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二十五回舌戰
    卻說宇文信帶着三個孩子高高興興的回到府中,不想剛剛走入內宅二門,便看到他的妻子面色極爲陰沉的迎了上來。

    “老爺”元氏開口叫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怒意,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若是再在教養女兒的事情讓步,元氏覺得她的兩個女兒怕是要徹底變成沒有教養的粗野小娘子了。因此對丈夫的稱呼也由情意綿綿的“信郎”變成冷冰冰的“老爺”。

    宇文信與元氏夫妻幾十年,豈不能知她要說什麼,因此不等元氏說完,便搶先擡手阻止她,淡淡說道“不急,有事回房再說。”

    元氏被堵的面色越發黑沉,嚴厲的瞪了兩個身着男裝,沒有一點兒女兒家體統的女兒一眼,卻沒有收穫到她預想中的,兩個女兒羞愧的眼神,元氏的心被堵的越發透不過氣來了。

    “女兒兒子拜見阿孃。”宇文悅帶着弟弟妹妹向她們阿孃行禮,看着女兒穿着男裝雙手交疊雙膝微屈行萬福禮,元氏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呼吸。

    “哼阿慎起來。”元氏冷哼一聲,對行禮的兩個女兒視若無睹,只上前扶起兒子,以此來表示她心中對女兒的極度不滿。

    宇文信見狀眉頭皺的更緊,他一手一個扶起兩個女兒,緩聲說道“佳娘,帶弟弟妹妹回去好生歇着,明兒阿爺就給你挑選鞭法師傅。”

    “什麼,信郎你要給佳娘選什麼人”元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聲尖叫起來。

    “去吧回房再告訴你。”宇文信向孩子們擺了擺手,然後對妻子淡淡的說道。

    元氏所受的教養讓她做不出當衆反駁丈夫的事情,卻又氣的不行,連呼吸的聲音都越發粗重幾分。

    宇文悅着實不願意再做回她阿孃期望的沒有一絲主見,只知道三從四德的懦弱女子,便低聲應聲稱是,帶着弟弟妹妹一陣風似的走了。

    看到女兒大步流星的走路,元氏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活了,哪有小娘子是這樣走路的,連一丁點兒婀娜之態都沒有了,這樣將來還怎麼能得到夫婿的喜愛

    宇文信對於妻子一心將削去女兒所有棱角的做法很是生氣,他難得的板着臉,也不招呼妻子一聲,大步往上房走去。元氏愣了一下,趕緊邁着小碎步子跟了上去。

    走入上房,宇文信將房中的下人全都打發出去之後,元氏才緊趕慢趕的走了進來。

    “信郎,不可以再這樣縱容佳娘了”元氏喘息未定,便着急的說道。

    “阿蓉,佳孃的教養很好,她的教養在骨子裏,並非流於表面的所謂規矩禮儀。我宇文信之女,不必守三從四德,不必以女誡女訓爲行事準則,宇文信此生若不能讓女兒順心如意,便白白活了這一世。我曾對你說過,爲了佳娘倩娘一生暢快,我情願去爭奪天下,這話絕非虛言。”宇文信很嚴肅的對妻子說道。

    “信郎,你不能這樣做,佳娘倩娘終是要嫁人的,爲人妻子,怎可不守三從四德,那可是要犯七出之條的呀,難道你要女兒落個被人休棄的下場不成”元氏驚呼出聲。

    宇文信冷冷一笑,“若是不能對佳娘倩娘真心以待,無條件接收她們的一切,並且保證終生不納二色,我又豈會將掌上明珠下嫁”

    “信郎,世上哪有這等人,難道你要女兒終老孃家不成”元氏簡直要被她丈夫的邪說氣瘋了。

    “阿蓉,你說錯了,不論到何時何地,宇文世家永遠是佳娘倩孃的家,而不僅僅是孃家。”宇文信霸氣十足的宣佈,驚的元氏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信郎,這這不合規矩”過了好一會兒,元氏才無力的說道。

    “什麼規矩我是宇文世家的家主,我的話就是規矩。”宇文信今兒火力全開霸氣十足,徹底顛覆了元氏素來對丈夫的認知。

    “可是宇文世家的規矩並不是天下通行的規矩啊,女兒家總要是有夫有子,這一生才能完整啊”元氏還是企圖說服丈夫。

    宇文信淡淡一笑,很輕巧的說道“那就讓宇文世家的規矩成爲天下的規矩好了”

