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裏的貝奚溪實在奇葩,不明白爲什麼會爲了個男人那麼想不開, 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爲了一個男人一路作死不後悔的勁頭, 沒人攔得住,簡直無腦至極。
如果不是因爲一根筋不打彎的愛情腦,她活得不知道得比女主滋潤多少倍。
就爲了男主,她首先設局算計和男主領了證, 招致了男主的厭惡。領證後因爲一直得不到男主對她感情上的迴應, 自己心態越來越扭曲, 爲了報復男主對她的冷漠,她以作踐自己的方式給男主戴了無數頂綠帽子。
後來知道了女主的存在,又以各種下作的手段陰害女主, 包括綁架強暴這些,可以說心腸又黑又毒。當然, 每次這種情況,男主都會出來讓女主化險爲夷。
說白了, 她其實就是個反派助攻。
反派助攻的作用麼, 就是在一次次作死中,被女主和男主打臉,然後不斷加深男女主之間的感情。
決定好做個男女主故事裏的佛系小炮灰的奚溪,收起黑色粉餅盒後就把這些有關女配的情節放在了一邊。
扣好包包的蓋子, 她從馬桶上站起身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的腿都坐麻了。
忍着腳底密密爬上來的刺麻感起了身, 在隔間裏又扶着門板緩了一會, 她纔打開隔間的門出來。
到洗手池邊洗手,奚溪迎着鏡燈再仔細看看自己現在的臉。這回不是辨認樣貌,而是她自己本身的習慣,見到鏡子就忍不住看妝容。
在鏡燈下看到自己現在臉上的妝面很完整,精緻無暇,並不需要補,也就滿意了。
於是洗完手就出了洗手間,沒再繼續逗留。
因爲知道了自己所處的是什麼樣的世界,甚至比這個世界這個時間點上的其他人知道的還要多,所以奚溪現在已經完全不再慌張。當然,也因爲知道了曹硯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幫派老大,也不是幫派老大的兒子或者孫子,所以對於回包房也沒再那麼忐忑。
她扶了扶滑到肩膀邊緣的包帶,腳下高跟鞋踩得地板噔噔響。大紅色長款大衣的衣襬掃在光裸纖細的小腿上,和高跟鞋的聲音配合得很有節奏感。
到了包房門外,她輕着動作推門進去,纔剛邁進去一隻腳,裏面鬧嚷的氣氛就稍微冷了一點。
在奚溪把另一隻腳邁進去以後,曹硯旁邊的一個人起身讓了座,笑着開口說:“女主角來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說着話就到門口拉奚溪,把她請到曹硯旁邊坐下,跟她說:“大小姐,您快把我們等死了。”
她這微小的動作卻引起了曹硯的注意,他嘴裏咬着雪茄,不自覺用餘光瞥了奚溪一眼,心想這女人演得還挺上癮,真嬌萌上了。
沒用的,他曹硯不喫她貝奚溪的任何一套。
奚溪可沒有心思注意曹硯,她正專心地琢磨找什麼藉口離開這個會所。她這穿越總是晚一步,沒趕在領證之前穿過來,又沒趕在來這個會所之前擁有原身的記憶。
來都來了,又讓他們都乾等了這麼久,現在要走,想找個像樣又能成功走掉的藉口不容易啊。
還沒等她想出藉口,曹硯已經發話了,“開始吧。”
開始就開始吧。
奚溪默默地想,她還沒見過這種世面呢,就當看看熱鬧了。
但曹硯要想看她生氣氣白臉,那可能就要讓他失望了。
和奚溪知道的劇情沒有多少出入,曹硯說的開始,就是開始挑一起唱歌喝酒聊天一起玩的公主。
公主是一個濃妝豔抹的短髮女人帶過來的,成列地站着,腰裏彆着腰牌。每個人妝容都不同,髮型穿着的風格也都不相同,有的清純有的妖冶有的冷豔有的文藝知性。
奚溪坐在沙發上,捏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包包,一個個打量這些姑娘,然後聽着包房裏的男人對她們指手畫腳,問這問那。她身姿坐得很端正,睜着一對清澈靈動的大眼睛亂瞟,活脫脫就一喫瓜羣衆。
等別人都選好,最後輪到曹硯選的時候,奚溪聽到了一句熟悉的臺詞,“你幫我挑。”
小說裏這句話是曹硯對貝奚溪說的,那麼現在就是對她說的。
她不是貝奚溪,她本來就在看熱鬧,當然不會和她一樣攢一肚子氣,現在聽到這樣的話自然也不會炸。
她很乖衝曹硯“哦”一聲,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幾位姑娘,很認真地給曹硯挑了兩個比較豐滿的。
在她認真挑的時候,包房裏好幾個本來還在等着看熱鬧的男人都懵了,曹硯也懵了
這完全不是他們設想好的劇情啊
奚溪感受到氣氛有點微妙起來,她笑了笑,看着曹硯,“不喜歡嗎”
曹硯看向奚溪,某一個瞬間他竟然覺得她這樣子笑起來好看。心頭無故冒起無名火,他突然起身把手裏的雪茄捻滅在了菸灰缸裏,對剩下沒被挑的公主說了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