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五十回歹竹出好筍
    元府之中,元戎的嫡長子元熹將兒子叫到身邊,給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好聲好氣的問道:“寶兒,你如何要用彈弓打小表弟你的力氣那麼大,準頭又好,若真打中小表弟,將他打死了怎麼辦”

    元寶抽抽噎噎的哭道:“不是不是我要要打的是是五五姑姑叫我打的”

    “什麼原來是她”元熹嚯的站了起來,氣的臉色發青渾身亂顫,他怎麼也沒想到素日看着柔柔弱弱的嫡親妹妹竟然有這樣一副狠毒的心腸,竟然唆使親侄子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寶兒,往後不論五姑姑與你說什麼,你都不要聽,而且一定要立刻來告訴阿爺,記住沒有”元熹竭力壓住心頭的怒火,耐着性子的叮囑兒子。

    元寶懵懵的點了點頭,他自落生之日起便被祖父祖母嬌慣着,養的霸道無比,壓根兒就不知道打死人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看到兒子被自己的父母養的驕橫霸道,元熹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每每他想教兒子,他的阿爺阿孃總要橫插一杆子,如今趁着他的父母吵架,無暇顧及元寶之時,元自然要好生教育兒子,若是任由兒子這樣發展下去,只怕元寶這一輩子就被毀了。

    “寶兒,殺人要償命的,今日你若是打死了阿璟小表弟,你也活不成了,便是你阿翁他們也保不住你,官府一定會來將你抓走殺頭的,就象你從前看到廚娘殺雞宰鵝一般。”元熹見兒子並不明白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便又耐心的說教起來。

    “阿爺,好可怕可是爲什麼殺人要償命”元寶有一次不經意間看到廚娘殺雞,當時被嚇的不輕,那個場景可以說是元寶心中唯一的恐懼,元熹爲了教兒子學好,也不惜勾起兒子那唯一的恐懼回憶了。

    “寶兒,這世上的人都只有一條命,若是搶了別人的命,就要拿自己的賠給人家”元熹很認真的教導兒子。

    “不對不對,阿婆說只要是寶兒喜歡的,就可以隨便搶,不用賠的。”渾渾噩噩的元寶突然叫囔起來。

    元熹心中叫苦不疊,他不知道他阿爺阿孃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居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這哪裏是疼愛元寶,分明是要將他生生毀了啊只有七歲的元寶就敢草菅人命,將來長大了還不得元熹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不對,元寶,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不可以搶,若是元寶喜歡那樣東西,可以來告訴阿爺,阿爺給你買。搶東西就要被砍頭,若是被砍了頭,元寶就會變成廚娘手裏那隻被砍了頭的公雞”元熹面色一沉,厲聲告誡兒子。

    元寶嚇的渾身打顫,那個廚娘殺雞的場景完全浮現在他的眼前,一想到自己會象那隻小公雞一般被砍了腦袋,元寶撲進他阿爺的懷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叫着:“元寶聽話,不要砍元寶的腦袋”

    元熹緊緊抱着兒子,輕聲說道:“只要元寶不再搶別人的東西,不再拿彈弓打人,就不會被砍腦袋”

    “元寶再也不搶東西,不拿彈弓打人了”元寶哭着保證。

    元熹輕輕舒了一口氣,將兒子拉出自己的懷抱,給他擦乾臉上的淚,很鄭重的說道:“元寶,不論你今天打沒打到阿璟小表弟,用彈弓打人這件事,你都做錯了,現在阿爺帶你去向阿璟小表弟道歉,你願不願意去”

    元寶立刻撲楞楞的搖頭,一疊聲叫着:“不去不去不去,那個賤婢好凶”兇悍的翠華給元寶的印象比元府的那個殺雞廚娘還要可怕,出於趨利避害的本性,元寶是怎麼都不肯去宇文世家的。

    “元寶,不可以動不動就叫人賤婢,若是沒那位侍女出手護住你阿璟小表弟,你這會就得被送到官府砍頭了。”元熹板着臉說道。

    元寶癟着嘴,吭哧吭哧了好一會兒,才極爲不情願的說道:“我去姑奶奶府上道歉”

    元熹摸摸兒子的頭,笑着誇獎道:“元寶知錯能改,是個好孩子回頭從姑奶奶府上回來,阿爺帶你去逛西市。”

    元寶一聽說回頭可以逛西市,臉上立刻露出嚮往的笑容。洛京有東西二市,東市售賣的多是貴重的奢侈品,而西市上出售的則是百姓日常所需和各種小喫食小玩意兒。對於世家孩子來說,逛東市並沒有什麼吸引力,西市纔是他們最想逛的地方,可是小孩子鮮少有獨自出門的機會,跟着長輩出門,長輩們又嫌西市腌臢,並不肯帶他們去,因此西市對於世家孩子的吸引力也就更大了。

    同兒子說定了,元熹命心腹長隨帶上他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帶着兒子乘車前往宇文世家。而此時元戎夫妻猶在爭吵不休,並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孫子已經悄悄出府了。

    宇文信一行回到家中還不到一個時辰,回事處的管事便來稟報,說是元大郎君攜子登門求見。

    “哦元熹來了嗯,去稟報大郎君,讓他去迎一迎。”宇文信有些意外的“哦”了一聲,旋即吩咐管事趕緊下去安排。

    管事向宇文恪稟報之時,他正在和妻子說話,因爲怕妻子動了胎氣,宇文恪便沒說兒子在元府遇襲之事,而李氏見一雙兒女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便也沒有多想,只笑着告訴丈夫,今兒上午兩個小傢伙在她腹中鬧騰的特別歡實,可見得將來必定不是老實孩子。

    宇文恪聽說元熹攜子求見,不由皺起眉頭,不高興的說了一句:“他來做什麼”

    李氏聽着丈夫的語氣不對,還笑着勸他:“恪郎,過門是客,他總是你的表兄,別的不看也要看阿孃的面子啊。”

    宇文恪點點頭,緩聲說了一句:“阿嫵,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回。”李氏笑着點頭,雙手撐着腰,意欲站起來送丈夫出門。宇文恪趕緊按住妻子的肩頭,笑着說道:“咱們夫妻不用那些虛禮,你好好歇着就行。”

    宇文恪疾步穿過重重庭院,來到東側門,將元熹父子二人接進府中。元熹一看到宇文恪,立刻深深揖首,極爲誠懇的說道:“愚兄教子無方,致使犬子犯了大錯,愚兄特來向表弟和阿璟道歉。元寶快給表叔跪下磕頭。”

    因爲在來的路上已經說好了,元寶也沒犯渾,真的乖乖跪下,給宇文恪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將手中的荊條高舉過頭,口稱:“大表叔在上,元寶知道錯了,請大表叔責罰。”

    宇文恪是知道元寶有多麼驕橫無禮的,看到他乖乖的磕頭認錯,不免有些喫驚,皺眉道:“大表兄這是何意”

    元熹很坦蕩的說道:“元寶做錯了事情應該承擔責任,我身爲元寶之父,也有教子無方之錯,故而我父子一定要前來賠禮道歉。阿恪表弟,不知可否讓元寶向阿璟當面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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