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六回隔世初會
    並不知道長女人生中的潛伏危機被貪心之人無意中化解的宇文信, 如今正在頭疼着女兒突然要與司馬家退婚之事。宇文信看的出來,女兒的心意極爲堅決,大有不退婚就自盡之意。這真是讓他爲難極了。

    三月初三是宇文悅的生辰,自她一早醒來之後,整個宇文家上下個個喜笑顏開,不知內情的衆人都在等着司馬家上門議親,也好湊個雙喜臨門好事成雙。

    畢竟世家婚姻之事,要走的程序特別繁瑣,沒個兩三年的時間是完不成的,如今商議起來,等三年後宇文悅及笄便成婚,時間剛剛好。

    三月初三辰時剛過,司馬昀攜夫人於氏和弟弟司馬昶便來到了宇文家,爲宇文悅暖壽。 這也就是司馬老夫人還未回到家中,否則她必是要親自過門的。往年都是由司馬老夫人率一家人前來的。

    司馬宇文兩家是通家之好,因此也不必有太多避諱,宇文恪和妻子李氏將司馬昀等三人迎入府中正堂,與宇文信夫妻見禮。

    司馬昶一眼看到面色蒼白,形容憔悴的宇文悅,他的心突然象是被無數金針猛刺般的疼痛,疼的司馬昶幾乎不能呼吸。

    而原本就面色略顯蒼白的宇文悅一看到司馬昶,臉色突然變成慘白,整個人呆呆的站着,象是失了魂魄一般。

    “佳娘還不快見過司馬大哥”元氏見一向在禮儀上從來不會出一點點錯的長女只傻呆呆的站着,別說是行禮,就連話都不會說了,不由輕皺眉頭,低聲輕斥一句。

    宇文信知道女兒失態的原因,只能乾笑解圍道:“佳娘昏睡了幾日,今晨將將醒來,這會兒怕是還沒徹底醒過神來,失禮了,還望司馬賢侄見諒。”

    “怎麼,佳娘身子不適麼世叔,小侄等也不是外人,再不必爲些許虛禮而不顧身子,佳娘,快去歇着吧。”司馬昀笑着說道。

    佳娘出生之時,司馬昀正在隨父親在宇文家做客,他完全有資格說一句,他是看着佳娘出生長大的,對司馬昀來說,宇文悅就是自家親妹妹,所以纔會這般隨意的說話。

    “司馬大哥,大嫂”宇文悅看到前世的大伯子和大嫂子,心中突然涌出一陣委屈,不主自主的邁步走到司馬伕人於氏的身邊。

    前世之時,司馬昀夫妻倆一向無條件的護着宇文悅,若非司馬昀戰死,大嫂於氏殉情,她也許不會落到那般悽慘的下場。

    “哎呀,我們小佳娘這是怎麼了,可是阿昶這臭小子欺負你了,不哭不哭,阿嫂給我們佳娘做主。阿昶,還不快給佳娘陪不是。”司馬伕人於氏一把將宇文悅摟入懷,還向小叔子連連使眼色,示意他趕緊上前說好話哄未婚妻。

    “阿嫂,我哦,佳娘,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司馬昶竭力壓下心口的疼痛,他原本想說自己沒惹宇文悅生氣,可想起連做數夜的夢,那句話就再沒有底氣說出來了。

    司馬昶假裝鎮靜的來到大嫂身邊,打拱做揖的陪不是,一想到夢中宇文悅的悽慘下場,司馬昶真是滿心愧意,若那些事都是真的,那他對宇文悅就太無情了,真是百死莫贖。

    於氏正想接着哄宇文悅,不想打從司馬昶一靠近她,她懷中的宇文悅整個人顫抖的厲害,抖的如同打擺子一般,衆人看到這般情形,便是司馬昶說破大天,都不會有人相信他沒欺負宇文悅。

    於氏斂了笑容,皺起眉頭,用審視的眼神看向這個她當兒子一般的小叔子,質疑責怪之情溢於言表。

    司馬昀心中納悶極了,他可比誰都清楚,自家弟弟有多少中意宇文悅,成日裏變着法子討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而且在今日之前,宇文悅幾乎就是司馬昶的小尾巴,兩人只要一見了面,必是要膩在一處的。今兒到底是怎麼了

