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體內的衝動驅使着, 曹硯慢慢把嘴脣湊到了奚溪的脣邊。

    而在嘴脣幾乎要碰上的時候, 他心裏還在掙扎猶豫,腦子有個聲音在不斷提醒他, 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直都是他討厭的人。對自己討厭的女人做這種事, 太有失身份且沒有原則了。

    除了有失身份沒有原則,他現在這樣趁人之危做這種事, 也顯得自己很猥瑣下流。

    被自己討厭的人勾引得心神不寧本來就已經夠立場不堅定了,再對自己討厭的人做出這種猥瑣下流的事,他老大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他曹硯這輩子就是憋死, 也不碰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想到這,曹硯閉上眼吸了一口很深的氣, 然後憋着氣拽起被子把奚溪的整張臉都蓋了起來。

    看不見女人的那張臉好受了一點,他壓制體內躁動的慾望直起身子,又吸了一口很深的氣,果斷地回去自己牀邊,關了燈, 上牀拉上被子埋頭睡覺。

    黑暗充斥進房間的每一個細小的角落,女人均勻的呼吸聲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酒精攪弄睏意,卻偏偏又有根神經拉着他不讓他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 再醒來已經是次日上午。

    曹硯沒有喝得奚溪那麼醉, 所以比奚溪早醒早起牀。

    起牀後去梳洗打理一番,到餐廳喫完早飯出去, 一邊出門一邊給他別墅的裝修設計師打電話, 跟設計師說:“材料齊了嗎齊了就帶工人來修吧, 越快越好。”

    設計師在電話那頭說:“好,曹總,下午就過去開工。”

    奚溪起來的時候曹硯已經走了,打通的兩個房間裏只剩她一個人。

    她睜開眼睛從牀上爬起來,頭還有點暈乎。因爲被被子嚴嚴實實裹了一夜,身上並不是很舒服,累得很,像白睡了一夜一樣。

    她使勁把身上的被子扯松,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沒睡之前的事她都記得,反正就一直在和曹硯打遊戲,還被一個小姐姐給教育了,對她的良心和道德底線進行了一場沒休沒止的拷問。

    睡着之後就不記得了,不知道怎麼會睡到了牀上,是曹硯弄她上來的

    想到可能是曹硯把她抱上來的,奚溪立馬掀開被子往被子裏看,看到自己的睡衣還是好好的,身上也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痕跡,默默鬆了口氣。

    現在想想,被男人討厭也不是什麼壞事啊。本來還擔心曹硯就是討厭她也會對她有男人的本能,現在看來這種擔心都有點多餘,他對她壓根一點興趣都沒有。

    放心了,也放鬆下來。

    奚溪豎了個大大的懶腰掀開被子下牀去拉開窗簾,房間裏頓時明亮起來。

    她站在窗邊看了看樓下顯得越發蕭條的花園小景,醒了一會盹。

    醒盹後去洗漱,吳姨在剛剛好的時間上樓來叫了她一聲,讓她下去喫早餐。

    早餐還是些簡單的東西,她吃了個白水煮蛋,喝了一杯豆漿。

    在小七來到別墅後,繼續在小七的督促下運動減肥。

    小七告訴她,新一季的漂亮的旅行在一個月後開始錄製第一期,到時候奚溪最好是把體重減到九十斤左右。要出鏡,胖了肯定不行,會不上鏡。

    當然,奚溪本身就是個狀態不好就不願意出現在公衆視線裏的人,所以完全能夠接受小七的督促。

    小七還有點貪心,看着奚溪做平撐的時候說:“要是能練出馬甲線就好了。”

    減肥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練出馬甲線就更難了,奚溪撐着身子虛着聲音回小七,“試試看唄。”

    小七看她採納了自己的隨口一說,高興起來,“奚溪姐你肯定可以的。”

    可不可以奚溪不知道,只知道原身這體質易胖,喫得多的情況下,幾天就能胖起來。

    所以,運動永遠不能少。

    因爲奚溪起來的遲,上午留給她運動的時間並不多。

    到了中午,吳姨給她做了簡單的飯菜,她和小七一起吃了點。都是芹菜豆腐小青菜,沒什麼長肉的東西。

    米飯喫得不多,只吃小半碗就行,該剋制的都得剋制。

    下午她還沒開始運動的時候,就有室內設計師帶着工人,拉着材料上了門。

    是曹硯約好的,來修房間裏那堵隔音牆。

    奚溪不管這件事,呆在健身室忙自己的,樓上裝修的聲音一下午沒消停,到傍晚工人走了才清淨下來。

    半天的時間,隔音牆沒有修好,晚上曹硯也沒有回來。

    因爲做的不是水泥混凝土磚頭石材隔牆,房間裏也並沒有因爲修隔音牆而變得凌亂,晚上奚溪自然還是睡在房間裏。

    隔音牆裝了一天半,到第二天傍晚才齊活,從齊活到晚上九十的時候,曹硯仍然不見回來。

    對於曹硯這種結了婚還有家不回的行爲,奚溪表示完全沒有意見。在隔音牆沒有修好之前,她也不想他回來。就他突然回來那一晚,已經夠折騰的了。

    奚溪沒有意見,卻有人有意見。

    曹家的大宅子裏,曹老爺子坐在實木方椅上,腰身端得筆直,面目威嚴地打電話問曹硯:“你小子還在外面鬼混是不是”

    “爺爺,我沒有啊。”曹硯語氣無辜,“這不最近快到年關了,公司忙嘛。”

    “你別想糊弄我就你那幾個破公司忙什麼”曹老爺子纔不信他的鬼話,“你就說,自從溪溪搬進你的別墅,你回去住過幾晚”

    曹硯想了想,好像有四五晚吧,他記不太清了,問曹老爺子,“她跟您告狀了”

    所以還是表面上裝着不在乎,其實在乎得要死。你看,這都忍受不了告到他家老爺子那裏去了。這女人現在真的越來越口是心非,手段玩得越來越高明瞭。

    不過,爲啥他有點得意舒心的感覺呢

    手指間夾着煙,嘴角不自覺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聽着電話裏的曹老爺子說:“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今天晚上就給我回去。明天帶溪溪來家裏看我,不來我打斷你的腿。”

    老爺子的話曹硯不敢不聽啊,連忙應:“知道了,明天我就帶她回去看您。”

    和曹老爺子通完電話,按掉手機的鎖屏鍵,把手裏抽了大半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裏,曹硯從沙發上站起身子來,“你們玩着,我得回去了。”

    “怎麼的呀”謝一鳴嘴裏咬着煙,微微眯着眼,“這才十點不到,你回去幹什麼”

    潘東文往沙發上靠,笑出一點小胖子的憨態,“想媳婦了唄,你沒看硯哥這兩天跟丟了魂似的。人是跟我們在一起,心都不知道飄哪去了。我跟你們說,我攝像機都準備好了,從硯哥剃光頭開始就給硯哥錄上,錄一巨長紀錄片,到時候和謝一鳴錄的打賭視頻剪一起,片名就叫某富二代大型打臉現場。全片配音,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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