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五十四回倒黴催的元戎
    宇文信帶着妻子回到營帳之中,元氏哭着質問:“信郎,你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你這般對我,讓我往後怎麼面對孩子們”

    宇文信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阿蓉,並非是我有心瞞着你,實在是岳父大人臨終時特別交待,不許爲夫和元熹將此事告訴第四個人,若是大舅兄不再虐待阿熹,此事便爛在我們三人的腹中,永不再提起,若是大舅兄繼續虐待阿熹,我纔可以拿出岳父大人的臨終遺命,認元熹爲子,助他脫離苦海。爲夫既然答應了岳父大人,自然應該言而有信,這纔沒有告訴你。今日爲夫也是逼不得以才說出來的。”

    元氏哭着喊了一聲“阿爺”,整個人顫抖的厲害。宇文信輕輕拍着妻子的後背,緩聲說道:“阿爺也是一片苦心,他只盼着你快快活活的度日,不想給你多添煩惱,也怕你夾在大舅兄與阿熹之間兩頭做難,大舅兄的性子你是再瞭解不過的。”

    “我知道我知道”元氏泣不成聲,哭倒在丈夫懷中。

    “阿蓉,莫要傷心了,坐了一天的車,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早早起身。”宇文信扶着妻子坐到榻上,溫言細語的安撫她,刻意迴避了那個“往後還怎麼面對孩子”的質問。

    元氏也沒注意丈夫只回答了自己的半個質問,只糊里糊塗的與丈夫共寢,等她夜半醒來,想起後半個問題之時,她的丈夫已經是酣聲如雷了,元氏輕輕推了推睡在身旁的丈夫,宇文信卻是連一動也不動,元氏只能長嘆一聲,望着上房的帳頂怔怔的發呆。

    天交寅初時分,寂靜了一夜的營地漸漸有了動靜,伙伕廚娘們得提前起來做朝食,近兩千人的朝食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好的。

    寅正時分,宇文信等人都已經盥洗完畢,在帳中進餐了。除了元氏眼下發青神情疲怠之外,其他人經過一夜的休整,精神頭兒都好極了。特別是宇文信答應幾個男孩子今天可以騎馬,把他們高興的連飯都沒有心思認真吃了。

    卯時剛過,宇文信一行近百輛馬車便浩浩蕩蕩的上路了,若是沒有意外情況的發生,他們今晚可以在清陽驛歇一宿,明日傍晚就能趕到合水塢,在合水塢休整幾日,宇文信一行便可以往隴西天水方向遠遊了。

    話分兩端,再說洛京城中的元府,元戎帶着他的三弟並百十名府兵,早早趕到洛京城西門,城門一開,元戎一行便衝了出去,元希催馬跑在最前頭,元戎騎不得馬,坐在一輛雙轅馬車之中,馬伕將馬車趕的飛快,顛的元戎在車廂中坐臥不寧,這才急馳了不到半個時辰,元戎就覺得渾身的骨頭幾乎全都顛散架了。

    想到藏寶圖和唾手可得的無盡寶藏,元戎有生以來頭一回咬緊牙關死死的忍着,還不停的呼喝,命馬伕將馬車趕的再快些。

    剛過午時,元戎一行就趕到了宇文信等人所營的地方,看到營地上的殘存的痕跡,元戎齜牙咧嘴的叫道:“他們昨晚定然在這裏紮營,走不遠的,趕緊追”

    元希苦着臉走過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兄,我們天不亮就出城趕路,這會都過了正午,大家都餓的不行,好歹喫些東西再追吧要不誰也熬不住。”

    元戎怒喝道:“喫什麼喫,追上再喫也不遲”

    元希原本好聲好氣的說話,不想卻被他大兄無端喝斥,他又餓又累,脾氣自然大了起來。“不給喫飯我就不走了”元希往地上一坐開始耍賴。

    府兵們有樣學樣,紛紛席地而坐,餓啊餓啊的叫喚起來。

    元戎抓過馬鞭胡亂揮動,可元希以及府兵們不是實心眼兒的元熹,他們豈有不躲之理,元戎見打不到人,罵也沒人聽,只得黑沉着臉說道:“休息一刻鐘,趕緊喫東西,喫完快些趕路。”

    元府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兵油子突然叫了起來:“一刻鐘連口熱水都燒不好,哪裏能夠喫飯的郎主,怎麼着也讓我們歇上半個時辰吧”

    “找打”元戎提着鞭子衝到那個老兵面前便要抽他,不料那個老兵騰的跳起來,將衣服前襟猛的扯開,露出足有十幾處箭傷槍傷的胸口,厲聲叫道:“郎主往這裏打太老郎主,您等着,等郎主打死小人,小人就能去地下服侍您啊”

    元戎高高舉起的鞭子硬是揮不下去了,這個老兵他認識,此人原本姓王,名叫王細狗,他十二歲就入元氏府兵,打起仗來如英勇無比,曾經做過元戎祖父的親兵,在戰場上數次救下他的性命,元戎祖父特別賜他姓元,爲他起名爲元至勇。

    “元至勇,你看在阿翁的份上,我饒了你這一回。”元戎恨恨的說了一聲,轉身便走。

    老兵油子元至勇冷哼一聲,然後高聲叫道:“郎主,小人等能歇上半個時辰麼”

    元戎恨恨的踹了賴在地上的三弟一腳,怒喝道:“半個時辰後起程”

    衆府兵鬨然應是,紛紛忙碌起來,他們撿柴的撿柴,打水的打水,元戎對府兵們可不象宇文信司馬昀他們那麼大方,元府府兵隨身攜帶的乾糧都是硬的堪比石頭的黑麪餅子,若不用熱水泡軟了根本沒法子下嚥。

    元氏府兵燒水之時,宇文信一行人也在進食。宇文信等主子們在車廂中進食早就備好的糕餅和路菜。

    家僕和親兵們喫的則是早上伙伕廚娘們新做的雜菜碎肉蒸餅,他們還給每個人的皮囊中灌滿了滾滾的熱水,皮囊的保溫性還算不錯,過了將近三個時辰,囊中的水還是溫熱的,配上雜菜碎肉蒸餅,就是一頓很好的午餐了。

    因爲所有的喫食都分到了每個人的手中,大家完全可以邊走邊喫,所以車隊並沒有停下來,依舊按着之前的計劃向前行進。

    傍晚時分,車隊抵達清陽驛,清陽驛的驛丞率領驛卒遠遠迎了出來,行至宇文信馬前,驛丞驛卒納頭便拜,口稱“屬下楊令德率清陽驛上下人等恭迎郎主,郎主萬安。”

    原來清陽驛上下人等盡數出自合水塢,都是宇文世家的部曲,驛丞楊令德還曾經是府兵中的一員偏將,因爲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無法繼續在軍中任職,他主動早請退出府兵,自掏腰包買得清陽驛驛丞的職位,充當合水塢最外圍的警戒。

    宇文信微笑應首:“免禮,老楊,你一向可好,今冬腰腿可曾犯病”

    楊令德激動的滿臉通紅,連連搖頭道:“蒙郎主賜下珍貴藥材,今冬小人的舊傷不曾復發。郎主,小人已經備下乾淨的上房,請郎主夫人郎君娘子們前往休息。”

    “好好,辛苦你了老楊。阿昀,他曾經是虎衛的偏將,最是英勇不過的,若非當年受了重傷不能繼續從軍,如今也該是我虎衛的掌軍主將了。老楊,這位是司馬世家的家主。”宇文信爲司馬昀和楊令德做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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