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四十回以宇文世家爲尊
    正月初六,宇文世家請年酒。這日,諸位世家家主攜夫人子侄來到宇文世家,其中但凡家中有不曾定下婚約,與宇文悅年紀上下相差在三四歲之間的家主和夫人們,無不暗暗揣着求娶宇文悅的心思,在前往宇文世家的路上,他們已經在想着該如何悄悄向宇文夫人遞話兒,透露求娶之意。

    諸位家主和夫人們在路上想的挺好的,可是一進宇文世家,家主們看到司馬昀司馬昶兄弟還有一個瞧着面生的小郎君隨宇文大公子跟在宇文家主身邊招呼賓客,夫人們看到的則是司馬氏的家主夫人於氏與宇文大娘子一左一右跟隨在宇文夫人身邊,衆人吃了好大一驚,又不好明着問兩府是否又續了婚約,因此只能暫時壓下求娶之意,免得得罪了當今勢力最大的兩大世家。

    宇文信與妻子元氏也是挺無奈的,初六一大早,司馬昀夫妻便帶着司馬昶和於瑾兩個弟弟來到宇文世家,強烈請求幫忙招呼賓客。宇文信有心拒絕,卻架不住司馬昀言辭極爲懇切,竟讓宇文信沒法子拒絕了。

    宇文氏的旁枝子弟不少,可是在洛京城的卻不多,他們多數居於陰山腳下的祖地,還有好些散落在中原各地的。就算有些子弟押着送給家主的賀禮來到洛京,可是他們對洛京城的世家衆人陌生的很,也無法招待賓客。

    原本宇文信安排了府下的諸多管事們支應,可是管事們的身份到底低下了些,不比司馬昀等四人這麼有份量,宇文信思索片刻,便答應了司馬昀的要求。

    元氏恪守三從四德,自然要聽從丈夫的吩咐,既然丈夫說煩請於氏幫她招呼女眷,那怕是元氏心裏有些彆扭,她還是順從了丈夫的吩咐,這便有了諸位夫人娘子們看到司馬氏的家主夫人幫着宇文氏家主夫人招待賓客的一幕。

    初六宇文世家的年酒很平靜的結束了。司馬昀一家四口一直陪着宇文信夫妻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方纔恭敬的告辭回府。

    司馬昀等人一走,元氏趕緊打發了兒女們,急急問宇文信道:“信郎,咱們與阿昀一家這般密切,佳孃的婚事豈不是白退了,今兒竟沒有一個人問起佳孃的親事,這般下去可怎麼行”

    宇文信笑笑說道:“阿蓉莫慌,佳孃的婚事爲夫自有主張。”

    元氏急急問道:“信郎,難道還是想選阿昶爲婿”

    “阿蓉,你真的不要着急,橫豎佳孃的年紀又不大,不急於一時,爲夫是一定要爲佳娘選一個讓她真正稱心如意之婿的,阿昶若是能做到爲夫的所有要求,並且讓佳娘傾心,也未嘗不可選阿昶爲婿。若是他做不到,定然還會有別人能做到的。”

    元氏重重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信郎,你是鐵了心要讓佳娘一輩子不出閣了,就你那些要求,還得加上要佳娘傾心,世上哪有這樣十全十美的兒郎”

    宇文信挑眉傲然說道:“佳娘何等獨一無二,若是做不到我的要求,豈有資格與她匹配我寧可養佳娘一輩子,也絕不將就”

    元氏急道:“信郎,你我都已近望五之年,就算你我長壽,也不過再活個二三十年,你我活着之時,可以保證佳娘在孃家不受委屈,可你我一但故去,誰來護着佳娘阿恪和阿嫵雖是好的,可是人言可畏,豈不是讓他們做難你不能爲了女兒就不顧兒子啊”

    宇文信笑着說道:“阿蓉,你真是多慮了,爲夫並非一時起意有此決定,事實上阿恪早就求了爲夫,若是佳娘可以留在家中不出嫁,他情願奉佳娘爲家主。”

    “什麼信郎你喫醉了吧,怎麼盡說胡話天下間豈有家裏有兩個兒子,卻讓女兒繼承家業的道理”元氏急的大叫起來,她真不知道丈夫和長子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阿蓉,你別這麼大呼小叫的,你知道爲夫有意逐鹿天下,若是爲夫所謀成真,爲夫必得開國稱帝,按着祖制習俗,阿恪在爲夫百年之後必得繼承帝位。可是阿恪勇武有餘智計不足,他最怕的是與人勾心鬥角,年前阿恪特特找到爲夫,求爲夫將佳娘做爲繼承人培養,他只願做開疆拓土的大將軍。”宇文信彷彿生怕妻子受驚不夠大似的,又丟出一道大雷。

    “怎麼會這樣信郎,就算是阿恪不願意,咱們還有阿慎呢怎麼可以讓女兒繼承家業”元氏不死心的小聲說道。顯然她瞭解自己的小兒子,那也是個滿心向往自由自在生活的小子,年方七歲的宇文慎最大的心願是就做個快意江湖的遊俠兒,爲了兒子這麼個堅定而不靠譜的心願,元氏都快愁死了。

