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說的也沒有錯,她剛來沈城,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大可能會做這種僱兇傷人的事兒。
即便她有這個心,好歹也得等熟悉一下人際關係,確認他和索索關係不一般,然後再下手。
而且,他也私底下調查過,顧詠之在沈城的人脈,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幾乎是白紙一張。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他父親林安康出手了。
畢竟,早先他來沈城的時候,林安康就曾經往沈城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只不過,那撥人的手段比較高超,索索未曾察覺,他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直沒有點破而已。
但是沒想到,他卻變本加厲,甚至直接出手傷人了
甚至,林錚懷疑,其實那把飛刀,想要刺中的,並不是索索的手,而是她的脖子,她的頸動脈
若真的那樣的話,對於林家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他們就可以甩脫了索索這個包袱了。
當年,索索的姑媽,童思瑜是爲了家裏的公司,所以才勉爲其難的嫁入林家,成了林安康的續絃。
之後的童氏企業,在索索父親的支撐下勉強維持了幾年。
現在,索索唯一的直系親屬也去世了,沒人肯管她了。
所以,如果索索真的出事兒了,林錚想,或許林家的所有人,都會默認爲她的死是一場意外。
她的姑媽童思瑜倒未必,但是林錚知道,如果她敢提出異議,恐怕她這一輩子,都會被囚死在望京島上。
這就是林家人的作風,出離的殘忍無情。
爲了家族大業,犧牲掉一個,或者兩個女人,並不算什麼。
因爲,那裏其實很黑暗,也很冷酷
人總是嚮往光明和溫暖的,即便他姑母林安臻沒有找到屬於她的那片暖陽,但是,她也曾經得到短暫的快樂和溫暖。
也正是這短暫的快樂和溫暖,讓她變得一往無前
雖然,她在林家是一個反面教材,但是,林錚卻依然佩服她的勇氣。
他握着自己的手機,把父親的手機號碼輸入進去無數次,卻又刪了無數次。
不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開口,而是他知道,自己跟他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到時候只會讓索索受到更深更重的傷害。
而這些,都是他防不勝防,並且不能代替她承受的。
傍晚,林錚難得早點回家。
到家時,索索正在一樓沙發上歪着,看着電視睡着了。
家養的那隻大金毛,趴在她的腳下,懶洋洋的打着盹兒。
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大金毛警覺地擡起頭,然後朝着他跑過來,跪坐在他跟前,呼呼喘着粗氣。
林錚摸摸它的狗頭,然後讓它出去玩兒。
之後,他才走到沙發上,將索索背後的靠枕拿開,自己歪了過去,充當她的人肉抱枕。
索索依舊沒反應,他正想抱着她好好坐一會兒,褲帶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索索嚇了一跳,美夢被打擾,睜開眼,不悅的看着他。
林錚訕訕一笑,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閃爍着的備註名: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