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停下,湛藍有點呆了:“你的朋友不會在這裏上班吧”她可不想來這裏,萬一碰到唐燁,她就說不清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肯定傷心。

    “他剛從國外回來,這裏的設備比較齊全,他只是借用。”

    “可是,”湛藍看着準備下車的薄暮道:“我哥哥在這裏上班,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就不能換個地方嗎”

    薄暮看了她一眼:“不能,這是他的要求。”如果能去別的醫院,他也不會選擇這裏。

    說着自己已經走了下去,回頭撐在車窗上道:“放心,醫院那麼大,碰不到的,他在十二樓呢。”

    湛藍猶豫了片刻,把墨鏡拿出來架在鼻子上,又把頭髮給散開,用卡子把前面厚厚的劉海綰到後面去,把外面鬆鬆垮垮的外套給脫了,露出裏面幹練的打底,要不是穿在裏面,她很少會穿這麼緊身的衣服,又給自己抹了個口紅,用鏡子照了照,這麼一弄,跟換了個人似得,裏面那麼多護士應該認不出她來了吧,只要不碰到唐燁就好,如果是唐燁,自己化成灰,他估計也能認得出。

    湛藍下了車,跟做賊一樣,左右望了望:“你先走,我隨後跟上。”

    薄暮似笑非笑的上下掃視了她一遍:“怕你哥誤會”

    “什麼呀,我是怕你回頭率太高,目標太大,連累我。”他這麼玉樹臨風的,走在人羣中那麼顯眼,走到哪裏都是一道風景線,她走在他身邊,被發現的機率很大啊。

    薄暮笑了笑,到是沒在反駁,大步走在前面,果然是腿長有優勢,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門口了,湛藍真心覺得自己一番打扮多餘了,醫院來來往往的人都被那個傢伙吸引了目光,纔沒有人注意到她,很順利的來到了十二樓,只聽說這一層是心理輔導室,從來沒有上來過,上來才知道,還有很多病人在做康復治療,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湛藍頓時覺得很彆扭,她是失憶了,並不是心理有問題。

    薄暮悠閒的站在一個房間門口等着她,湛藍看了看那間寫着實驗室的牌子的房間,懷疑的看着他:“你該不會又在耍我吧”敢情把她叫來給他的朋友當小白鼠試驗品的。

    薄暮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我還沒有無聊到那種程度。”說着朝裏面點了點頭:“進去。”

    湛藍仔細的審視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點房間的縫隙,一張陽光帥氣的笑臉正對着她,朝她眨着眼睛,似乎一直在準備着她的到來:“美女,自我介紹一下,言聲,我可是專程從國外趕回來的,很榮幸爲你服務。”

    他穿着乾淨的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面,房間里布滿了各種冰冷的儀器,除了這張笑臉不搭之外,其他的看起來挺可靠。

    “美女,你懷疑我的能力,我很失望,我可是a國最有名的心理學家,總統請我,我都看心情的。”他撇着嘴,後背癱在椅背上,無限哀鳴。

    湛藍反而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兩手撐在他面前的辦公桌前:“來,讓本姑娘看看你的證件,證明一下你有多厲害。”

    “呵,你還真敢懷疑我啊,啊嗚,我好挫敗啊。”他用手捂住臉。

    “不然我無法相信一個不正經的人會幫到我。”

    “你,你竟然說我不正經暮,你看看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呢。”他哀嚎。

    “那今天有了,你應該覺得榮幸。”薄暮戲謔的聲調從外面傳來。

    很高興這傢伙今天和她統一戰線,毒舌沒有針對他,針對別人的感覺真爽啊。

    “看看,這是我的證件和證書。”他氣呼呼的,從口袋裏掏出了很多個小本本扔在桌子上。

    湛藍真的拿起來認真的看了一遍,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辦的假證”

    “嗷嗚,我要死了,出去出去,今天我要關門。”

    “好了,看在薄暮的份上,我暫且相信你一次好了,咱們開始吧,我要怎麼配合你”雖然他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薄暮,相信這個人這麼多牛逼的證都是真的。

    “躺到那張牀上去。”他轉身在洗手池裏清洗自己的雙手,聲音不在調侃,清清冷冷的,湛藍突然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距離,默了一下,走到牀邊,躺下來。

    湛藍仰頭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旁邊是冰冷的機器,她突然感覺很害怕,心裏莫名的恐慌,手指抓緊旁邊的牀欄,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緩慢而有節奏,這男人洗起手來似乎很細緻很專注,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時間漫長而煎熬。

    是緊張接下來未知的治療,還是恐懼將要拾起的記憶呢,自己的前半生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和自己期待的一致,或者給自己的是失望,這些一下子涌進了她的腦子裏,讓她一下子膽怯起來,甚至想站起來逃跑。

    “那個,”她舔了舔有點乾燥的嘴脣:“薄暮怎麼沒進來。”

    “你想讓他進來”他終於洗完手,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聲音裏帶着好整以暇的戲謔:“沒想到你挺依賴他的哈。”

    “喂,門口的人進來吧,有人想你了。”這樣曖昧的話讓湛藍的耳根紅了一紅,還沒有人拿她和異性放在一起開過玩笑,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僱主啊。

    她狠狠的瞪了一下言聲,想說她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不用進來。

    某人已經大踏步的走進來,一個眼神也沒有給言聲,關切的看着她,本來就漂亮的漆黑瞳仁因爲柔情而變的更加的令人心醉,大概沒有女人能在這樣的注視下逃過一劫吧,湛藍默默的轉過頭,而他居然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安慰道:“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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