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吧,今天晚上我要加餐,喫雞腿。”
“嗯,我讓護工去買來。”
湛新蕊回到病房,洗了手,護工把飯菜斷了上來。
“這是什麼”湛新蕊指着冒着熱氣的砂鍋道:“燉了什麼”
“哦,聽說你愛喫上京的砂鍋,特意讓廚房做的。”
“嗯,好。”湛新蕊靠近它聞了聞香氣,用手往嘴邊閃了閃,好香啊。
用旁邊的抹布蓋在鍋蓋上掀開。
裏面還在汩汩的冒着熱氣,湛新蕊拿起筷子攪了攪,那豆腐的馨香和牛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別有一番味道,嚐了一口,軟軟蠕蠕的,特別好喫。
“真不錯啊。”她喫的津津有味,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望着兩根筷子中間的東西,癡癡發呆:“這是什麼”
“啊”這驚叫的喊聲震懾了整棟病房。
那是一截手指頭,已經被廢水煮的發白發硬了,只是那指甲卻沒變,還是長長的,大概是無名指,指關節上的戒指已經鬆鬆垮垮了,不過沒掉。
那戒指是父親五十大壽時,她挑了最好的玉石師傅給他做的。
湛新蕊趴在地上,把嘴裏喫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恨不得把胃都給掏出來,她把所有的飯菜都摔到地上:“湛新藍你好毒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湛新藍會這麼快反擊,而且殘忍的割掉了父親的手指頭,她居然這麼狠了,她以爲她即使圈進了父親,也不會對他怎麼樣畢竟是她二叔。
她卻沒想過,湛藍的狠也是被她逼出來的,比起她對付無辜的莫北,根本不算什麼。
當天夜裏,湛新蕊被那跟手指嚇得瑟瑟發抖,好不容易纔睡着,突然感覺有人把她架起來了,還有人用黑布矇住她的眼睛,把四肢用麻繩捆起來。
“你們”她還沒發出聲音,嘴裏又被賽上了布條。
“嗚嗚,嗚嗚。”她被拖着走出了病房,走進了電梯,腳底碰着的地面如此冰冷,膝蓋摩擦着的地方如此疼痛,她不得不改變一下姿勢,把兩隻腳擡起,被駕着總比被磨出血泡好啊,反正已經被綁架了。
究竟是誰,是誰大半夜的要把她擄走,肯定是湛新藍,一定是她。
在醫院走了許久,都沒有碰到一個人,或者碰到了也沒有人敢管。
最後似乎走出醫院大門了,外面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深夜的風很涼,只着了睡衣的她很冷。
她被扔到了一輛車上,然後嘴角的布條被抽了出去。
她終於能說話了,聲嘶力竭的喊:“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車已經發動起來了,她怎麼喊都沒用了。
可是本能讓她還在不停的大聲叫嚷着,沒有人理她。
手腳被捆住,不能動,她就用頭往旁邊的車門撞去,卻撞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乘機往她臉上摸了一把,嫌棄道:“明星不化妝,也不過如此,這臉上的小疙瘩也那麼粗糙。”
“你是誰你爲什麼綁我”湛新蕊聽到是個男人的聲音,動作又那麼輕挑,急忙吼道。
“嘖嘖,爲什麼綁你難道你不知道”
湛新蕊很快就冷靜下來:“是湛藍吩咐你來的嗎她給了你多少錢無論她給了你多少,我都雙倍給你,你知道的,我是明星,錢有很多,只要你放我走。”
“湛新藍果然是你。”她扒向前座,歇斯底里的喊道,她讓她又想到昨天砂鍋裏的手指頭了,胃裏又一陣陣的泛酸。
“湛新藍你好狠毒,那可是你親叔叔啊,你居然這樣對他。”
湛藍真是好笑,她當初和她爹又是怎麼對付她親大伯的好意思說她殘忍對人對己真是兩個標準。
“別裝出一副孝順的姿態來了,你要是多想想你爹,也不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了。”
“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湛新蕊言語開始閃爍,沒那麼堅定了,莫北打籃球受傷是一件多麼順其自然的事情啊,湛新藍怎麼可能想到是她
“你不明白一會你就明白了。”湛新蕊是幕後指使,李曉和陳沉是執行人,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從她恢復記憶,想起父母慘死的那時候去,她再也不會做那善良之人了,她要有仇必報,絕不心慈手軟。
“湛新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我走吧。”湛新蕊開始哀求:“姐,堂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真的,我錯了,對不起。”
不愧是演員,淚水大滴大滴的淌下來,想博得同情,湛藍無動於衷:“湛新蕊你還是剩些力氣吧。”
湛新蕊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裏。
深夜裏沒有月光和星光,只有一箇舊燈泡透着微弱的光,倉庫很大,看不清周圍堆放的是什麼東西。
章醒把她手腳上的繩子解開,扔在地上,倉庫的門被關上。
湛新蕊把嘴上的布條拿開,撲到門上不停的拍打,叫着:“開門,湛新藍給我開開。”
“新蕊新蕊”
頭頂響起的是湛元培的呼喊。
“爸爸爸爸,你在哪裏”湛新蕊起身去找人,似乎在倉庫的東邊,可是摸索着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反倒是因爲太黑,被絆倒了兩次,摸到地上毛茸茸的東西,嚇得尖利的叫起來。
“新蕊,新蕊你怎麼樣”
“爸爸,爸爸。”湛新蕊被嚇哭了,撐着站起來繼續找尋,只要找到父親,兩個人呆在一塊,總比一個人呆着勇敢些。
一道紅光突然從眼前飄過,一道詭異的披頭散髮的妖怪對她呲牙咧嘴。
“啊”她抱着頭坐在地上:“什麼東西別碰我,別。”
“湛新蕊,聽說這個倉庫裏死過三個人,一個是機器捲進去,攪成了肉末,一個是被情敵捅死的,還有一個女人是被強姦又被殺的,我白天來過,這裏面不光有這三個冤魂,那被強姦的女人把那個男人引來,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凌遲死了,那個被情敵捅死的人用同樣的手段害了他仇人,所以這裏面有很多個冤魂,他們生前都是壞人,怨念很深哦,你都等着他們折磨你吧。”
湛藍用一種極爲輕極爲淡的口氣說道,湛新蕊感覺身邊已經被那冤魂圍着,脖子間涼涼的,全身上下都被東西束縛着,怎麼都覺得難受。
這時不知道哪個角落又響起了蠕動聲,還有絲絲聲,這靜寂的夜裏特別的深刻,湛新蕊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