    元氏聽了丈夫的話,幾乎要昏過去了,這裏還是她那個溫文爾雅中正平和的丈夫,這般鋒芒畢露的丈夫,讓元氏感到極爲陌生。

    “信郎,你疼女兒,爲妻心裏明白,爲妻也心疼她們,可是您也不能那般縱着她們,還特特給她們做了男裝,讓她們易裝出門,這這若是被人撞破了,豈不是要壞了她們的名聲麼小娘子若是被壞了名聲,怎麼還能有好男兒前來求親爲妻就是疼愛她們,纔要對她們嚴格要求啊”元氏哀哀的說道。

    “阿蓉,亂世將臨,唯唯諾諾的小娘子是活不下去的。從明日開始,除了阿嫵有孕在身不方便,其他人包括你在內,每日都要學習強身健體之術,以增加體質,應對任何可以發生的事情。”宇文信板着臉,極爲認真的說道。

    “不行,女子如何能做那般不雅之舉信郎,我寧死也不答應。”元氏激烈的反對,滿面漲的通紅。

    “你真的不願意學那就算了,可是佳娘倩娘必須學。”宇文信見妻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心中突然有種煩悶之感,不想再和妻子多說什麼了。他知道對他的妻子而言,那些所謂的規矩比天都大,若要讓她不遵守那些規矩,的確比殺了她會讓她痛苦。

    “不行佳娘倩娘也不能學”元氏立刻大叫起來。

    “佳娘倩娘必須學你不是最是奉行三從四德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兩條,想來夫人一刻也不曾忘記,若是佳娘倩娘不學強身之術,便是不從父命,這可是你之所願”宇文信自從那日聽了長子之言,突然找到了一條對他的妻子百試百靈的好法子。

    “信郎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這不是要活活逼死我麼”元氏心中無比氣苦,淚水刷的涌了出來。

    “阿蓉,女子當守三從四德,這不是你一向奉行的麼,怎麼我按着這樣說了,你卻說我要活活逼死你那你倒是與我說說看,這三從四德到底要不要遵守總不能如了你的心意時就講三從四德,不如的心意便不講吧”宇文信滿臉無奈的問道。

    元氏被丈夫堵的無言以對,明明她丈夫的提議全不合規矩,可她若是反對,便是不守三從四德,元氏心中也困惑了,她想不明白,在丈夫之意與三從四德相背之時,身爲女子,到底應該怎樣做纔對

    看到妻子滿臉困惑,宇文信方纔緩了聲氣,將妻子拉到身邊坐下,低聲說道“阿蓉,我只問你一句,若是我也象別人那人納妾,你真能毫芥蒂的接受麼,我與別的女子歡好,讓你獨守空房,你能受的了麼你不要急着回答我,真的用心好好想想,我要的是你心裏的最真實的想法。”

    元氏沒有回答丈夫的提問,只是淚落滂沱如雨,她與丈夫極爲恩愛,自然不願意讓別的女兒來分享她的丈夫。

    “我想但凡你心裏還有我,就會不願意的。若你受着那什麼女子不得忌妒的規矩,眼睜睜看着我與別的女子生兒育女,豈不是要夜夜哭泣難不成你想讓咱們的女兒遵守這樣的規矩,半生以淚洗面麼”宇文信低聲說道。

    聽了丈夫的話,元氏本能的拼命搖頭,眼淚流的更洶涌了。此時她的丈夫並未納妾,她只是想想那種情景,便有心如刀絞之痛,若是有朝一日宇文信真的納妾,她一定會變成最瘋狂的妒婦。

    “阿蓉,我們宇文世家已經是頂級世家的,說起來只有別人來奉承巴結你的,再沒有你委屈自己迎合別人的,咱們的女兒也一樣,身爲世家貴女,就該有世家貴女的高貴驕傲,豈能用世俗規矩來約束我們的孩子。你也不用擔心女兒們將來沒有好姻緣,咱們的孩子個頂個都特別優秀,總有好兒郎慧眼識珠的。若他們不能無條件接受我們女兒的一切,那樣的女婿不要也罷。”宇文信見妻子有所動容,便趁熱打鐵的說道。

    “這世上也只有信郎你這一個啊咱們總不能真的讓佳娘倩娘終老家中吧”元氏擡眼望向丈夫,眼睛裏充滿了愛意,柔柔的說道。

    宇文信笑了起來,“放心吧,孩子們自有孩子們的緣分,不用着急,我只擔心將來你會挑花眼的。阿蓉,我知道你不願意在人前習練強身之術,不若每日我在房中教你,你身子強健了,我也能更放心些。”

    趁着妻子被自己迷的魂不守舍之機,宇文信和緩的提出要她在房中鍛鍊身體的要求,元氏一時不察,迷迷瞪瞪的就點了頭。

    宇文信見狀心中暗喜,他已經動搖了妻子信仰的根基,假以時日,他相信一定能徹底轉變妻子的觀念。一家人,總要有同樣的觀念,這日子才能過的有滋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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