    聽出了妻子語氣裏的心虛之意,宇文信挑眉笑道:“阿蓉,你覺得阿慎會原意乖乖的繼承家業”

    元氏想想兒子五歲那年的“仗劍離家的壯舉”,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宇文慎五歲那年,就因爲他阿孃提了一句“阿慎都五歲了,也該收收心開蒙識字,整日裏瞎玩鬧,將來長大了豈不會成個遊俠兒,那可萬萬不行的”

    就因爲這句話,小宇文慎毫不猶豫的打個了小包袱,背了個小寶劍,偷偷從後園院牆根的狗洞鑽了出去,鐵了心要仗劍走江湖。若非宇文信早就安排長子盯着小傢伙,宇文慎離家出走的計劃幾乎要實現了。

    自那以後,任憑元氏好說歹說,宇文慎硬是死心踏地的要做一個遊俠兒,堅決不肯改。他又有一個幾乎是無條件寵孩子的阿爺,因此宇文慎的遊俠之夢得到了最大的尊重,他的未來幾乎已經定下來了。

    宇文信見妻子點了頭,便又說道:“阿蓉,其實在咱們的孩子之中,佳娘還真是最合適的,繼承家業的唯一人選,她聰慧過人,敏而好學,心智也極堅定,胸懷寬廣有容人之度,而且行爲處事極爲理智”

    “信郎,我知道你疼女兒,可也不能這樣誇女兒吧,你看你都把她誇成個聖人了,佳娘是很好,可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啊”元氏並不贊同丈夫的說法,不等他說完便皺眉搶白了一句,再聽丈夫這麼溢美下去,元氏真覺得自己沒臉聽了。

    “阿蓉,你不知道,佳娘真的就有這麼好。你看,對佳娘來說,最難過的坎兒就是處理和阿昶的關係,可是在最近幾次佳娘與阿昶的見面上,你看佳娘是如何應對的,對曾經最恨之人佳娘都能以禮相待,這還不算是有容人之雅量麼還能說她不理智麼再者,佳娘憑一部西域十六國記,便繪出了西域輿圖,這還不夠聰慧過人麼”

    宇文信一誇起女兒,整個人彷彿籠罩在明麗的光華中一般,看上去是那麼的令人心醉,元氏整個人都看癡了,丈夫說了什麼她完全聽不進去,眼裏心裏只有丈夫那光華燦燦的光輝形象了。

    宇文信沒有聽到妻子贊同的聲音,這才停下來看向他的妻子,只見妻子眼神迷離脣角含笑,竟有幾分當日新婚之時的嬌羞之態,宇文信心中一陣柔軟,他輕輕握住妻子的手,輕聲說道:“阿蓉,不論是誰繼承家業,都是我們倆的骨血不是”

    元氏迷迷瞪瞪的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喃喃說道:“信郎說的對”

    宇文信將妻子擁入懷中,輕輕吻着她的額頭,溫柔的說道:“阿蓉,隨我回房可好”

    元氏迷迷糊糊的點點頭,等她的意識徹底回來之後,元氏發覺自己躺在臥房中的牀榻之上,丈夫偉岸的身體之下了

    初七這日,司馬世家請年酒,宇文信帶着妻子兒女前往,也不知道司馬昶事先做了些什麼,元氏帶着兩個女兒去見司馬老夫人之時,她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口出惡言,全程對元氏宇文悅滿面笑容以待,看着司馬老夫人那張堆滿笑容的臉,元氏和宇文悅心中納悶極了,這與她們從前對司馬老夫人的認識完全不相符啊

    宇文悅自然不知道,自從司馬老夫人見識了小兒子司馬昶那毫不留情的冷酷手段之後,她是真的被嚇着了。更不要說司馬昶初七一早請安之時特意留下來,又明明白白的威脅了他阿孃一番。若是今日司馬老夫人對元氏和宇文悅說出任何不體面的話,曾經害了他阿兄的那些人,又得多一個去見閻王的。

    在這樣的威脅之下,司馬老夫人就算是對宇文世家的人恨毒了,她也不敢有絲毫的流露,更加不敢說一句惡言,除了滿臉堆笑之外,司馬老夫人什麼都不敢做。

    沒了司馬老夫人的找茬兒挑事,司馬世家的年酒也進行的非常和諧順利,暮色四合之時,司馬昀帶着妻子和兩個弟弟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司馬昶和於瑾更是親自騎馬護送宇文信一行回府,直到將他們送至宇文府,小弟兄兩人才折返回了司馬世家。

    在接下來的其他世家的年酒宴上,司馬昀司馬昶對宇文信的尊重幾乎達到了一個令人驚奇的高度。衆多世家家主看到那一幕幕,心裏已經徹底明白了,司馬世家是真的要奉宇文世家爲尊,宇文世家已然成了真正的天下第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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