生怕沾染到不好的東西,讓知秋更加想要遠離他。
他必須要做出改變。
只要有知秋在的地方,他覺得已經足夠了。
可是,他那些手下怎麼辦?總不能把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屬下給丟開?
唐納德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可是怎麼辦呢?
唐納德有些迷茫,他該怎麼處理,該怎麼辦,他心裏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埋着頭,燈光照在他身上,照不進他渾身的陰鬱。
……
冥王組織內部。
克里教授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焦灼。
他一直對自己非常的自信。
他覺得,他手裏有唐納德的把柄,唐納德肯定會回來。
可是並沒有,整整一個月了,唐納德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誰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被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人打臉,唐納德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助理們看着克里教授,也知道克里教授在愁什麼。
他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克里教授那次做得的確有點過分了,一點面子都沒給唐納德留。
唐納德本來就天生反骨,自然不可能跟克里教授示弱。
爲了躺在牀上的姜可心求情,已經是唐納德的極限了。
沒想到,還被克里教授結結實實的用了一個下馬威。
他會回來纔怪?
克里教授也對自己太過自信了,現在唐納德不回來,他們也找不到人。
唐納德離開這裏,也就脫離了克里教授的控制,這就是克里教授煩躁得原因。
就算他有證據,也是威脅不了唐納德的。
教授,要不我們幾個想想辦法,把唐納德給引出來?一名助理在旁邊殷勤的上來,想給克里教授支招。
無非就是想睡一覺,克里教授經常沒日沒夜的工作,他們哪裏撐得住?
睡個覺都是奢侈。
要是能夠放一天假,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憑你們?克里教授冷哼了一聲,聲音裏帶着濃濃的輕蔑。
他這些助理,之前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這實驗室裏,能知道什麼?
就算真的派他們去了,他們能是唐納德的對手?
並非他不信任自己的助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也不得不服。
就連他都被唐納德給擺了一道不是嗎?
教授,您還真別不相信啊,我覺得我們可以的。聽到克里教授質疑的聲音,助理急於表現自己。
你告訴我,你待在這實驗室能幹什麼?你要去哪裏找唐納德?又怎麼引他出來?嗯?克里教授頓時有些好笑。
既然說要機會,那就給他們好了。
克里教授的幾句話,把助理問得一愣一愣的。
他頓時就語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克里教授看向他的眼神更是不贊同。
還以爲他也能說出個一兩句話來,沒想到,一個屁都憋不出來,看來,還是他太擡舉他們了。
教授,您現在打算怎麼辦?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克里教授的身上。
現在唐納德不在,證明他們的基地少了一層保障。
唐納德能躲到哪裏去?只要我想,肯定能夠找到他。克里教授的面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哪怕唐納德離開這裏了,唐納德也留不得。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忠心的狗,克里教授這裏也不需要。
教授想要怎麼做?有什麼我們能幫到你的地方?助理小心翼翼的開口。
他們是克里教授的助理,但是也僅限於助理這個職位,以及這個位置上該做的事情。
至於其他的,克里教授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他們也不敢過問。
克里教授肯定還有後招的。
不可能把全部的籌碼都壓在唐納德的身上。
克里教授不是那麼不嚴謹的人。
我該做什麼,想做什麼,難不成還要給你交代?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克里教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極其討厭話多的人,尤其是他心情煩躁的時候。
助理聽到克里教授這麼說了,頓時就不敢吱聲,生怕惹得克里教授不開心,然後把他們丟進去喂狼。
現在,強化藥丸的實驗已經是最後的收尾工作了,克里教授現階段不需要他們了,指不定會怎麼對他們。
趙雪莉的那件事情,你們幫我安排兩個人祕密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給我抓住兇手。克里教授沉了沉眸。
之前是他沒時間,這下,他有時間了,唐納德不在,並不代表他能置身事外。
這裏的基地所有人都是他的。
除了他,誰也別想動。
只有抓住這個兇手,才能讓基地裏的人知道他們的厲害,不敢輕易生出逃出這裏的想法。
讓他們知道,就算逃出去,也會被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