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瑾看到司馬昶的腳被臺階絆了一下,立刻以掌擊地,整個人騰的彈起,如閃電一般衝到司馬昶身邊,他伸臂一撈,攬住司馬昶的腰身往後一拽,纔將將穩住司馬昶的身體,讓他不至於摔個以頭搶地。
“阿昶”於瑾在司馬昶耳旁大叫一聲,震的司馬昶渾身一顫,他愕然扭頭瞪向於瑾,喝問“你要做什麼”
於瑾鬆開攬住司馬昶腰身的手,皺眉說道:“你剛纔絆到臺階,要不是我及時拉住你,你非得摔傷不可。”
“哦謝謝你。”司馬昶胡亂說了一句,繼續往前走。他心緒煩亂如麻,一向清明的頭腦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於瑾看着通身籠罩着灰暗氣息的司馬昶,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兒,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司馬昶,只能跟在司馬昶身後,默默的陪他走入房中。
於瑾在升龍居里默默的陪伴着一言不發,簡直象木頭人一般的司馬昶。他的阿姐於氏在瑞萱堂裏,卻在承受司馬老夫人如連珠炮一般的追問。
“阿欣,今日在宇文府上,他們一家人對阿昶如何,有沒有提到他和佳孃的親事”司馬老夫人老夫人見兒媳婦走進來,劈頭便問。
“回阿孃的話,世叔一家對阿昶都挺好的,沒有提及親事,只是閒話家常。”於氏眉眼低垂的回答。
“既然挺好,你們爲何不趁機提起議親之事不知道你阿爺的遺願就是讓阿昶娶佳娘爲妻麼”司馬老夫人板着臉責問。
“回阿孃的話,世叔一家人素來仁厚,對阿昶仍然以子侄視之,可是他們一家人對佳孃的婚事全都避而不談,昀郎都無法開口提出此事,兒媳更是不敢置喙。”
“你哼,你們翅膀都硬了,盡把老身的話當耳旁風”司馬老夫人陰惻惻的說道。自從三月裏她從蘭陵回來之後,事事不順心,原本只有三四分的壞脾氣已經漲到了七八分,幾乎隔上一兩天就要生出些事非,於氏真是煩透了,若非她是婆婆,丈夫的生身母親,於氏都想將老夫人送去別院小住幾日,府裏好歹也能落得幾日的清靜。
“阿孃言重了,不論昀郎還是兒媳,還有阿昶,都沒有這樣的念頭,請阿孃不要動氣,免得氣壞了身子。”於氏身體微躬,依舊低眉順眼的回話,那怕是此時她心裏已經煩透了。
“哼宇文傢什麼時候請我們家赴金粟宴”司馬老夫人冷哼一聲,突然轉了話題。
於氏已經習慣了婆婆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說話風格,只低眉應道:“回阿孃的話,今日在世叔府上,領的正是金粟宴。聽阿嫵說今年她們府上事情特別多,應該不會多次設金粟宴的。”
於氏的言外之意,今年的金粟宴,宇文世家已經請過我們了,不會再單獨爲您老夫人設宴,您那點子小心思,還是趕緊收了罷。
於氏心裏很清楚,她這位婆婆雖然早上被兒子懟了回去,可脅恩求報的念頭卻不曾打消,她定然是想借着赴金粟宴的機會,向宇文世家強行求娶宇文悅。怪道她的丈夫暗暗叮囑她,無論如何不能讓老夫人前往宇文世家。
“什麼他們竟然哼好個宇文信,竟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司馬老夫人立時變了臉色,啪啪的拍着桌子放聲大罵,活脫脫一副潑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