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我阿嫂按着衆香譜的記載,試製成功木樨清露,命小侄送來請您品鑑。”司馬昶壓下心中的酸楚,將木樨清露鄭重的呈了上去。

    “哦,阿欣竟製出了木樨清露,真是太好了,我試了好多次,都沒成功。木香,快去請大娘子來品香。”元氏歡喜的接過木樨清露,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讓大女兒來一起品鑑。

    司馬昶心中一喜,若是宇文悅過來,他就能見上一面了。

    木香屈膝應了一聲,正在退下之時卻被叫住了。

    “木香且住,阿孃,佳娘正和阿爺商量事情,不好打擾他們吧。”宇文恪開口說道。

    元氏皺了皺眉,頗帶幾分不悅的沉聲說道:“那便罷了。”對於丈夫總是拉着女兒說什麼家國天下之類的事情,元氏心中挺有意見的,只是自小受的教養讓她不可以公然反對丈夫罷了。

    司馬昶聽了元氏母子的對話,心中很是失落,失落過後便是疑惑,宇文世叔能與佳娘商議什麼大事司馬昶不免在心中暗自揣測。

    雖然被長子壞了興致,可對香氛的喜愛還是讓元氏打開一隻琉璃瓶,一股清遠幽長的甜香自瓶中逸出,飄至每個人的鼻端。

    元氏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頭目清明,原本時不時發悶的胸口頓覺無比暢快,她驚喜的叫道:“木樨清露竟然是這樣的味道,太好聞了,真難爲欣製出這樣好的香露,我試過好多次,每次提取的香露不是濃的刺鼻就是有股子焦味兒”

    “嬸嬸喜歡就好。”司馬昶見宇文嬸嬸面是鬱氣盡去,心裏很是高興,他自小便將元氏當做阿孃看待的。自然盼着她好。

    宇文恪見他阿孃方纔還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臉色也比剛纔好了許多,亦笑着說道:“司馬阿嫂就是心靈手巧,我看再沒人能比的上她,阿孃,您只聞了聞這木樨清露,臉色便好多了,若是每日喫上一些,必定會芳華永駐。”

    元氏白了長子一眼,別以爲說幾句好聽的她就高興了,方纔叫住木香那事兒,回頭再與他算帳。不能和比自己還擅長調香的女兒第一時間分享木樨清露,元氏心中可不痛快了。

    “阿昶,這木樨清露極爲珍貴,你阿嫂必定讓你全都送來了,嬸嬸可不能這般不曉事,留下一瓶,另一瓶帶回去還給你阿嫂,不能讓她白白制了一回。聽話,不許推辭。”元氏極爲了解於氏的性子,知道她對自家從不藏私,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第一時間送來,所以將放着一藏木樨清露的小匣子交給司馬昶,並且阻止了司馬昶的推辭。

    司馬昶面上發紅,將小匣子放到身旁的几案上,低着頭小聲說道:“嬸嬸,阿嫂說一瓶送給您,一瓶送給佳娘妹妹,侄兒不可以帶回去。”

    元氏微微一怔,是了,從前於氏製得香露,總是送她一份送給佳娘一份的,可是如今看看低着頭,陪着小心,消瘦的司馬昶,元氏心中突然涌起一陣心疼。在合水塢住了數月,元氏已經將丈夫告訴自己的,司馬昶前世的惡行忘的差不多了。畢竟她不曾親身經歷,便無法感受到那痛徹心扉的悲憤煎熬。

    “好吧,嬸嬸替佳娘收下,回頭便給她。”元氏盯着長子滿眼的不贊同,答應了司馬昶的要求。

    “真的,多謝嬸嬸。”司馬昶喜出望外,猛的擡起頭望向元氏,看到孩子眼中那驚喜的光華,元氏的心更軟了。其實在她心中,女婿的最佳人選一直都是司馬昶,從來沒有變過,崔琦什麼的,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的不得已之選罷了。

    宇文恪瞭解自己的阿孃,心中暗道“不好”,不能再讓阿孃與司馬昶接觸了,他阿孃向來心軟,若再起了將佳娘嫁給司馬昶的心思可怎麼辦妹妹對司馬昶的抗拒,宇文恪看的清楚明白,他絕不願妹妹爲了阿孃委屈她自己,一輩子不得平安喜樂。

    “阿昶,你阿嫂的弟弟正在我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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