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晚舟之前一直以爲,再見到他的時候,自己會激動,會發抖,甚至連心都會跟着顫抖。
但實際上,她的臉色平靜如水。
一年多的時間,顧晚舟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學會了僞裝和掩飾自己。
唯獨見了他的時候,她卻分不清,她的一臉平靜,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就不愛了,放棄了。
“小舟”
男人口中喃喃喚着她的名字,微涼的手指輕輕刮蹭着她的臉頰,她的脣角,然後,俯下頭往她的脣上狠狠吻了下去。
“唔”
顧晚舟猝不及防,男人的脣和舌便已經急不可耐的開始攻城略池。
許久不曾碰過她,男人的動作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純屬,變得有些生澀起來,像是他們第一次在一起時那樣。
只不過那一次,小舟喝醉了,爲了報復出軌的前男友,所以對他極盡逢迎奉承,這一次,她卻像是一根木頭。
他抱着她,有些急躁的在她身體裏橫衝直撞,像是急於昭示着什麼。
在他的眼神裏,顧晚舟看到了深深的迷亂,還有恐懼
這是他以前從不曾有過的情緒。
盛煜的確很怕,因爲現在的小舟,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小舟了。
現在,她奪回了原本就屬於她的沈家大的地位,還有了疼愛她的外公外婆
她的小世界裏有那麼多的人,他在她的心裏,似乎也越來越排不上號了。
雖然他們還有一紙婚姻,但是,在現代人,尤其是有錢人的世界裏,一紙婚姻,不過是一種高級契約罷了。
至於他們的婚姻,早就已經分崩離析。
顧晚舟被他弄得有些不舒服,不住地掙扎起來:“盛煜,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她越是掙扎,盛煜就越是步步緊逼,一直將她給逼到了死角。
甚至,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頷,威逼利誘着她:“乖,叫一聲親親老公”
顧晚舟別過頭去,不肯理他了。
他又硬生生的扳過她的臉來,不管不顧的往她的脣上狠狠吻下去。
男人的霸道與柔情交織起來,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大,兜頭兜腦的將顧晚舟裹在其中,難以脫身。
無意識中,她已經在男人的眼神中,徹底淪陷了。
天色將明的時候,顧晚舟才緩緩睜開眼睛。
盛煜大概是昨晚累壞了,睡得很沉,平時打理的有型有款的頭髮有些凌亂,看起來多了幾分頹廢的美感。
以前他們之間,總是他晚睡他早醒,所以顧晚舟很少有機會看到他的睡顏。
現在她才發覺,他睡着的時候,安詳得像一個小嬰兒。
此時,她是被他緊緊摟在懷裏的,掙也睜不開。
顧晚舟環顧四周,隨手拿了一個枕頭,硬塞進他的懷裏。盛煜皺了皺眉,抱着枕頭又睡了過去。
得以脫身之後,顧晚舟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簡單梳洗了下,出門離開。
離開酒店,顧晚舟在酒店門口站了會兒,招手叫過一輛出租車:“師傅,去一下西嶺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