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人死很容易,只要手下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斷她bnn,卻又脆弱的頸。
事後,他也有一百種法子,抹掉自己的痕跡,甚至讓她暴屍荒野,他連責任都不用負的。
上位者的遊戲裏,就是刻意視人命如草芥的。
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將曾經的小青梅一把掐死。
“功敗垂成”
顧晚舟只是扼腕嘆息:“差一點兒,我就可以殺了她,爲自己報仇了呃”
脖子上驟然一疼,果然是盛煜那個混蛋,他還在不斷地收緊手指:“你就是篤定我不忍心殺了你,所以你就這般大放厥詞是吧”
“你錯了,我不只是大放厥詞”,顧晚舟冷笑着:“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照樣兒還是會呃”
盛煜的手指又收緊了幾分,臉上的笑也帶了幾分森然的味道:“只要我活着,你休想”
顧晚舟雙手被綁在身後,無法去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鐵手,難受的扭動着自己的脖子:“一個成年女人,因爲自己貪生怕死,就去害死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還是閨蜜的女兒”
“她不是貪生怕死,她只是想要救我,想要救她的親生兒子”
“那她爲什麼不自己去死,讓我們兩個活下來”
脖子被盛煜緊緊掐住,即便顧晚舟用力嘶喊,發出來的聲音,依舊喑啞:“說穿了,不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麼”
盛煜的手一下子鬆開了,別過臉去,避開了顧晚舟厭憎的目光,輕聲道:“我知道她對不起你,但是,如果你想要報復,乾脆就報復到我頭上來好了。反正當年,搶走你的氧氣面罩,最終的受益者是我”
“別妄想了”,盛煜開口,堅決的說道:“我不可能再給你傷害她的機會。”
“除非你困着我一輩子。”
盛煜怔了一會兒,微笑了下:“這對於我來說,並不算難事。”
顧晚舟:“”
所以,現在的她,跟二十年前一樣。
當年她眼睜睜看着程茜搶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而無能爲力,隨着破船沉入大海,流落他鄉。
現在,盛煜想要保護他的母親,她被盛煜牢牢困住,依然無能爲力。
他們纔是至親母子,永遠都割不斷的血親,自己是個外人,永遠都只是外人。
他會寵愛着自己,就像是主人對小貓小狗的寵愛,一旦小貓小狗抓傷了他,他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教訓一下這隻小貓小狗。
嘴角浮現出一抹慘淡至極的笑,像是自嘲,像是失望。
“小舟”,盛煜伸出手來,捧起她的臉:“其實我們之間,是根本沒有必要鬧成這樣子的,只要你啊”
話音未落的時候,顧晚舟已經忽然開口,將盛煜的那隻手死死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