    不只司馬昀夫妻心中納悶,就連宇文家的人也都納悶極了,就連知道女兒退婚心思的宇文信,也是一頭霧水,他只知道女兒一心退婚,可並不知道女兒爲什麼要退婚。

    看到女兒那樣奇怪的表現,宇文信心中猛的一沉,他知道女兒心中必定存了什麼解不開的結,從來都是司馬昶小尾巴的女兒,怎麼會突然這樣怕他這樁婚事,只怕真的要重新考慮了。

    堂上的氣氛立刻尷尬起來,畢竟宇文悅顫抖的實在太厲害了,大家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能夠。

    宇文少夫人李氏想了想,趕緊上前笑着說道:“阿爺,阿孃,佳娘餓了幾日,身子虛的很。橫豎司馬大哥大嫂不是外人,不若讓媳婦先陪佳娘回房歇着”

    “好好”宇文信夫妻趕緊點頭,司馬伕人也放開攬着宇文悅的手,愛憐的說道:“小佳娘真是受苦了,看看,小臉兒都瘦的沒樣兒了,快回房歇着吧,養身子要緊。”

    李氏扶着小姑子,宇文悅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用顫抖的雙手整整衣裳,向司馬昀夫妻恭恭敬敬的行禮,司馬昀夫妻於她而言,和親哥哥嫂子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前世之時,司馬昀戰死沙場,是何其的英勇,於氏決然殉情自盡,是何等的忠貞宇文悅心中充滿了對他們夫妻的崇敬之情。

    “佳娘,你身子不適,還行什麼禮,快起來,阿嫵,你快陪佳娘回房歇着。”司馬伕人趕緊攔住宇文悅,對宇文少夫人李氏飛快的說道。

    宇文夫人元氏見未來女婿耷拉着腦袋木呆呆的站着,臉色青白青白的,看上去好不可憐,一時母愛氾濫,因司馬昶已經是少年了,不好象小時候那樣將他抱在懷中,便輕輕碰了碰丈夫宇文信,示意他趕緊安慰未來女婿。

    宇文信心中極爲糾結,一個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女兒,一個是他看着長大,那那兒都特別滿意的未來女婿,他是向着誰遠着誰都不合適。可是一想人司馬賢侄夫妻兩個可是無條件的向着他的女兒,他怎麼也不能幹晾着未來女婿吧。

    “阿昶,佳娘必是沒醒過神來,你不要往心裏去。好一陣子沒見你了,近來阿昶,你身子也不適麼,怎麼看着消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宇文信望向司馬昶,發覺這孩子的臉色沒比自家女兒好多少,而且眼下兩片青黑特別明顯,便是敷了粉都沒能遮住。注:魏晉南北朝時期,男子素有敷粉之風,本文以南北朝爲歷史背景。

    “回世叔,阿昶連着七日不能安枕,一入睡便做同一個怪夢,若非今兒是佳孃的生辰,小侄是再不肯讓他出門的。”出言解釋的是好兄長司馬昀,他可不能讓自家小弟被人誤會了。

    “這是怎麼回事,佳娘一睡四天四夜不醒,阿昶又連着七天做怪夢。不若請華老先生給阿昶瞧瞧,開些安神藥喝。或許就不再做夢了。”宇文夫人皺眉說道。

    司馬昀看了弟弟一眼,苦笑道:“他倔的很,非說沒有大礙,不肯看大夫,這不剛纔來之前,才喝了阿欣煮的安神茶,但願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

    司馬伕人輕輕點頭,笑着說道:“說來真是有意思,佳娘就一睡四天不醒,阿昶就夜夜做夢睡不踏實,若是他們能勻一勻,世叔世嬸和我們也就不用這般頭疼了。”

    衆人笑着應和,都是正是如此,總算將尷尬的氣氛給扭轉過來,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是宇文信還是司馬昀,都不合適再提起兩個孩子的婚姻之事了。

    宇文悅不想在今日與司馬昶正式定下婚約的心願,也算是達成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她是否還能稱心如願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