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家主開口說話,四位將軍中性子最烈的常勇大叫道:“郎主,柳氏毒婦竟敢行刺您,真活活氣煞人,受這鳥氣做甚,乾脆反他孃的末將願保家主稱帝。”
四位將軍已經知道皇后派承恩公府之人行刺之事,常勇性情耿直其烈如火,最見不得這種陰私手段,因此憤然大叫。
“阿勇,郎主面前不可造次”身爲四家將之首的何勁立刻出聲斥責。他們四個祖祖輩輩都是結義兄弟,到了何勁他們這一輩,何勁年齡最長,爲人也最持重老成,是四兄弟中的大哥,常勇行二,陳諺老三,劉方是老四。
宇文信笑着說道:“阿勇的火暴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阿勁,不要斥責他。剛剛收到司馬家主的通報,皇帝病重太子主政,今已派出何常侍押解承恩公柳值前來合水塢謝罪,企圖求得本家主原諒,得以繼續從日昌隆採辦軍械。諸位將軍以爲如何 ”
三將軍陳諺是宇文世家門下的智將,宇文信這麼一問,何勁常勇劉方三人齊齊看向陳諺,他們已經習慣了謀略之事找陳諺,他們三個只要負責武力就行了。宇文信也微笑看向陳諺,等他的回答。
“若郎主有意起兵舉事,末將就建議您暫時與周氏虛與委蛇,不必徹底鬧翻,末將等則立刻加緊籌備,待兵馬糧草齊備,再尋個合適的時機起兵,在此之前,可以與周氏交易,柔然大軍如今正在邊境上虎視眈眈,只要日昌隆號控制好數量,大周軍定然存不下軍械,不足爲將來所慮。倘若是郎主無意舉事,那麼接不接受周氏謝罪,便只憑郎主心情了,橫豎理在郎主手中。”陳諺微笑的說道。
“三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常勇腦子並不靈光,擰着眉頭問道。
陳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他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二哥還是沒聽懂。
常勇這個莽夫沒聽明白,可其他人都聽明白了。何勁劉方眼中都流露出異樣的光彩,兩人大氣兒不敢喘,不錯眼珠子的盯着他們的家主,等着他做出決定。
宇文信並沒有考慮很久,只微笑着點了點頭,很平靜的說道:“那便準備舉事吧。”
“是啊,郎主,您說的是真的”四將習慣性的應聲稱是,停了片刻他們方纔反應過來,除了陳諺之外,其他三人齊聲驚呼起來,要知道他們一直盼着家主起兵舉事,也勸過好幾回,可家主從來沒有松過口,今兒怎麼突然變了態度。並不瞭解內情的衆人驚呆了。
宇文恪望着他家阿爺,心中卻突然涌起一陣難過,就象他阿爺瞭解他一樣,他也很瞭解他的阿爺,若非爲了讓他們這些兒女,以他阿爺淡泊寧靜的性情,如何會投身於逐鹿天下的亂局之中。說來都是他這個做長子的不孝,讓他阿爺臨老還要受這份違背本心的苦楚。
“四位將軍請起。”宇文信快步走到階下,親手扶起四位將軍,四人全禮後站起身來,人人興奮的滿面漲紅,身爲武將,最能體現他們價值的地方就是戰場,他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不必象他們父輩那樣爲一生未經大戰而抱憾終老。
“主公,不知您準備何時起事”陳諺是智將,想的比他三位兄弟要周全些,在那三人猶自興奮之時,陳諺已經進入了助主公逐鹿天下的軍師狀態。
“不急於一時,先得做好充足準備,再相機而動。”宇文信並沒有被手下將領的激動情緒傳染,只沉穩的說道。
“是,末將謹遵主公之命。”四將齊齊呼喝,自有一番氣勢。
陳諺正想細細的稟報自己的建議,卻聽到外面有人稟報,說是宮中內監總管押着承恩公柳值,在塢壁外求見。
宇文信眸色轉冷,沉聲說道:“先晾他們兩日,兩日後,阿諺,你陪阿恪接見何常侍,也不必明說是否接受致歉,更不必提及軍械交易之事,只讓何常侍將柳值帶回洛京交給獻宗父子發落就行了。”
陳諺立刻明白了自家主公的用意,高興的大聲應道:“末將得令。”得遇英明賢主,實在是身爲臣屬的最大幸事。
常勇不明白,拽了拽他大哥的手臂,問道:“大哥,爲啥不直接砍了柳值那個狗東西,還要把他放回洛京那多憋屈啊合轍就白給他們行刺了”
何勁到底年紀大經的事情也多,他想了想,笑着解釋道:“主公此意真是高明,若由我們砍了柳值,世人難明真相,必定指責主公凌駕皇族之上,周氏就能趁機得了百姓的同情,主公便失了民心。咱們豈可做這般損己資敵之事將人還給周氏,非但能彰顯主公大度,還能讓周氏因此坐蠟,到時天下人縱有議論,也會是向着我們宇文世家的。”
“哦原來如此,主公,您真厲害”常勇這才明白過來,向他家主公宇文信挑起了大拇指,滿臉都是欽佩之色。
宇文信微微一笑,何勁所說的只是一部分,他將柳值還給周氏,其實最深的用意還是逼周獻宗父子徹底除掉柳皇后一族,否則周氏休想從日昌隆號採辦任何一件軍械。
兒女家人是宇文信的逆鱗所在,柳皇后既然敢碰觸,就得爲此付出性命的代價。爲了孩子們,宇文信情願化身虎兕
------題外話------
親們早安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