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臉色一變:“真的是我哥呀。”她着急起來,使勁的摁着電梯上的按鍵,現在才知道去到頂樓的速度是那麼慢。

    “你急也沒用啊。”丁末拉了她一把:“他是你哥那怎麼叫唐燁”

    “哎呀,這不是重點了。”現在哪有功夫討論姓氏和親哥不親哥的區別。

    “那說個重點,他爲什麼要打總裁啊”

    “可能,大概是因爲我沒提前對他說,我和薄暮領證結婚的事吧。”

    “你,你沒說這麼大的事”

    “太突然了好嗎,我想說來着,薄暮把我手機拿走了。”果真還是他的錯,唐燁打他也沒錯,一聲不吭就把人家妹妹拐走了。

    “哦,這樣啊。”丁末眼珠子轉了一下:“他們倆,你希望誰能贏啊”

    “當然是我哥了。”

    “呃,好吧,希望他們都不要傷的太重。”丁末扶額,總裁啊總裁,你聽到了嗎,你的新夫人不向着你哎,你對你的大舅哥可千萬要手下留情啊,萬一傷了人家,妹妹要和你離婚怎麼辦

    “哎。”湛藍心急如焚。

    “不對呀。”湛藍猛然醒悟:“你把我哥到了之後說的話在重複一遍。”

    丁末想了想:“他說:薄暮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可是永遠都記着你呢。我剛纔沒多想,現在想想,他們以前認識”

    “然後呢,薄暮沒說話,我哥又說了什麼”

    “他說,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只要有我在一起,就不允許你在欺負藍藍”

    “他們倆以前認識薄暮以前欺負過我薄暮以前認識我”

    “這個,不會吧。”丁末也糊塗了:“他認不認識你,你不知道嗎”

    “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湛藍垂下眼眸,心裏又涌起原來夢裏夢到的情境,那裏面的確有薄暮,少年時期的他,她一直以爲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相信她和薄暮以前認識,沒想到也許是真的。

    兩人趕到時,薄暮辦公室的大門依然緊緊閉着,外面圍着一圈人,都在焦急等待着,貼在門上竊聽,卻什麼都聽不到,包括保安,但是沒有薄暮的命令,誰也不敢破門而入。

    丁末拉着湛藍強勢的擠進去,大吼一聲:“都給我回去工作,別在這裏圍着。”

    丁妖婆一吼,就連顏歸他們也要給一份面子的,更何況其他的人,都依依不捨的離開。

    有人忍不住問:“總裁在裏面不會有事吧。”

    丁妖婆白了她一眼:“你在這裏,能解決問題”

    那人灰溜溜的走了。

    其他的人不得不散了,只有祕書辦在對門,一個個的還低着頭實則在偷看。

    湛藍拿出手機給薄暮打電話,沒有人接,唐燁的手機依然關機,這兩個人搞什麼鬼,真是氣死她了,心裏的火氣騰騰昇起。

    她上前往辦公室的門上使勁踹去,實木的門啊“砰砰”直響,可見她使了多大的勁,她大聲吼道:“薄暮唐燁,你們給我開門,快點。”也顧不得那些驚呆了的女祕書們竊竊私語。

    丁末也呆了,這丫頭還挺彪悍啊。

    唐燁和薄暮都坐在地上,兩人的臉上身上都帶了光彩,衣服早就被扯得七扭八歪了,早就打累了,都用眼神想置對方於死地。

    “你下手也太狠了,這是我的地盤,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這裏扔下去。”薄暮擦了一下嘴角,一看破了皮流了血,用眼神把唐燁凌遲八十遍。

    “那你敢試試。”唐燁也放狠話。

    “你不就仗着藍藍有恃無恐嗎。”

    不提湛藍還好,一提,唐燁心裏就憋火,言辭激烈道:“你們馬上給我離婚,從此以後不許你在見她,否則我就帶着她消失。”

    薄暮冷笑:“憑什麼你憑什麼左右她的人生”

    “就憑在她出事的時候,在她最困難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只有我陪伴在她身邊,你呢,你在哪裏我給你打了電話,你都不來,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出現在她面前,你不想我把你以前的面目拆開吧。”

    唐燁想起來過往,心裏就痛的要命,恨得要命,如果當時他在她身邊,她也不至於那麼慘,以至於崩潰

    薄暮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會,然後垂下眼眸,手慢慢地撫上心臟的位置,那裏也沉痛的幾乎要窒息。

    “如果我說我趕來了,只是在路上出了車禍,你信不信”他嗓音低沉,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在壓抑着什麼,幾乎到哽咽。

    “哪又怎樣你不是活的好好地,不是沒死嗎”唐燁纔不會顧忌他的心裏感受,每一句話都戳到他的痛處,刀刀見血,他恨這個人恨了四年,每每聽到這名字,都想親手掐死他。

    可是他偏偏非要跟來陌城,估計是薄乾告訴他的,他在恨薄暮,也無法怨恨薄乾,畢竟當初他幫了他很多。

    薄暮突然擡起頭來,瞳仁放大,死死的盯着唐燁,手指收緊,握住桌角,幾乎要把那塊角摳下來,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從嘴裏蹦出幾個字:“沒死呵。”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緩解他心裏的恨意,解開他心裏的死結,這幾年來,他一樣活得痛苦,沒人知道他的祕密,責任和重擔,沒有人,包括薄乾。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人生體驗,他情願當初不接受醫治,直接死掉來的痛快淋漓。

    “我只看結果,從不管過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沒來就是沒來。”唐燁也一字一句的盯着他道。

    “那你想怎樣”薄暮低聲問,幽深的目光蹙出點點火光,忍耐也到了極限。

    “我說了,你以後不許在見她。忘了你剛來陌城時,我給你打電話時,你說過什麼了你說不會在打擾她的生活,讓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現在呢,你做到了嗎你居然反悔”最關鍵的是還揹着他,領了結婚證,他簡直不能忍。

    “如果我說我做到了,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你信嗎”這幾年他的確沒有去找過她啊,即使是在清涼如水的夜晚,捂着胸口,想她想的睡不着覺,依然剋制着自己不去找她,告訴自己,她與他並無關係。

    可是,是她自己闖入了他的生活,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面前,那靈動的雙眼,那可愛的表情,那嬌俏的面容,那做賊心虛後的狡黠,記憶蜂擁而至,原來她一直刻在他的心裏,他再也做不到放手,做不到與她的生活毫無關聯,做不到與她的素不相識。

    剋制與渴望總是相輔相成的,他在矛盾中就這樣放任自己的心,不知不覺中再次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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