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回來了”
“怎麼了這不是剛纔天黑而已。”
“看你樂這個樣找到媳婦兒了”
衛逸不免心中一驚,呼:“啥”
“傻樣”玉隱嗤嗤的笑着,儘量不要笑出聲來:“算了,不鬧你了。不過說真的,找到寶貝了麼”
“找到了。”
“是什麼”
“不造訴你”
“算了,不問也罷。那羣臭男人已經喝起來了你也快去吧”
“哦”衛逸跑向廣場,還不忘喊道:“小玉小玉小玉”
“這孩子”
寨中廣場
本來這山中小寨,平日裏,什麼都沒有,也很寧靜,可以說是,寧靜到無聊,寨主的生辰之所以如此重要,倒不僅是以爲是“寨主”,所有人也都盼着個什麼節日,好好鬧騰個一次。
正值入秋之時,天氣還未涼下來,衆人飲酒縱歌,男人在一邊投壺劃酒拳,而女人在一邊閒言交談,至於孩子們,在一起嬉戲打鬧,還玩起了摔跤,估計也只有像今天這樣的日子纔不會被大人們罵。
正當衛逸一步步悄悄地走向司徒無歸,還示意衆人不要戳破之時,司徒無歸淡然道:“來啦”
“嗯”衛逸此時驚愕萬分:“你怎麼知道的”
“沒什麼,打獵的功夫而已。”
“就這樣”
“腳步比林子裏的熊還沉,能不被發現就怪了”
“那不還是您不肯教我”
“不教你你那打獵的功夫那樣不是我教的”
“我想學的不是打獵的”
“你是想學打人的,對吧”
“不行麼”
“哼”司徒看了一眼衛逸,無奈搖頭道:“罷了,罷了不過你這一下午都去幹嘛了”
“我去林子裏給尋寶去了”
“尋寶”
“唉今天是您的生辰,我本來準備好了兩壇百花釀,用來慶賀,誰知竟然被婉兒給打破了。沒辦法只好去林子裏去尋點什麼,孝敬您老人家啦。”
“啊原來那兩壇百花釀是你準備的啊”司徒無歸豪爽地大笑道:“你錯怪婉兒了,我上午看見,從城裏運貨的車回來了,就聞到那酒香,就跟着到了倉庫真是香啊”司徒無歸頓了頓,嚥了口口水,繼續道“然後我就給喝了”
“你給喝了不對啊婉兒承認了是她打破的”說到這,衛逸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他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愧悔地說道:“壞了,壞了,我錯怪了婉兒了她只承認了罈子是她打破的,而且我也確實沒在地上看到酒漬。”
“哈哈,沒事沒事,婉兒不會怪你的,但你小子還是得去道個歉爲好啊每次都那麼莽撞”,至此,司徒無歸痛飲了一大碗,又繼續道:“晌午在寨口,你問都不問,就就出手打了人家,你知道他們是誰麼他們和那個那個叫秦朗的書生是什麼關係麼問都不問,實在莽撞”
“可那書生不是說,那幾人是壞人麼”衛逸委屈地說道。
“壞人他說你就信麼你沒聽那幾人管那書生叫少爺麼”
“這又咋了”
“萬一他們是一夥的呢”
“一夥的,要互相攻訐”
“哦,好吧”
“不過你剛纔說去樹林裏尋寶麼可有尋到什麼”
“哦我撿到一根簪子。”說着便遞了過去。
司徒無歸接過來後,就瞥了一眼,邊放到了桌上,說:“我要這女人的物什何用”
只見衛逸狡黠地笑道:“您自然是沒用,但您可以把它送給乾孃,搏其一笑啊,說不定她就從了您了”
司徒無歸聽了這話仰天大笑道:“你覺得,你那天天右手長鞭左手劍的乾孃,會喜歡這玩意兒”
“呃這個”衛逸認真一想,確然如此。
“我和你乾孃的事,你就別跟着操心了,她能等你爹一輩子,我就能等她一輩子”說着司徒無歸就又飲下一大碗,悵然地望着月亮。
“其實,我都明白,可我就怕是,精誠所至,金石未開啊。”
“唉,未開便未開吧。算了,臭小子有心。不過”話至此,司徒無歸正色看着衛逸道:“只怕是別有用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都說過了,只要你討了媳婦了,我就收你爲徒”
“不是吧又來我都說了我現在還不想成親”
“你都多大了,都十六了還不成親”
“您都多大了,都四十六了還不成親”
“你這臭小子”說着就握拳,一番要打他的舉動,不過司徒無歸馬上就放下手,道:“罷了,罷了。今天給你破個例,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教你武功。”
“什麼問題”
“剛纔你說你不想學打獵的功夫,說實話,你的功夫常人已是傷不得你分毫了,既已是自保無虞了,那你到底是爲什麼而習武呢就只是爲了打人而我又爲什麼要教你武功呢就爲了讓你去打人”
“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學不行麼”
“可以啊”
“太好了”衛逸聽到這,高興地都跳了起來了,但司徒無歸的下一句,讓他又失望到了谷底。
“但這不能成爲我教你武功的理由”
“爲什麼”
“不爲什麼因爲你習武也不爲什麼”
“那這話我就得問您了您又是爲什麼習武的呢”
“我爲了保護寨子保護玉隱保護你保護所有我珍視的保護所有我想保護的保護所有我能保護的”
“我也可以保護寨子”
“很好但這不是你學武的理由吧”
“那又咋了”
“你走吧,你回答不了我的問題的,走吧。”
衛逸只覺與這“蠻不講理”的傢伙實在沒法溝通,轉頭就走。不過沒走了幾步便又退了回來,抄起桌上的金簪,還惡狠狠地瞪了司徒無歸一眼。
不過司徒無歸併未生氣,只是又痛飲了一大碗後,一邊搖頭一邊大笑起來。
走在寨子中,衛逸心亂如麻。學武的理由,究竟是什麼呢而且有這麼重要麼自己想要習武大體上,也是受了司徒無歸的影響,覺得每次寨中有事,都是司徒無歸挺身而出,力挽狂瀾,然後在衆人的歡呼中,淡然離去,十分瀟灑。衛逸也很像做這英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